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穿着蓝吊带衫的小女人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杨伟明怀里,赶忙红着脸爬起来阻止。
刚才情绪激动,丁小虎点了她的穴道,现在脑子清醒,听到丁小虎要去瑶池丽水闹事,吓得她魂飞魄散。
不过这个小女人聪明得很,话音未落,立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并且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头,轻轻地挑起杨伟明的下巴,贴在他身上笑吟吟地说:“好英俊的小哥哥,逗你们玩儿呢。姐姐困了,送姐姐回家好不好?”
明摆着就是演戏,她越是用尽手段,丁小虎越是看得透彻。
“担心坏人找你麻烦对吧?”
不等小女人回答,丁小虎转向范德彪说:“德彪咱们走,回花田峪拿钱。李丽真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让你回来拿的。”
随后他又吩咐杨家兄弟:“一晚上没睡,你们俩先回清风寨,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等着听我们的好消息。”
“什么?小虎哥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杨家兄弟立马跳了起来,特别是老大杨伟明,瞪着丁小虎的眼睛,都快碰到丁小虎的额头了。
“不是看不起,是没有必要把这么多兄弟卷进去。”丁小虎解释。
“不用解释,你就是看不起我们。”杨伟明大手一挥,招呼他弟弟说:“德智咱们走,回清风寨喊人。”
左青青瞪了丁小虎一眼,责怪他怎么这么说话呢?示意他拦住杨家兄弟,丁小虎使了个眼色,暗地里冲着她摇了摇手。
就听范德彪哈哈大笑:“看不起你们怎么了?没用的兔崽子,四只手打不过两只手,丢人丢到家了。”
跳上猛禽大越野,左青青和刀子分别坐在两侧,杨家兄弟抄小路独自走了。
范德彪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吊带小女人说:“把心放到肚子里,别说什么瑶池丽水,只要没出大青山,就是天皇老子也不用怕。”
不等小女人回答,范德彪又说:“坐在你边上的是我兄弟刀子,小时候在狼群里长大的。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七八条大汉根本近不了身。还有昨天夜里留在瑶池丽水的四位兄弟,个顶个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我是他们头儿,花田峪村长范德彪。以后遇到麻烦报我范德彪的名字,在大青山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嘚不嘚说了一大通话,说得小女人更加害怕:“求求你们送我回去吧,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刚才真是逗你们玩儿的。我们老板人可好啦,老板娘经常送我们化妆品。”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随身小包,从里面拿出口红和香水给左青青看:“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小哥哥们不懂,小姐姐你一看就知道的。”
左青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撸着平头哥的小脑袋说:“你就装到底吧,让你们同学都被坏人害死算了。”
小女人一怔,随即伏在膝盖上哭了起来:“嘤嘤嘤,求你们放过我吧,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我泄的密,非把我送到工地上去不可。”
“送到工地上干嘛?”范德彪随口问了一句。
小女人哭得更加凄惨,她说瑶池丽水的老板手段毒辣,除了用铁钎子扎人,还会把不听话的姑娘送到大城市里的建筑工地上去。工棚里的民工大部分都是常年不回家的糙男人,见着女人就跟捡了宝似的。
二十块钱做一次,老板说这叫吃流水席。一个姑娘一晚上能赚几千块钱,拖回来的时候基本上半条命没有了。
“邪了门,这特么是人做的事吗?”范德彪拍着方向盘骂道。
左青青搂着小女人的肩膀,一边给她整理头发,一边安慰她说:“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管到底的,瑶池丽水的人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可是瑶池丽水光打手就有好几百呀,你们几个人怎么斗得过他?老板上面有人,连警察都不敢多管闲事。”
小女人哭哭滴滴,她说她叫佟小娅,是LJ市科技大学声乐系的学生。和她一起被骗到瑶池丽水的女同学总共有十九名,那名被铁钎子刺穿汝房的女同学不知道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流水席,茵茵肯定被他们送出去吃流水席了。”
佟小娅哭得稀里哗啦。
“邪了门,佟小娅你别怕,老子回去召集人马,平了特娘的瑶池丽水。”
范德彪义愤填膺。
丁小虎摆了摆手:“召集人马的事情不用你做,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保护好佟小娅和那些女同学的父母家人。”
“所以你们不要管了,身份证在他们手里,如果报警的话,他们会找到我们家里去的。”佟小娅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抱着副驾驶座位的椅子背哭着喊道。
“他敢?老子花田峪三千多口人,胆敢为难你们父母家人,分分钟刨光他们家祖坟!”
油门踩到底,猛禽大越野贴着悬崖峭壁,象箭一样蹿了出去。
回到花田峪,范德彪问李丽真要了三千块钱,李丽真给了他一叠钞票:“尽量别惹事,出门在外,多带点钱总有好处。”
范德彪拿着一万块钱红票子,抱着李丽真乐得合不拢嘴:“真是老范家的好媳妇儿,以后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李丽真往门外瞟了一眼,揪住范德彪的耳朵说:“刚才奶奶跟我说的,以后咱们家的钱都归我管。”
“好好好,丽真你先松手,被他们看见了丢面子。”范德彪赶紧讨饶。
因为车厢里坐不下六个人,李丽真留在家里。范德彪跳上猛禽大越野,飞也似的往青口镇方向驶去。
一路上七兜八拐,左青青搂着佟小娅谈心,还把小蜜獾给她玩儿。经过左青青的耐心劝说,佟小娅总算坚定了信念。小女人举着拳头发誓,一定要把同学们从火坑里救出来,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个老板什么来路?”丁小虎躺在副驾驶的座椅里问。
“那个老小子叫做钱大彪,以前是镇上泥瓦匠的包工头,据说跟你们黄泥镇的钱万两关系很铁。”范德彪恨得牙痒痒的,钱万两的儿子钱万豪伤害过李丽真,范大村长早想出一出这口恶气。
“你认识他?”丁小虎问。
“认识个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村里人时常议论他,说他怎么怎么能赚钱啥的。”范德彪说。
顿了顿,范德彪忽然拍了拍脑袋:“小虎哥咱们轻敌了,钱大彪心狠手辣,二十年前轰死过青口镇五龙会的老大。这家伙手里面有真家伙,光靠咱们几个人可能不行。”
话音刚落,忽见前面不远处的山洼里尘土飞扬。
“突突突”的拖拉机引擎声连绵不断,紧接着人声鼎沸,连悬崖边上的树林子都跟着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范德彪惊问。
丁小虎摆了摆手,吩咐范德彪开到山洼口子上靠边停车。
“是清风寨的拖拉机。”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刀子嗅了嗅鼻子。
“清风寨组团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咱们村收到挑战书了没有?”范德彪拍着脑门子问。
只有两村械斗时才会闹出这么大的架势,按照两千多年来的规矩,械斗前一方会给另一方送上正规的挑战书,并且约定参与战斗的人数和作战范围。
花田峪没有收到挑战书,山洼里密密麻麻都是人,一眼望不到头。杨家兄弟的面包车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辆银灰色的别克商务车,连杨世能都出动了。
“这就是你不拦杨家兄弟的原因吧?”左青青扶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问。
丁小虎哈哈大笑:“现在还担心寡不敌众吗?就算钱大彪真有几百名手下,不够咱们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