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黑暗处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丁小虎把神农真气聚集到耳膜上,听到好几个人的呼吸声。
还有女人微弱的喘息,和一连串爆豆子的噼啪声。
听声音,来源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好像隔着什么似的,带着一丝蜜蜂振翅时的嗡嗡声。
把小丹炉轻轻地放到地上,丁小虎贴住石壁听了会儿,心里面有了数。
声音是从石壁里面透出来的,附近应该有洞口。
就在他寻找洞口的时候,石壁里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说话声。那声音细弱蚊吟,好像是乌鸦仔在说话:“黄毛哥,这个小子挺抗揍,打得老子手都酸了。”
“你特么没吃饭呐?半昏迷的人都收拾不了。”是小黄毛的声音。
先开始说话的那个小子正是乌鸦仔。
奈奈的,前天找他们找不到,原来跑到这里来了。丁小虎暗暗吃惊:这两个小子是怎么钻进来的?擅入落霞谷者死,荜茇鸟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的呀。
脑子里略微转了转,丁小虎想明白了,这两个人肯定是刚刚潜入的。
荜茇鸟伤重昏迷,加上自己用神农真气封住了它的心脉,此时此刻,落霞谷已经失去了神火屏障。
乌鸦仔在打谁?
就听乌鸦仔说:“哪能跟黄毛哥比?您现在是有道行的人,按照市面上的话就是半仙之体,我应该管您叫黄半仙。”
“黄半仙你个屁,要是弄不到小丹炉,咱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小黄毛吐了口唾沫。
“嘻嘻嘻,黄毛哥您言重了。您是贼老道的传人,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没尼玛个头,弄不到小丹炉,老子先弄死你。”
“弄死我也没有用,小丹炉只有丁小虎搬得动,就算他送给我们,我们也拿不走。”
“你懂个屁,师父给了我大力搬山符。一会儿我跟丁小虎打起来,你找机会把这道符纸贴到小丹炉的肚子底下。”
乌鸦仔想了想说:“行,我听黄毛哥的。啧啧啧,这小娘们,简直就是十八岁的钟丽缇和志玲姐姐的结合体呀,刚才揍人的时候直流哈喇子,要不咱哥儿俩先拿她泄泄火。”
小黄毛拦住他:“小色胚闹够了没有?丁小虎就在外面,咱要是泄了身体,可能打不过他。”
“贼老道不是给了你龙涎香吗?往外面再丢几颗,迷翻他拉倒。”乌鸦仔满不在乎地说。
“你以为龙涎香就是万能的?”说到这里,小黄毛停顿了一下,他歪着脖子想了想说:“好像确实管用,刚才丁小虎在外面鬼哭狼嚎,这都过去多久了?他竟然还没有找到咱们。”
“那就再丢几颗呗,迷翻他们,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乌鸦仔说。
“你懂个屁,丁小虎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我特么非剁了他不可。”
“黄毛哥你傻呀,你师父让咱偷偷下手,就是担心丁小虎太厉害。跟他斗,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智取就有用了?那小子是黄泥镇全科状元郎,千百年出不来一个的高智商怪胎。”
小黄毛泛起了愁,他一个劲地撸着脑袋上的黄毛。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乌鸦仔好像见了鬼似的拽住了他。
“你特么找抽是不是?抓老子裤裆作啥?”小黄毛直接一个肘锤,打得乌鸦仔哈喇子到处乱飞。
“丁……丁小虎进来了。”乌鸦仔牙齿打颤。
“哪儿呢?我咋没看见。”
“嘻嘻嘻,黄毛哥你当然看不见。”
乌鸦仔跳到角落里,他从地上扶起白衣少女,对小黄毛说:“黄毛哥,跟你闹着玩儿呢。反正丁小虎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不如咱们俩先把这个小娘们办了,再生堆火,烤大·鸟补补身子。”
就在他比划荜茇鸟脖子的时候,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从他背后冒了出来:“真把老子当空气了?”
是丁小虎的声音,乌鸦仔吓得魂不附体,濒临屎尿失去控制的状态。
他双手抱头喊道:“小……小虎哥别杀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觉着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被丁小虎直接踹飞出去。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都特么给我跪下。”
丁小虎一声大喝,指着小黄毛和乌鸦仔骂道。
同时他伸出手掌贴在白衣少女的背心上,另一只手扣住刀子的脉门。两股神农真气缓缓进入白衣少女和刀子的体内。
“丁小虎没用的,这是我师父精心调制的龙涎香。没有老子的独门解药,你特么耗到****,屌用没有。”
小黄毛哈哈大笑。
加紧催动神农真气,发现白衣少女和刀子还是没有醒来。龙涎香不是抹香鲸的分泌物吗?用来做香水的原料,怎么还有毒了?
翻遍药王心经,找不到祛除龙涎香的任何治疗手段。
“青青,青青你醒醒。”
丁小虎晃了晃怀中的白衣少女,头发湿漉漉的,白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左青青面色通红,胸脯开始急剧起伏。
躺在地上的刀子也开始出现类似状况。
看样子龙涎香一定是那种歹毒的玩意儿。
八重天神农诀,竟然无法阻挡龙涎香的毒性在他们体内的蔓延速度。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娘儿们这么眼熟,原来就是上一次跟豪哥在黄泥镇上遇到过的。”
小黄毛把手电筒的光柱子落在左青青的脸上说。
乌鸦仔爬到小黄毛边上:“对对对,就是被豪哥摁在引擎盖上的那个娘们。”
“艹泥马。”
忍无可忍,丁小虎飞起一脚,踢在乌鸦仔的左肩膀上。就听到“咔嚓”一声,乌鸦仔吊着膀子鬼哭狼嚎。
身在空中的丁小虎丝毫没有停滞,转身揪住小黄毛的头发,把他象拖死狗似的拖到清水河边,摁在水里骂道:“解药交出来,我数到三。”
“无量寿佛!小施主莫要动怒。他没有龙涎香的解药,你就是憋死他,也是徒劳。”
尖细的嗓音,略微带着些铿铿锵锵的金属质感。
“师父救我。”咕嘟咕嘟冒出一串水泡,小黄毛从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束光柱子横扫过来,丁小虎抬头望去,就见一个枯瘦如柴的老道端坐在清水河的水面上,范德彪和杨家兄弟站在老道身后。
三个浑小子的额头上贴着黄草纸,一个个呆若木鸡,象僵尸那样耷拉着脑袋。
山洞里的气息阴森至极。
“你在我朋友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丁小虎冷冷地问。
“无量天尊。”那老道打了个稽首,拂尘搭在左手胳膊上接着说:“无他,借贵友去贫道观中盘桓数日。小施主如有兴趣,可携徐福丹炉一同前去。”
原来是冲着徐福丹炉来的。
丁小虎把小黄毛甩到岸上,指着老道沉声喝道:“徐福丹炉就在此处,你想要它自取便可。先把我朋友放了,交出龙涎香解药立马滚蛋。”
“呵呵呵,小施主果然慷慨。你以为贫道拿不动徐福丹炉?”
枯瘦老道扬起拂尘,冲着小丹炉疾指喝道:“移山倒海,急急如律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