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别让他们露头!”
丁小虎扑过去抱住荜茇鸟的大嘴巴,运足神农真气,冲着山头的方向狂喊。
以前对付山里的野兽毒虫一直非常灵验,八重天神农诀用在度角拐角身上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丁小虎被它甩得左右飘摇,怪鸟的大嘴巴好几次从丁小虎手里松脱,但是它并没有喷出火球。
奇怪,难道它发善心了?
内里原因很快就被丁小虎发现了,原来因为他挡在荜茇鸟的嘴巴前面,荜茇鸟似乎不想烧到丁小虎。
于是丁小虎再一次蹂身而上,抱住荜茇鸟的大嘴巴柔声说道:“荜茇鸟啊荜茇鸟,来人是我的好朋友,你能不能不喷火了,行不行?”
“荜茇荜茇”
荜茇鸟明显不耐烦了,从大嘴缝隙里迸出来的鸟叫声低沉急促,夹杂着令人恐怖的凶残。
这时候杨德智低着脑袋往上冲,在他就要露头的一刹那,范德彪哐当一脚,把他踢得翻了出去。
“范崽子,你敢打我弟弟?”
杨伟明丢掉强光手电筒,抡起拳头,照着范德彪迎头便砸。
“好小子,跟你范哥耍横了还?”
范德彪也不是好惹的,抱着杨伟明的腰,两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大哥我来了。”
杨德智甩掉麻绳,冲上来抱住范德彪的两条腿。
三个人你来我往,并作一团,打得难分难解。
别看他们仨年纪不大,打架的经验已经十几年了。虽说清风寨和花田峪是同一根藤上结出来的两个瓜,但是两个村的村民们谁都不服谁。
为了青牛溪的归属权打了两千多年。
不过两个村子的祠堂里都有祖宗家训:架随便干,不准用家伙。只要你赤手空拳,就算把对方打死,都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当初范德彪的爷爷范建国就是把杨家兄弟的二爷爷打残了,所以杨家兄弟上学时经常找范德彪的麻烦。三个人曾经旷课逃学,就是为了去小树林里干架。
这一仗打得飞沙走石,直到李丽真爬上山头,总算把三个人分了开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架!”李丽真照着范德彪的肩膀好一通抽。
范德彪抬胳膊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指着杨家兄弟说:“手下败将,你爷爷就不是我爷爷的对手,还想跟老子干架?”
“放你的屁,是我二爷爷喝醉酒,你爷爷下黑手才把我二爷爷打伤的。”杨德智从地上爬起来,小伙子满头满脸都是青草。
范德彪大手一甩:“滚蛋吧,谁相信你的屁话?我爷爷过世十八年了,有本事让你二爷爷找他去呀。”
杨伟明“呸”了一口,吐掉嘴巴里的青草杆子说:“都别吵吵,要不是丽真拉架,今天非弄残你不可。”
“邪了门,就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想跟老子干架?现在就回清风寨,把你爹你爷爷统统喊出来,一家四口一块儿上,省得老子多费手脚。”
“范德彪,有种等丽真不在的时候约个时间。欠下生死状,青牛溪边上决一死战。”杨德智不服,刚才被范德彪踹了两脚,小肚子到现在还疼。
他们在山头上吵架,丁小虎在落霞谷底狂吼。
太不像话了,李丽真照着三个人的脸,每人给了一巴掌。
“比狠是吧?有种到落霞谷底下跟荜茇鸟比狠啊!”
“什么荜茇鸟?丽真你去落霞谷了?”
尽管李丽真就在面前,杨伟明还是吓得小脸儿唰白。
落霞谷是清风寨禁地,两千多年来,进到落霞谷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他们在大山里找了两天一夜,实在没办法才往落霞谷来的。
而且只有他们兄弟俩来,清风寨的其他村民都在别的地方地毯式搜寻。
“现在清醒啦?知道落霞谷不好进了?丁小虎为了救你们,在谷底跟荜茇鸟拼命。”
李丽真指着落霞谷方向,揪住三个人的衣领子挨着个儿骂。
特别是范德彪,李丽真是又气又恨,揪住他的耳朵说:“让你干架来的?自己人打自己人有意思吗?”
范德彪脑袋一甩,翻了个白眼儿说:“要不是我拉住他们,杨世能早就绝了后了。”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杨家两兄弟向来都是同进同出,有人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经常会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个动作。
范德彪就是抓住这一点,打架的时候总是能同时打到他们两个人。
“有什么不敢说的?八米长的大鳄鱼都被荜茇鸟一口唾沫烧死了。别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是把清风寨的人统统拉过来,也架不住荜茇鸟一只火球。”
“什么意思?”杨家兄弟同声问道。
“啊呀~都别说了,德彪你先带他们下去,我去喊丁小虎。”
“那你……”杨家兄弟不约而同去拉李丽真。
被范德彪一巴掌拍开他们的手掌,揪住两个人的衣领子说:“老子警告你们,李丽真现在是我们老范家的儿媳妇了,以后不许对她动手动脚。”
“什么?”
“邪了门,毛没长齐的兔崽子废话就是多。没听懂是吧?走,趁着丽真不在现场,坳子接着干去。”
“走就走,谁怕谁啊?”
杨家兄弟同时甩胳膊,挣脱范德彪的手,大踏步往山坳子里走去。
再说李丽真,跑到山顶上冲着底下喊道:“丁小虎,德彪拦住他们了,你快点上来吧!”
这句话来得太及时了,丁小虎被荜茇鸟甩得差一点脱力。
他冲着山头上挥了挥手,抱着荜茇鸟一屁股坐了下去。
“鸟兄啊鸟兄,我算是整明白了。合着你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不许生人踏进落霞谷啊。”
“荜茇”
荜茇鸟恢复了以往的叫声,还把脑袋低下来,在徐福丹炉上蹭了几下。
“我明白了。”丁小虎在荜茇鸟的脑袋上撸了几把接着说:“你是对的,凡事最怕乱了规矩。就像摩天岭那样,如果树蛙们也去区分好人坏人,摩天岭上的宁静就要被打破喽。”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对着荜茇鸟躬身施礼:“鸟兄放心,等我回去之后一定想办法告诉所有人,让他们不要进入落霞谷半步。”
“荜茇”
独脚怪鸟低鸣一声,蹭了蹭徐福丹炉,又蹭了蹭丁小虎的腿,然后昂着脖子点了两下头。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丁小虎可以自由出入落霞谷?”
荜茇鸟又叫了一声。
鸣声清亮,似乎夹杂着一丝欢愉。
丁小虎戳着自己的鼻子再问:“那么清水河呢?我要是想你了,可以沿着清水河,去里面找你吗?”
“噗啦啦”
荜茇鸟撒腿就跑,别看它只有一只脚,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就见它站到停在清水河里的小木船上,冲着丁小虎叫了两声。
“我知道了,鸟兄尽管去,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就去洞里找你。”
冲着荜茇鸟挥了挥手,正好李丽真又在山头上喊他,丁小虎大踏步往山顶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