等到一行人来到城门之外,齐掌柜二人带着不少开封府的商铺掌柜也正在等着,他们都是不行或者马车而来,所以自然没有沈堂骑马速度快,因此,也只能在这里等待。
项掌柜赶忙上前,“见过东家!”
盛永德点点头,“老伙计,这些年辛苦了!”
二人闲谈几句,沈堂便是说道,“岳父大人,这些都是我开封府的掌柜,接下来的一些时日,诸位还需要好好交流一二。”
有沈堂在场,两边儿的掌柜互相攀谈一番,便是随着沈堂进入开封。
“今日有远客到来,咱们开封府的诸位掌柜乃是地主,自当相迎,本官设宴,能不能让他们感受到我开封府的热情,就看诸位的了。”
开封府的众人自然不会不给沈堂面子,尽皆极为客气的拉着前来的众人闲聊叙话……
史浩一路风尘仆仆返回临安,根本来不及回家,刚刚入城,便是被早已经等着的皇城司之人带入到了宫中。
勤政殿中,原本还在查看奏章的赵眘,听到史浩归来,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宣,快宣!”
片刻后,史浩便是跟着一名内侍进入到后殿之中。不待赵眘开口相问,史浩便是伏地大哭说道,“臣史浩,拜见陛下,臣看见咱们的开封府了,亲眼看到了!”
本来还满脸欢喜的赵眘,闻言之下也是不由得神情动容,当即落下泪来。
赵眘出生于靖康二年,也就是靖康之变的那一年,
只不过当他出生的时候,东京汴梁已经城破,所以,出生于秀州的他,自然没有看过开封府。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咱们的开封府?”
史浩爬起来,直接握着赵眘的双手说道,“陛下,臣见到了,正是咱们的开封府。”
“好!好啊!”赵眘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浑身仿佛有一种情绪想要发泄一般。
好半晌,二人方才坐下。
“快,跟朕说说,咱们的开封府什么模样?”
史浩就坐在赵眘的身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尽皆讲述了一番。赵眘听得心神振奋,一时间难以自持。
“陛下,燕国公说了,等到过两三年,稳定了整个汴京路的局势,他便会向陛下上书,逐渐攻略黄河之南的其他州府之地,想来,用不了几年,黄河之北便会尽归大宋,而到了那时候,陛下便可以亲自去开封府看一看。”
赵眘用力的点点头,“那是咱们大宋的祖地,朕一定会去看看。若是不亲自去一趟,朕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
“也不枉朕对这小子如此看中,并且将整个汴京路尽皆交给他。这满朝文武,还有哪一个有这般自信?”
史浩也抚掌赞到,“当年有诸葛孔明为了昭烈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君臣永不相疑,所以二人之事迹名传史册,被各朝各代传送。而陛下与燕国公之君臣,千万年以后,定然也是名传青史。”
随后,史浩又提及
说道,“燕国公言,在陛下的支持下,一应钱财暂时已经够用,不过粮食却还差许多!”
犹豫了一下,史浩还是说道,“这汴京路的百姓,虽然祖上也同样是我大宋的百姓,但是终归离开大宋时间太久了,燕国公要怀柔以待,让他们对大宋归心。想要彻底掌控汴京路,兵马是其一,百姓归心便是其二,缺一不可。”
“若是有了百姓的支持,哪怕金国铁骑再度南下,也困难不小。可如果不能让百姓归心,哪怕没有外忧也有内患!”
赵眘闻言不由得轻叹一声,“朕又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在前些年,北地义军还不时与金国各地发起反抗,就如沈堂麾下辛弃疾这一员大将,虽然出身北地,可却心怀大宋,甚至不远万里前来临安受朕之封赏。而现在,这种事情却是越来越少……”
“这一点,怪不得百姓,即便是要怪,也是怪朕,怪咱们大宋朝廷!”
“当年,非是百姓弃了大宋,而是大宋弃了百姓啊……”
史浩没有接话,当年事情的对错,又如何能够说得清?
“你放心吧,汴京路之事,朕心中有数。而且,会全力支持沈堂。至于米粮也无需担忧,现在我们存储的米粮虽然不算多,可是朕已经让麻邵从各州府调运采买!哪怕朕少吃两顿,也不能缺了汴京路所需!”
“这汴京路拿回来,看似轻而易举,但是我大宋实则付出良多,不管如
何,这汴京路不能再丢了。如果在朕的手中将开封府在丢掉的话,朕将来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二人聊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史浩方才离开皇宫。
待到史浩离开,赵眘沉默片刻便是朝着赵构的宫殿而去,自从与金国和议确定了开封府的归属,赵构的心情就一直不算太好。不过,如今开封府已经彻底被接手,他如何也要去告知赵构。
福宁殿中,赵构眯着眼睛斜倚在软塌之上,身边一个老太监带着几名侍女、内侍伺候着。
“儿臣给父皇问安!”
赵眘踱步而入,并给赵构行礼。
赵构睁开眼睛,微微颔首,“皇儿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陪父皇说说话!”赵眘对一旁的众人说道,那老太监见到赵构颔首,这才对赵眘行礼,并带着一众人尽皆离开。
“父皇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赵眘上前问道。“可需要让太医看一看?”
赵构微微摇了摇头,“无妨,只是略有乏累而已,皇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父皇,儿臣已经从金国手中将开封府接手回来了,现在开封府以及南京路十几座州府,尽皆被我大宋所接手,儿臣将接手的一应州府连带襄阳城诸地合为汴京路,并且派沈堂坐镇开封府,执掌汴京路一应文武。”
“现今我大宋的兵马以及州府县郡官员大多已经到任,所以,儿臣前来请示父皇,可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赵构
神色有些恍惚,口中喃喃自语,“开封!开封!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