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在这里便是,本公主就不过来跟你们凑热闹了。”
高贞寿脸色一苦,这算什么,“公主殿下,这不合规矩啊……”
哪儿有待出阁的公主住在别人家的?这不是让人家笑话大理国的公主愁嫁么?以后人家不是要说大理国上赶着嫁公主……
“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邀月说到,“叔父你就是太老了,如何这般墨守成规,而且,这中原的规矩也跟咱们大理国不一样,我住在王府有谁敢说什么?”
“叔父你放心,待到真正的嫁娶之前,我一定提前两日搬回来,绝不让叔父为难便是。”
高贞寿脸色僵住,中原没这个规矩?你是将我当傻子么……
“哎!”心中长叹一声,他只觉得这个送亲使的差事儿真的很累,比当相国累多了。
看着沈堂与自家公主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高贞寿也只能安慰自己到……这也不算是坏事儿,好歹能够让公主提前跟王上培养感情。
又闲叙了片刻,沈堂和邀月便是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沈堂再度陷入忙碌之中。
很快,陆风和蒋芾、有财一众人商议过后,一同上禀沈堂,登基的日子让钦天监选定为八月二十五。
虽然看起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过,却也很正常,因为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很多。一应官吏的封赏需要先行定下来,总不能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这官职、爵位该怎么封是件大事,封的太低了自然会让人不满意,可封的太高了容易出现封无可封的情况。
毕竟,帝国初定,还远不到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等之后有人立下大功,难道不封赏么?所以这个封赏的度该如何掌控,还需要好好拿捏一二。
另外就是封赏的人!
这个可是太多太广了,为了安定人心,大肆封赏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万一漏了哪一个,可就会出现天大的笑话。
包括赵家这些前朝皇室的封赏该如何进行,同样要有个章程。不过,此事倒是不难,毕竟,之前所剩下的皇室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而那些人,跟沈堂无关,沈堂也没必要理会。最重要的也就是赵伯圭这个大舅哥还有赵愭兄弟二人罢了。
最近,陆风也跟这兄弟二人聊了几次,对于封赏的事情,二人并没有太多苛求。都到了这时候,不管是封个王爷还是封个侯爵,实在没有太大的差别。江山都已经丢了,就算封个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除了大宋皇室外,金国的皇室也会类比进行册封,包括党项那边儿也差不多。
反正大家跟沈堂这边儿亲疏大差不差,地位也没大的差别,所以,想来这个封赏不会出什么问题。
另外就是原先的沈家村那边儿,按理说,那边儿可都是沈堂的同族,不是二叔三大爷就是五婶子六大姨的。
不过,跟沈堂商议之后,沈堂已经做出决定。
沈明和沈明的老娘肯定是要被封赏和追封,沈家村其他人就算了,倒不是沈堂记仇,而是这个时候直接弄出大批的皇族,对于帝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有着后世记忆的沈堂很清楚,控制宗亲数量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
将来待到沈堂登基,按照规制,山阴的级别王上提一提是正常的,可以让沈家村落一些好处,可大肆封赏根本没必要。
至于朝廷的规制,沈堂思索良久之后,还是决定先行延续唐宋的格局,现在进行大变,并不是一件好事,反正他还有着足够的时间。
包括登基大殿的各项礼仪……不得不承认,原本凑拢班子的礼部、钦天监等部司,总算是有了用处,之前这些部司大多都从临安搬迁了过来,现如今,各部司官位未定,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不努力表现表现?
只要办的符合沈堂心意,只要能够被沈堂看重,在即将到来的新朝廷中,终归会有个落脚之地。
毕竟,他们这些前朝的旧臣,想要在新朝立足,没有个投名状或者功绩是不行的。
一众人听了陆风的各种要求之后,直接就统一了思想,所有的事情,就本着一个原则:盛大!
超过当年宋太祖是必须的,毕竟哪怕沈堂是之前大宋的臣子,可从各个方面来说,沈堂也不比宋太祖弱分毫,再加上他收复北地、收复燕云之地,直接将赵老大比了下去。而且,当年赵老大当皇帝都当的心虚,所以很多仪式虽然不会舍弃,可终归缩减了不少。
但是,沈堂却不必如此!
他于乱局中平定江南,而后挥师北上,整个中原自唐末开始就被外族一直打压。五代十国的时候且不说,哪怕大宋立国,也没有真正站起来。可现在,沈堂拿着刀往中间一战,周围连个敢吱声的都没有,比之当年的大唐和大汉也不逊色。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负责新皇登基大殿,若是不办的足够气派,简直是丧失了这一次机会。
虽然朝代一直在更迭,可这样的机会实在不算多。那些地方割据势力没资格媲美,剩下的数来数去又有几个?
所有人都打了鸡血,争取让这登基大典,彰显中原之盛世。
登基诏书之类的,则是无数大儒字斟句酌的反复推敲,这是开国皇帝的登基诏书,其他的皇位更替根本比不了,而且,这诏书不仅要传召万民还要传谕万国,对于这些老夫子来说,绝对是无比重要的一件事情,哪怕是一个词用的不对,一群人都能争执半晌。
好在,这些事情虽然也需要沈堂过目,可他只是大略看一看,提出要求就可以,否则的话,沈堂哪怕是能分身也根本忙不过来。
不过,有些事情能躲过去,有些事情沈堂却是躲不掉的。所以,见到陆风前来的时候,沈堂下意识的苦笑一声,这是又来事儿了。
伸了个懒腰,将各部司官员授命的文书放下,沈堂起身拿了茶盏亲手给陆风倒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