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子老爷爷就是活了一百三十五岁,送给我们小棋子的那个老爷爷。”
看到丁小虎满脸狐疑,柳金水急着解释。这家伙情急之下,把他一心追求的身份都忘记掉了。按照这几天的习惯,他应该称呼自己为“贫道”才对。
丁小虎眼珠子一转,把柳金水和郑强拉拢过来说:“听着,现在交给二位道长一个相当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郑强和柳金水立马来了精神,连刀子也凑过来听。
“回神农瀑,把凤鸣子老爷爷找出来。”丁小虎吩咐道。
“不不不不不不不……”
两只瘦皮猴的四只手摇得比拨浪鼓还要快,瘦削的小脑袋更是左右晃荡,不肯停止。
“一尘道长入住神农瀑之后,凤鸣子老爷爷就不肯来了。”
一尘道长就是柳金水他爹柳福旺。
上次在黄泥镇被豹哥吓惨了。
老东西在骡马市卖假药,骗光头龙女人的钱。被丁小虎解救之后,柳福旺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指着亲生的女儿破口大骂,气得豹哥狠狠地教育过他。
后来丁小虎觉着柳福旺可怜,毕竟是嫂子的娘家亲爹,不看僧面看佛面,让柳金水和郑强把他带回旮旯村,安排在神农瀑守护菌菇谷。
这家伙见儿子跟郑强修炼神农诀,心血来潮,自封一尘道长,跟着郑强柳金水打坐练功。
可能是柳福旺品性不好的缘故,自打他入住神农瀑以来,凤鸣子老爷爷再也没有来过。
老爷爷神龙见尾不见首,大青山延绵数千里,去哪里找他?所以听说丁小虎要他们去找山中老人,二人不约而同摇起了脑袋。
望着郑强和柳金水一副没有担当的样子,丁小虎连抽他们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他扭头问刀子在哪里遇到凤鸣子的,刀子说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事情过去十二年了,应该就在百丈崖底下的山谷里。
“高人都是这样,行踪飘忽不定,他们要的就是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无奈之下,丁小虎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这时候正好范思思从后院里跑出来,满头青丝梳拢到后面,扎了个高高的单马尾,看起来容光焕发,既性感又明媚。
刀子和郑强柳金水看得口水直流。
“好了没有啦?几个大男人啰啰嗦嗦,比我们女人还要磨蹭。”
范思思打了个帅气的响指,催促丁小虎赶紧出发。
“我跟虎妞姐去花田峪办点事,这几天用不着往清江饭店送货,你们两个给我多留点心,找到凤鸣子老爷爷,给你们每个人加一千块钱工资。”
临走前丁小虎特地关照了一遍。
威吓与奖励并行,这是千年不变的老套路。
郑强和柳金水齐刷刷站在大堂门口,拂尘搭在左胳膊上宣了声道号。
“无量天尊寿佛,有的加工资,贫道肯定不遗余力。”
丁小虎恨不得跑回去抽他们两巴掌。
人不学学鬼,好端端的青春小伙子,成天“贫道贫道”的喊,喊得人头皮发麻。
丁小虎撑着伞,把范思思先送到座位上,他和刀子一起将七星草抱到皮卡车的后车斗里固定好。
这时候的雨势小了不少,一路上到处都是被大风刮倒的野树,将近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皮卡车驶入青口镇。
本来想接柳月娥和左青青,范德彪大早上就过来把她们接走了。
到达花田峪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听说虎妞来了,范德彪早就拉着李丽真迎了过来。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虎妞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范德彪咧开大嘴,代表花田峪全体村民,热烈欢迎范思思支援花田峪。
范思思可是带着任务来的,疑难杂症研究中心的医疗队中途折返,范思思全权代表医疗队,亲临现场了解病毒感染情况。
范德彪哈哈大笑:“虎妞姐恐怕你要白跑一趟,急性病毒本来挺厉害的,后来愣是被这场大暴雨给赶跑了。”
丁小虎猛然一震:“对啊,我怎么没有往这方面想呢?黎院长呢?他有没有想到这个道理?”
“黎院长早上跟我们一起去的青口镇,什么道理?他临走时没跟我说。”范德彪牛眼瞪得大大的,使劲地挠着头皮。
“病毒被大暴雨冲跑了呀,这是刚才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丁小虎盯着范德彪说。
又是好一阵哈哈大笑,虽然昨天的婚宴没有举办成功,但是范德彪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拉着李丽真的手,得意地笑道;“丽真你都听见了吧?小神医和大院长没有想到的道理,被你老公我想出来了。”
“切,谁不知道你呀?瞎猫碰到死耗子,你就是信口说说而已。”李丽真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丽真妹妹看走眼啦,急性病毒还真就是被这场大暴雨冲走的。”丁小虎冲着范德彪竖起大拇指,范德彪笑得更加得意了。
在李丽真准备谦虚几句的时候,丁小虎接着说:“不过这也不是好事,大暴雨可能比急性病毒更加难缠。”
“咋?”范德彪是个变脸王,脸上得意洋洋的笑意还没有接近尾声,直接被他切换到万分惊讶。
左青青也跟着紧张起来,要不是丁小虎的神农真气,急性病毒伤人立死。这么厉害的病毒还不是最麻烦的?
丁小虎让大家稍安勿躁,他看了看在临时雨棚里打牌聊天的村民们,招招手让范德彪和他的几个小跟班们统统聚拢过来。
“实话告诉大家,这场大暴雨是人为的。”
“邪了门,小虎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范德彪立马叫了起来,天生大嗓门,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左青青和柳月娥直接捂住了耳朵。
只有虎妞纹丝不动,她盯着范德彪细细打量,心中暗想:这家伙不会属雷公的吧?这嗓门比田有德播放村长之音还要吓人。
好多村民从雨棚里钻出来,范德彪冲着他们挥挥手,示意村民们不要惊慌。
丁小虎从皮卡车的后车斗里取出青牛居主在百丈崖上缴获到的铁架子,在众人面前轻轻地晃了晃说:“没见过这种东西吧?这可不是竖在田里赶麻雀的稻草人。”
“这是什么?”范德彪紧追不放。
“雷暴发生器,这场大暴雨就是这个铁架子招过来的。”
听他说得如此神通,范德彪和狗屎蛋驴根他们没有一个肯相信的,黄花菜更是歪着脖子闭上了眼睛,小脸儿上布满了打死不信的神色。
“小虎,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许开玩笑。”柳月娥也以为丁小虎说大话。
“真没有骗你们。”丁小虎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随后问范德彪说:“巡逻队布置得怎么样了?百丈崖上肯定还有这种东西。”
范德彪大手一挥:“我范德彪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昨天你前脚走,我和丽真后脚就去了清风寨。杨世能那个老小子看到我去了不敢打马虎眼,立马吩咐杨家兄弟增派人手。他们清风寨不是人口多吗?撒出去两千多人。”
“花田峪呢?”丁小虎问。
范德彪更加得意了,竖起大拇指,往肩头后面戳了戳说:“那还用说?我们花田峪虽然人少,但是个顶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好啦不好啦,村长不好啦。百丈崖底下发现一大推铁架子,往少了说能有一千多个。”
麻球冒着雨飞奔过来,脚底下水花四溅,让他看起来就像铁掌帮帮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