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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气得磨牙。

这个老头子!

陈小桑抱着钱往前走,三个柱子屁颠屁颠跟在后头。

这个说:“小姑好有钱呀,是我们村最有钱的小孩子了。”

“不对,我们村好多大人也没小姑有钱。”

陈小桑给一人一吊钱,笑呵呵对他们道:“你们好好读书,以后也能挣好多钱。”

几个柱子高兴得应了声,捧着钱躲进屋子,到场藏钱。

陈小桑回了屋子,点了油灯,抱着铜板东站站,西站站,觉得哪哪儿都不能藏这些钱。

她苦恼得叹口气:“还是银子好呀。”

银子只有一坨,想藏哪儿就藏哪儿。

陈小桑从卧室走到书房,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自家书架上。

反正沈大郎还没回来,除了她没人会来看书。

哎呀,沈大郎都去府城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好久没逗他,少了好多乐趣啊。

陈小桑仰着小脑袋看着书架,有些失落。

远在府城的沈大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同行的人笑着调侃他:“是不是佳人思念呐?”

“哈哈,他还小,怕是对男女之事还没开窍吧?”另一个书生调侃着沈大郎。

哪怕早已知道沈大郎上午年纪,可每次想起来,大家还是会震惊。

沈大郎笑了下,反倒调侃他们:“是几位兄长想加中嫂子了吧?”

“也不知道娘子在家如何了。”最年轻的书生嘀咕了一句。

其它人也纷纷思念起家人来。

“我们一出来,就是好几个月不能回家,不知道家中可还好。”

沈大郎沉吟片刻,道:“府试考完,最多不过一个月便能出榜,到时便可回家了。”

一说起这事儿,众人看他一眼,又纷纷摇头。

“睿庭,你年岁小,家人不会过高期待,即便考不上,也不会有人失望,自是不懂......”

“我都考了二十年,今年若是再考不上秀才,便不能再考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摇摇头:“家里为了供我读书,已是一穷二白了。”

他从壮年,考到如今垂垂老矣,今年还是头一年中了三门县试来参加府试。

再看看小小年纪便跟他坐在一块儿的沈睿庭,他一颗心便凉了。

算了算了,像这种奇才才是真正走科举的人呐。

跟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

只是沈大郎不知道罢了。

“我答应过我爹,不考取功名,就不能放弃!”

沈大郎定定看向那人。

被他看着,那人立马对沈大郎道:“睿庭弟,我在县学呆了五年,从没见过有你这般资质的人,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是呀睿庭弟,你还小,即便这次没中,你也不能气馁!”

桌子四周坐着的五个人,全部齐刷刷瞅着沈大郎,一个个眼中满是期待。

沈大郎郑重地点了头,应话却是轻飘飘的一个“好”字。

众人这才安心,仿佛还没考上功名,就已经给朝廷干了一件大事,一个个又说起家里的事。

沈大郎端了个杯子,慢悠悠转动着,有些心不在焉。

他出来这么久,不知道老陈家又把那丫头宠成什么样了。

有他爹在,怕是越养越歪。

他在心底叹口气,觉得出来考这一趟试,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实在不想那丫头跟他爹在家过的多无法无天。

沈兴义真就不负他儿子的念叨,正把云苓裹在被子里,扛着就往外跑。

云苓是被颠醒的。

睁眼一看,她脑袋朝下,被甩得跟旁边的身子碰了好几下。

沈兴义把晕晕乎乎的她连人带被子放在牛车上,她还没看清人,捏了根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针,就往沈兴义胸口扎。

沈兴义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就赶忙解释:“云神医,是我啊!”

云苓惊了:“我们就见了两面,你就敢打我主意?”

她知道自己好看,可没想到会被人半夜从家里偷走啊!

“不是我,是宝来老哥!”沈兴义着急。

他又没病,打她主意做什么。

云苓仅存的那点瞌睡全被吓跑了:“竟然是他打我主意?”

背都直不起来了,还敢打这些主意?

她可是他闺女的师父呀,都是熟人,他竟然有这种心思。

云苓裹紧了被子,嫌弃道:“我可不是随意的人。”

沈兴义愣了下,就明白过来,立马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要给钱的。”

他不耽搁,一鞭子摔在牛身上,牛撒腿就跑。

牛车上的云苓差点被甩下去。

她赶忙抓住板车,心里这个慌哦。

好好在家睡觉,怎么还能被人抱走呢?

云苓越看沈兴义越觉得不是好人。

帮着绑她的,能是好人么?

“你放心啊云师父,明天一早就送你回来。”沈兴义憨憨得解释。

云苓小腿都在打颤。

这大半夜,四周乌漆嘛黑的,喊救命都找不到人呐。

她勉强扯了个笑,问沈兴义:“你怎还帮他做这种事呢?”

沈兴义不疑有他,认真应道:“都是自己人,能帮一把是一把。”

还有帮这个的人......

云苓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枚针来,在手里转了一圈,就要对着沈兴义后背扎过去。

沈兴义扭过头,云苓立马把手放下,另一只手捋了头发别到脑后。

就这么一会儿,她就有了主意。

云苓扭了个妖娆的姿势,声音都带了魅惑:“兴义哥,你看我长得怎样?”

可惜,有棉被裹着,沈兴义只能看到她的头。

单单就是这样,沈兴义也觉得生得很好。

多年喝花酒的经验,他一眼瞅出这女人是在勾搭他。

沈兴义立马板起脸,严肃道:“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云苓嘴角直抽抽。

半夜跑她屋子把她绑走,还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那就没随便的人了。

云苓把念头压下,再接再厉,才要开口,牛车就被拉住了。

她身子晃悠得差点坐不住。

一抬头,牛车前头已经站了三个黑衣人。

沈兴义扭头就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可是治病救人的神医,怎么会得罪人?”

云苓反驳。

沈兴义嘀咕:“总不能是来找我的呀。”

他跟拦在牛车前面的黑衣人道:“兄弟,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众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