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已经与岳父大人传信,现在四处兵峰,岳父大人坐镇大名府不可轻动,否则,必定会乱了这半壁江山,因此,你我二人前去大都陛见。”
“今日你远道归来也乏累了,休息一日,明日我们出发,先行前往大名府拜见岳父岳母,而后便前往大都。”
“玥儿听夫君的。”
虽然一直都有通信,可终究是许久未见,因此,沈堂和完颜玥聊了许久,直到吃了晚饭,便回去休息。
数月未见,自是一番云雨不用多说,等到第二天二人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巳时。
其余各部兵马沈堂早有安排,开封府的事情也已经交代给陆风等人,所以,吃过午饭,沈堂便是在岳霖的一千兵马护送之下向北直奔大名府。
虽然现在沈堂的兵马正在与金国‘开战’,但是沈堂和完颜玥进入大名府地界之后,自然并不担忧会有不长眼的拦路,因此,三日之后,沈堂一行人便是到了大名府之外。
有都总管府的人亲自前来迎着二人进入城中,入府之后,便是见到了早已经等着的完颜昊以及乌林达氏二人。
沈堂赶忙上前恭敬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完颜玥也下了车驾,泣声拜到。
乌林达氏上前将完颜玥扶起来,完颜昊则是轻轻颔首,“走吧,既然回家了,便先进去再说。”
一路前行,完颜玥和乌林达氏直接去了后堂,翁婿二人则是在前厅坐了下来。
“你此行前去,必定会被各方势力拉拢,若是直接拒绝的话,未必不会有人狗急跳墙。而且,一旦你在大都出事,会使得新皇的局势更加危险,这也是不少人想要见到的局面。”
沈堂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婿也自然知晓,所以,明日北行大都,小婿会打赵国公的旗号。”
“再加上有岳父大人坐镇大名府,想来也不会遇到什么不开眼的。”
原本满脸郑重的完颜昊,听了沈堂的话,先是一怔,随后便是哭笑不得,“你呀……怪不得都说你们宋人花花肠子多,果真是如此!”
沈堂之所以打出赵国公的旗号,并不难理解。
这燕国公的爵位,虽然一直以来是空架子,可是却也是完颜雍下旨,货真价实封赏下来的,而现在,沈堂打出这个旗号,就代表着完颜雍的封赏和最后的颜面。
若是有人在金国地界对沈堂动手,那无疑是会让完颜雍难堪。
一个死去的皇帝,难堪重要吗?重要!
现在各方势力,可以质疑完颜璟的正统性、可以造反,但唯独不能对完颜雍有丝毫质疑,否则,便是质疑自己的正统性,这是每一个皇子、宗亲的根本。
一旦有人对沈堂动手,便意味着对完颜雍册封的不满,不必质疑,其他的势力绝对会群起而攻之,先将这个不长脑子的直接淘汰了再说。现在群雄争霸,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可是谁敢对完颜雍有丝毫质疑,便是给其他势力联手的借口。
有了这一点,还有沈堂和完颜昊足足数十万兵马屯驻在南方,只要是不想死,就绝对没有人会把自己搞得天下皆敌。
第二天一早,沈堂与完颜玥起身之后,陪着完颜昊夫妇用过早饭,便是离开大名府北行。
为首的旗帜有四面,其一便是完颜昊这个大名府都总管的大旗,不过,完颜昊自然是不会亲自前去的,他是沈堂与完颜玥的安全保障之一,在大名府,所有人都不会生出心思,可到了大都,那就不一定了,只有他坐镇大名府,沈堂这一行才能不担心自身的安危。
不过,虽然完颜昊不会前往,但是沈堂的舅兄完颜定,却是代表完颜昊前往。
另外一面自然是完颜玥的永清郡主旗帜。至于剩下的两面,一个是‘大宋国燕国公’一个是‘大金国赵国公’。
有这几面旗帜,基本上在整个金国境内,都可以畅通无阻。
而且,除了沈堂随行的兵马之外,完颜昊也再度遣出两千精锐兵马随之北行,这些兵马不仅是为了保护一行人的安危,也是为了壮声势、亮肌肉。而且,万一碰上脑子不好使的,有这三千精锐兵马也足以应对。
众人并未耽搁,一路北行,半个月之后,二月末时分,一行人终于到了大都之外。
巧合的是,竟然遇到了临安前来祭吊的使团,而且其为首者竟然还是沈堂的老熟人,正使为朝堂左相蒋芾、副使为礼部侍郎李铎。
沈堂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正见到这一行使团在城门之外等待进城,甚至,根本没有人前来相迎。
大宋与金国彼此之间的交往,一向是金国占据强势,除了沈堂出使的时候,大宋的使臣根本不被金人放在眼中,更何况,现在的临安朝廷也没有几分威势,谁会看重他们?
使团是否威风,所仪仗的是背后的力量。
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国度为依仗,使团自然也是底气十足,想当年,大唐的使节什么样?那些西域国度便是国主也不敢轻慢分毫,可现在,堂堂大宋使团前来,金国竟是连一个像样的人前来相迎都没有。
蒋芾和李铎二人,看着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绿袍小官儿,满脸的难堪。
在大宋,他们也是位高权重,可是现在,一个六品的礼部小官儿便对他们大声呵斥,而且还极尽侮辱之意,在异国他乡,这让他们心中如何好受?哪一个人不希望自己背后的国家威风,除了少数奸臣,谁又愿意听到别人来侮辱自己的母亲?
有句话说得好,我知道我的国度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平时见到不公,我也会开口贬低甚至责骂,可是我可以,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
“你们这些宋人,入城之后就在驿馆等着,若是陛下召见,本官自然会前来告知你们。”
李铎脸色难看,他随着沈堂前来金国的时候,是何等模样,可现在竟是被这种小人所欺辱。
一旁的蒋芾同样是面色苍白,他堂堂大宋左相,朝堂第一人,竟是遭受这样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