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挠了挠头,“能够给沈堂哥出力,岂不是应该的。”
“不错,都说上阵亲兄弟,的确是如此。”
“此次你们过来,便不要回去了。”
见到王氏神色微微有些焦急,沈堂笑道,“我现在已经与临安开战,你们是我亲人,若是被那赵伯玖寻到,定生不良之事。”
“至于家中那些生意也不必惦记,我会让人去收拾,是咱们家的终归是咱们家的,谁也抢不走。”
“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待到我破了临安,你们再想回去也不迟。”
沈明点头应道,“一切都听沈堂哥的,只是唯恐在这里会打扰沈堂哥。”
“啪!”沈堂拍了沈明一巴掌,“想当年,我和香菱都要被饿死了,三婶让你给我们送吃食,我可对三婶说过叨扰之言?”
说到这里,沈堂不由得轻叹一声,“三婶故去,我本该回去的,只可惜当年我在带兵征伐,等我知晓消息的时候一切也晚了。”
“沈堂哥,娘亲并无憾事,而且娘亲知晓沈堂哥做的都是天大的事情,如何会有怪责?她只是年想着沈堂哥与香菱嫂子罢了。若是知晓沈堂哥现在有这般大的家业,定然是会欢喜的。”
沈堂苦笑着摇了摇头,随着他身份越来越高,的确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的确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得知你们要前来,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宅子,就在我这宅子边儿上几步路的功夫,你我兄弟两个住的近一些,也能时常见面闲聊。”
“另外,你和弟妹既然到了,便先行好好歇一阵子,想要去什么地方游玩,也无须客气,我虽然事忙不能亲自陪着你们同去,但是也会遣人跟随。”
“如果你想要做什么事情,也尽管与我说便是。从军就算了,你是三婶的独子,若是你从军,我以后如何对三婶交代。若是行商,你便看看在城中有什么生意可以做,只当你我兄弟二人合利,或者跟着有财,他现在事情也不少,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若是不想要行商业无妨,你闲了便跟着明扬他们多看看、学学,然后选一邻近的县城,先做个知县再说。”
沈明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可是有着三婶当年的一饭之恩,如何报答也是应该的。
哪怕沈明能力不足又能如何?给他添置几个人手,管理一个县城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吗?
王氏在一旁睁大眼睛听着,自家老爷竟然也能做知县老爷吗?只是自家老爷之前也未曾做过,之后还是要跟老爷说说,莫要耽搁了兄长的大事。
沈明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沈堂哥,我知道了,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情,我不会瞒着沈堂哥。”
“这便好!”
“走!我让人备了席宴,咱们去用饭。弟妹也无须拘谨,再过一段时间,香菱她们也要回来了,她们平日大多也闲着,你们妯娌几个没事儿了便可以聚在一起。我们家多了几个小的,你平日也可帮着香菱她们照顾。”
王氏咧着嘴笑着点头,这位兄长身份虽高,可是却并无跋扈、高傲之姿。而且看得出来,这兄长跟自家老爷之间关系的确是极好。
三人也没有让其他人照顾,吃了一顿家宴。
直到天色晚了,沈堂方才亲自将二人送到一旁的宅院中。
这宅子不大,只是一套三进的院落,不过供夫妻二人居住显然也足够了。
至于一应照顾的嬷嬷、侍女、家丁,沈堂也早已经安排好,夫妻二人算是能直接拎包入住。
待到沈堂离开,两个照顾的老嬷嬷也退出屋室,王氏身子一软便是斜倚在床榻上,“老爷,妾身到这会儿还是晕乎乎的,老爷的兄长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赵王,这怎么有点儿不真实呢。”
“这怎么不真实?刚才沈堂哥一直陪着咱们,还能是假的?”
“只是……只是……”
看着王氏纠结的模样,沈明笑道,“沈堂哥是个重情的,实际上当年在沈家村,我和娘亲也未曾帮过沈堂哥什么,相反,沈堂哥也时常帮衬我们。”
“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的,有一次与隔壁村争水,我被族长逼着,要跟对面村子拼命。”
“我不是跟你提过一个叫玉虎哥的?玉虎哥现在可是兄长麾下的大将军,当年我便是要跟玉虎哥对垒,可又如何能是玉虎哥的对手,不过,沈堂哥却是出面跟玉虎哥战了一场,保住了我这条命。”
“而玉虎哥跟兄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王氏听得有趣,当年这兄长也好、玉虎兄也罢,不过是乡野粗汉,谁知道这不过区区十余年,一个变成了名震天下的赵王爷,一个成了统帅无数兵马的大将军?这命运着实是神奇。
“对了,兄长说是让老爷去做官儿,老爷是如何想的?”
沈明摇了摇头,“你家老爷我有自知之明,哪怕是当年那些生意都是沈堂哥创下的,我不过是帮沈堂哥看着家业罢了,有多大能为?若是让我去当个知县老爷,那可是祸事。所以,你想当一个知县夫人就不必想了。”
“妾身如何会这般想,只是觉得咱们得了兄长照顾,却不能坏了兄长的大事。”
说着,她做起来凑到沈明身侧,低声说到,“你没听兄长说,兄长现在跟朝廷开战了,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咱们便是帮不上,也不能坏了事。至于当官夫人,妾身嫁了老爷便是福运,如何敢奢求其他。”
沈明点点头,“老爷自然明白,不过沈堂哥的好意也不好推脱,所以,我打算过些日子,去问问邵公子那边儿有什么咱们能帮衬的生意,我还继续帮沈堂哥去看着家业便是了,至于当官儿,老爷是不想了。”
“行了,今儿个折腾一天,也早些歇着吧。”
“既然到了开封,咱们就借沈堂哥的光,明日在这都城转转,也看看这汴京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