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任得敬亲率精兵八万,出兴庆府直接杀奔西平府。
西平府虽然兵少,不过却处于守势,而且西平府也是易守难攻之地,因此,双方可谓是棋逢对手,一场大战拉开帷幕……
却说辛弃疾拿着画影册挑了好几天之后,终于算是选定了一人。
并非是哪位大员千金,而是陈留知县之女。
选择谁成为自己的正妻,其样貌之类根本不在考量之内,最为重要的便是其所属的势力范围,其次便是其秉性如何。
如今,沈堂麾下的势力基本可以分为四大派系。
第一个派系便是当年跟着沈堂从山阴县走出来的这些人,其代表人物便是陆风、腾武、程玉虎。
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地位却极为重要,而且在沈堂心中有着极高的信任度。
而且,这些人与沈堂兄弟之谊、通家之好,沈堂的妻子柳香菱在那时候便与这些人结识,所以,势力不说是否庞大,但是在沈堂麾下,却非是其他人能够媲美的。
第二个派系便是沈堂入仕之后结交之人,其中卞喜、辛弃疾、向梁等人尽皆是如此,他们虽然文武有别,可是从根本上来说,却是基本一样。
他们在沈堂未曾起势之前便结交,待到沈堂逐渐壮大,更是追随在他的麾下。
这些人同样得到沈堂的信任,而且数量极多,军中派系除了程玉虎与腾武大多是如此。
第三个派系便是投降派,也就是从临安之变以后,静江府或者临安投靠过来的人,这些人数量同样不少,以蒋芾、钱谷为首。
只不过相比前边儿两个派系而言,他们不管是地位还是在沈堂心中的分量,都相差甚远。
甚至,接受这些人,一则是为了增加中下级官吏的数量,二则为了平衡各方,以及为了安定静江府和临安。
第四个派系,便是外族。
比如说南疆以及大理,比如说蜀地的诸多大部落,尽皆是如此。
这个派系实力强悍,但是对于核心影响并不大,不过,在沈堂的内宅也有慕容钰、阿依、伊莎、阿果几个支撑,再加上沈堂长女的身份,足以支撑他们在沈堂身前的分量。
辛弃疾思索之后,直接便是排除了前两个以及最后一个派系。
他身为第二个派系的中坚人物,而且是沈堂麾下最顶尖的统帅之一,如果和前两个派系或者第四个派系关系太过紧密,长远来看未必就是好事,沈堂是否猜忌是一回事,可是辛弃疾所要做的,便是不让君臣有相疑的机会。
第三个派系弱小,他若是择一联姻反而不会对现在内部的局势产生任何影响。
他辛弃疾的地位和位置,天然不会与第三个派系相融,而且选择一个低级别的文官清流婚娶,也不会出现什么文武相合的事情,所以,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最为妥当的。
这陈留知县名汪楠,算是一个有些固执的夫子,其文采一般、做官儿也不算太好,混了半辈子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儿。
之前他是静江府一系属官,在潭州安化做知县,静江府军兵滥杀无辜、劫掠百姓,这老夫子一怒之下,带着全城数万百姓北上,前来投靠到沈堂麾下,这老夫子性情耿直为官清廉,在陆游的举荐之下,便是做了陈留知县。
其小女如今年方二八,正是待嫁之时,娶过来自然妥当。
选定之后,辛弃疾没有犹豫,直接便是将决定告知了沈堂。
自家二哥的大事,沈堂自然不会怠慢,亲自下令让这老夫子汪楠携夫人韩氏前来开封。
抵达开封之后,汪楠被沈堂相召前往府衙议事,而他的夫人韩氏则是被香菱邀请前往王府做客。
在侍女的引领之下,韩氏有些忐忑的来到王府,她并不知道,这位王妃邀请自己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毕竟,自家虽然是官宦之家,可是与王爷却是并无关系。
进入王府,一路向内,却见一端庄而秀美的妇人正在仪门之外等待。
不待她开口,便是见那妇人先行笑道,“请汪夫人前来,香菱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韩氏怔了怔,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这哪儿是别人,不正是赵王的王妃么?
“汪韩氏,见过王妃。”
“夫人不必客气。”
香菱亲自引着韩氏进入后厅,二人闲聊片刻,就在韩氏忐忑的揣度香菱用意的时候,香菱说到,“听闻贵府上有一幼女,如今二八年岁,不仅样貌甚美而且品行端方,不知可许配了人家?”
“王妃谬赞,小女却是待字闺中,未曾许人。”
“如此,我倒是有一桩亲事,不知道夫人是否能满意。”
韩氏有些忐忑更有些迷糊,自家闺女多大的体面,怎么会值得王妃惦记?而且,到底是何人,竟然请了王妃前来说和?这一次自己夫妇二人前来开封,怕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不过,人家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自己却要有自知之明,人家王妃什么位份?亲自跟你商谈,这是给你体面,如果你不要这个体面,就是你的不是了。
她略微想了想,随后便是恭敬说道,“小女得王妃记挂,此乃天幸,而且能够被王妃选定之人,定然是良人,命妇自无异议。”
香菱笑了笑,“夫人也莫急,大将军辛弃疾之名,夫人可听闻过?”
韩氏一惊,这人可是沈堂麾下大将,她哪怕是妇人也听闻过,而且正是其带兵南下,直接灭了静江府,这样的人物可非等闲。难道,王妃要给自家说亲的人,便是这位大将军?可是,自家女儿虽然容貌和才学都算不错,又如何配得上这等人物?
“辛将军之威名,如何能未曾听过,将军追随王爷南征北讨,莫有不敌,命妇虽为后宅之人,却也知晓这等英豪。”
“嗯,辛将军一直忙于征战,却是耽搁了婚娶大事。如今南方平定,王爷便是让辛将军先行婚娶,而辛将军便是瞧中了你家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