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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马车跑不过他单匹马,会先被狼围上的。”陈小桑应着话,坐在车辕上,把布包解开,快速在里头翻找起来。

沈大郎眼看着那些狼越来越近了,心思一定,对陈二树道:“你们都上树。”

陈二树不耽搁,把陈小桑抱起来,选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便把她往上头推。

陈小桑顾不上再找药粉,双手抱着粗壮的树干,被她二哥推着往上头爬。

好不容易抱上一棵树枝,李方已经在眼前了。

陈小桑着急:“二哥、沈大郎,你们也快上树吧!”

陈二树只得又去拉沈大郎:“快上树!”

才说完,李方已经跳下马,抱着陈小桑所在的那棵树往上爬。

他腿脚麻利地很,很快就爬到陈小桑头顶的树枝上去了。

沈大郎和陈二树也不敢耽搁,顺着那棵树就往上爬。

他的腿才离开地面,领头的那匹狼就扑过来了。

沈大郎脚狠狠踢在狼头上,将那匹狼踹开,才麻溜地上了树。

才坐下,后头的狼跟上来,把李方骑的那匹马扑倒,大口撕咬,那匹马奋力挣扎,很快还是断了气。

陈二树着急:“我们的马也在下头!”

李方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嘲讽道:“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一匹马,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见过世面怎么还受伤了?”陈小桑牙尖嘴利怼回去:“要不是你把狼都引过来,我们用得着担心我们的马么?”

陈小桑是真的气着了。

树底下蹲着的狼,少说有五六十头。

这个李方害了他们不说,还这么理直气壮嘲讽她,当她好欺负么?

李方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想么?换了你被狼咬几口试试!”

陈小桑“哼”一声:“你怎么被狼咬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就是被你害的。”

李方心虚:“你一个小丫头长得软糯糯的,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难听?”

亏他以前还觉着这丫头可爱,想上手摸摸。

陈小桑冷哼一声,抓了一包毒药捏在手里,双眼紧紧盯着树底下那一双双凶悍的眼睛。

她上山倒是带了不少毒药,除了防蚊虫的,就是驱逐猛兽的。

可她是在陈家湾准备的,没准备多少啊。

谁能料到她上山一回,竟然遇到这么多狼?

只能保命的时候用了。

正想着,一头狼沿着树干奋力往上扑。

陈小桑本来就是在最矮的树枝上坐着,离地面不算高,那头狼差点咬到她的脚。

陈二树惊叫一声,陈小桑下意识往里头一缩,躲开了狼的猛扑。

陈二树满手的汗,这会儿顾不上管马车不马车了,抱着树干往下滑,想要去抓陈小桑。

才爬到树干上,手就被沈大郎拽住了:“别动!”

“小桑还在下头,会被狼咬到的!”陈二树不敢甩开沈大郎的手,只能着急道。

得把小桑拽上来。

沈大郎双眼紧紧盯着树下的狼,道:“你先上去,我去帮她。”

陈二树才要拒绝,最底下抱着树枝的陈小桑边道:“二哥听大郎哥的吧,他很厉害的,肯定能救我。”

陈二树瞅着底下又在扑的狼,不敢耽搁,又爬回之前的树枝。

沈大郎顺着树干滑下,趁着狼扑完摔下去的空隙迅速落在陈小桑的树枝上。

眼瞅着他落下去,李方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找死啊!那个树枝那么低,狼扑腾几下就能咬住你!”

沈大郎没接他的话茬,而是向李方伸手:“把弓箭给我。”

李方嗤笑:“这么多狼,你还想用弓箭全杀死?我都办不到,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沈大郎道:“你不行,我行。”

陈小桑听沈大郎这声调便知晓他有信心,便对李方道:“你手受伤了不能拉弓,就给大郎哥吧,他会射箭的。”

李方取下背后的弓,往下递给沈大郎,再取下身后的箭筒,又递给沈大郎后,才道:“你把那丫头举上来,我可以拉上我这根树枝。”

最先上树的是陈小桑,她在离地最近的那根粗树枝。

第二高的便是李方。

站在李方的树枝上,那些狼是够不着的。

陈二树不信任地问他:“你只有一只手,能拽的动我妹妹吗?”

若是拽不动,中间脱手了,小桑掉下去是要被狼吃了的。

被怀疑的李方不满道:“你知不知道我单手就能提起百来斤的东西?她看着也就六七十斤。”

沈大郎便问他:“你确定?”

羞愧的李方可算能找到补偿的法子了,便信誓旦旦道:“确定。”

说话间,之前那头狼已经沿着树干往上爬了好几步,爪子已经探过来了。

沈大郎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弓,用力一拉,箭一下射中狼的前蹄,狼哀嚎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李方惊诧地看着沈大郎收回手。

这姿势比他还帅气。

沈大郎不知道他的心里,将弓箭重新挂在背上,拉着陈小桑站起来,对她道:“别怕,我会托着你的。”

陈小桑当然不怕,还顺势将手里的药包放进沈大郎的怀里:“一会儿你撒到地上,狼就不敢靠近了。”

沈大郎应了一声,正要把她往上托,被陈二树喊停了。

“这样太危险了,你们等等,我把裤腰带脱下来,一头绑在她腰上,另一头绑着树枝上,稳当点。”

他克制着手抖,很快把自己的裤袋解下来,顺势又把外褂也脱下来,系成结,才往李方那边慢慢放。

李方不满:“我能连她一个丫头片子都提不起来吗?”

陈二树怒了:“不是你妹妹你不心疼,万一你手滑了她掉到地上,你是不是要给他赔命啊?”

“赔命就赔命。”李方犯倔。

陈二树道:“你赔命也没用,我要我幺妹好好的,赶紧接着!”

他才不管李方是什么将军的儿子,小桑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

李方憋屈地接过垂下来的裤腰带,又往下垂。

沈大郎接过去,将陈二树的上衣系在陈小桑的腰间,系了个死结,还扯了扯,确保牢固了,才对李方道:“你把另一头系在树枝上。”

李方瞅瞅陈二树,又瞅瞅沈大郎,只能憋屈地用一只手艰难地将把裤腰带往树枝上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