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统兵五万,北上进入河北之地。”
“我会传书完颜昊以及允德三人,让他们配合你们。”
“在此之前,允德等人会先行率兵北上,将局势搅乱,或者说,直接打破现在的均衡,让局势的进展更快一些。”
“他们只要率兵出河北之地,不仅大同和北地联军会更为急切,中都府也会更加危机,现在中都府还未曾做出最后的决定,只不过是因为还能够抗衡而已,可河北的兵马会成为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位兄长进兵不必急切,现在让他们彼此多消耗一些,接下来咱们面对的敌人自然更少一些。”
“等到中都府的大战分出胜负,二位兄长一则出兵西北,拿下平阳府、太原府后直接兵进西京路。剩下的兵马,则是北上大都,彻底剿灭金国各方势力的残余力量。”
“当然,到了那时候,几方兵马必定合兵,不过,届时我会传书完颜昊让他出兵相助,有我们两方兵马联手,又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后路,拿下中都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众人尽皆起身应命!
又交代有财等人准备军饷、粮草等事,沈堂便是告别众人,朝着家中而去,毕竟,今儿个家中团聚,他也不能回去的太晚了。
等沈堂回到府中的时候,家中众女以及一众儿女尽皆在后堂之中。
“爹爹,这也是弟弟?”沈堂刚一进门,小念璃便是先行迎了上来。
宠溺的将小丫头抱起来,沈堂笑道,“不错,这也是你的弟弟,你这个当姐姐的却是要照顾好弟弟才是。”
“爹爹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了弟弟。”
一旁的小饭团则是仰着头说到,“姐姐,咱们说话要讲道理,这又不是妹妹,有我照顾就够了,不需要你照顾。”
小念璃闻言,当即搂着沈堂说到,“爹爹,你快寻几个妹妹回来,这些弟弟没一个听话的。”
沈堂一咧嘴,“行,爹爹多给你寻几个妹妹。”
放下小念璃之后,又将乍吧着小腿儿的小虎子抱起来,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认生的主,虽然初来乍到,可是刚才一个劲儿的跟在几个兄长屁股后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烦人精。
“夫君回来了?”香菱笑道。
很显然,任氏很聪明,只是半日的功夫,就已经跟众女尽皆熟络了,就看连邀月对她的态度都有所改观就可见一斑。
“嗯!”
沈堂笑着上前坐在正位上,一旁的完颜玥说到,“夫君,明日我娘亲便要到了。”
“哦?岳母大人来了?那明天记得要去迎一迎。”
“我本去信让爹爹也清闲几日,可爹爹说过年要在军中。”完颜玥有些不满的说到。
沈堂点了点头,“不错,最近岳父大人的确是要比较忙碌,这年节诸事,你们商议着置办便是了,我怕是也闲不下来。”
赵灵下意识的想要相问,却是被一旁的暮语轻轻拉了拉,完颜昊和沈堂两个地位非凡,他们两个在这等时候都要忙碌,显然是要发生大事,后宅妇人不干涉前堂的大事,这乃是本分。
“夫君,那将弟妹也请过来在咱们府上过年吧。”香菱说到,“沈明去了北地,她独自一人在家也没意思,还不如到咱们府上,闲来也能凑趣儿。”
“还有史老夫人,也应该请过来。”
“嗯,诸位娘子看着办便是。”
这些人都是亲近的,接过来过年节也热闹。
“夫君,辛二哥的婚娶之事怎么说?过了年便要纳征了。”
沈堂想了想便说到,“纳征之礼该怎么办怎么办,此事娘子多上心便是,辛二哥未必有闲暇,另外,最近辛二哥要出门,婚期先不急着定日子,等到二哥回来再说。”
“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也不会耽搁的太久。”
闲聊片刻,沈堂便是让人将吃食取过来,一家子用饭。
如今,这一大家子可是不少,众女在加上这一众小的,好在这厅堂够大,否则的话怕是不够折腾的。
一餐饭用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结束,香菱默契的招呼着众女离开,一众小的也尽皆被奶嬷嬷带走。
沈堂起身朝着任氏说到,“走,夫君送你回去。”
二人起身,彼此依靠着走出厅堂,感觉到凉风习习,沈堂伸手将任氏揽入自己怀中,“这开封的冬日就是比临安要冷的多。”
“却是比兴庆府要强得多了。”任氏笑道。
沈堂一怔,方才随着笑了笑,也是,那西凉之地全年也没几天暖和的,哪怕是春秋都有极大的风沙。
向前行了片刻,任氏幽幽开口说到,“我自兴庆府,一路两千余里到了这开封,一则,便是为了小虎子。”
“他需要有兄弟姐妹,更需要有你这个爹爹相伴。”
“我自可以将他培养成人,可女人与男人必定是不一样的,而且,没有父母在身边,对于小虎子来说是终身的憾事。”
“二则,便是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们的,可我依旧是来了,有些事情就像是上天注定的,就如同让我遇见了你。”
“若非如此,此生我便是为了家族而活,尽管心甘情愿,可未必就没有遗憾。可如今,我却是想要为自己活一次。”
“你应该是明白的,我不会在意什么位份,这对我而言并无意义,所以我不会争抢。”
“包括小虎子,除了他应得的东西,其他的他不会要。”
“那个位置自然是好的,可却也是个血肉磨盘,我并不想让他整日活的战战兢兢、疲惫不堪,人生一世,帝王将相亦或平民百姓最终不过是一培黄土,我不会让他去争夺没意义的东西。”
“如今,我远离家中、远离故土、远离亲人,我不需要任何怜悯也不需要任何同情,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一句话,这开封虽大,可是我和小虎子却只有你了。”
沈堂心神波动,也许二人开始的时候是一场谋算,可现在终归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