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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先生还以为陈阁老说完,那一男一女便要过来跟他赔不是了。

谁知道,竟然没有。

还要跟他打赌?

他气得鼻子都歪了:“跟我打赌?打什么赌?”

“这孩子,不服气你说他没天分,要证明给你看。”

陈阁老顿了顿,继续道:“到底是年轻气盛,见不得人说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褚先生可一点没被安慰道,他一摆衣袖:“怎么个赌法?”

“这不是乡试快到了么?他说了,乡试若是乐律考过了,要你认可他呐。”

褚先生嗤之以鼻。

乡试可没几个月了。

即便是有天分的学生,想要短短几个月有这么大的进益都是极难的。

毕竟琴技,是需要多年磨练的,可不是努力几个月就能达到的。

更何况他刚刚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沈大郎弹琴,那真是毫无天分可言。

若是他能考过乡试乐律,便没人考不过了。

褚先生问道:“若是考不过呢?”

“他亲自来找你赔不是,请求你指点他。”

褚先生听着不对劲。

“他考不过,怎么还要我指点他?”

他就是不想教导沈大郎,才有这么一场争端呐。

陈阁老笑道:“这不是说了么,他若是考不过,要来找你赔不是的。你若是不高兴,便多折腾他,到你乐意了再收他不就是了?”

“他没天分,我可不想教导他。”褚先生虽说年纪大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能在宫里活到老出来,没脑子可办不到。

陈阁老拍拍他得肩膀,“褚先生呐,你是不知道我这学生多傲气,他可不会轻易低头。”

褚先生朝着陈阁老的目光看过去,见沈大郎正漠然看着他。

“若是换个人,怕是早跪在你跟前求你了。你看看我这个学生,可一点服软的心思都没呐。”

褚先生一回想,还真是如此。

打从他进来,沈大郎对他行了一礼后,到现在,他始终不卑不亢。

能被陈阁老收为弟子,不是普通人呐......

褚先生犹豫起来。

陈小桑见他许久没吭声,便问他:“褚先生不敢吗?”

“你个小娘子可莫要激我。”褚先生嗤笑道。

陈小桑“嗯”了一声:“那你敢不敢打赌呀?”

褚先生被她问得很是恼火。

可还是不松口:“我看不出这赌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小桑觉得这些老头子一个比一个精明。

还得加赌注。

不过,她身上好似没什么能加赌注的。

“我倒是有把叫绕梁的古琴,之前便想赠予先生,又怕先生不收,今日倒是找着机会了。若是我弟子没考过,那把绕梁赠予先生,如何?”

褚先生猛得扭头看向陈阁老,惊奇:“真是绕梁?”

那可是真正的名琴呐。

传言此琴是他人进献给楚庄王的,楚庄王沉迷此琴,七天为上朝,后幡然醒悟,命人毁坏,从此“绕梁”琴成为绝响。

“绕梁不是被毁坏了么?”

陈阁老应道:“有谁舍得毁坏这等好琴呢?”

褚先生连连点头:“陈老说的是。”

“多年前,我无意中得到此琴,一直保存,自觉用不上,如今借此机会,便献给先生了。”

陈阁老古井无波。

可听在褚先生耳中却是惊涛骇浪。

他倒是想硬气拒绝,可这是“绕梁”啊!

褚先生是爱琴稀琴之人,到底没忍住诱惑。

他点头:“好,我便打这个赌。”

沈大郎一听便知道这“绕梁”是好琴。

等褚先生离开,他才对陈阁老道:“先生这是要逼我?”

陈阁老疑惑问他:“什么逼你?”

看他迷茫的神情,沈大郎顿了顿,道:“我不会让先生的琴送与他人的。”

“送什么琴?”陈阁老更疑惑了:“大郎啊,你怎么总说我听不懂的话?”

沈大郎诧异:“您不记得刚刚的事了?”

“刚刚?我们不是在弹琴吗?”陈阁老这才像想起什么,往门外看:“褚先生怎的还没来?”

沈大郎转身看陈小桑。

不等他嘱咐,陈小桑上前,手指搭在陈阁老的手腕上。

好一会儿,她才对陈阁老道:“伸舌头给我看看。”

陈阁老伸出舌头,大大方方给陈小桑看。

陈小桑看完更疑惑了。

除了肝火旺些,没别的毛病了呀。

怎么才发生的事,他一眨眼就忘了?

难不成,真是老糊涂了?

陈小桑伸出一根手指,凑近陈阁老眼前,问他:“这是几?”

陈阁老拧了眉头,不满道:“你是不是当我傻了?我虽说老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陈小桑默默收回手,对沈大郎摇摇头。

她看不出什么病。

这种很像是老年痴呆,可脉象和脸色之类都看不出什么异常。

单单看脉象,平和有力,怕是比一些身子虚的书生身子还好。

沈大郎便对陈阁老道:“褚先生刚刚来过了。”

“来过了?我怎么没瞅见呐?”陈阁老疑惑地朝着屋子外头看去。

“你见到了,还要把一把叫绕梁的琴拿出来跟他打赌。”陈小桑应道。

陈阁老连连摇头:“我怎么会舍得把绕梁拿出来打赌?我不是好赌的人呐。”

沈大郎跟陈小桑对视一眼,这会儿已经有了想法。

见两人神情不对,陈阁老顿了下,问他们:“我记性这么不好了?”

陈小桑劝他:“陈爷爷,您还是找位厉害的大夫来看看吧。”

“他们要是看得好,我也不用一直在家待着了。”陈阁老嘀咕。

见他果然不记得,陈小桑有些担忧起来。

陈阁老见她不说话,瞬间又乐起来:“你这个丫头片子,还担心起我来了?”

陈小桑道:“陈爷爷人好,我当然担心你呀。”

“我都多大年纪了,要是没点小毛病,那不是得成精了么?”陈阁老倒是看得开。

不过想到“绕梁”,他又心疼问沈大郎:“我真拿绕梁琴出来跟褚先生打赌了?”

从沈大郎这儿得到肯定回答后,便追问沈大郎是怎么回事。

沈大郎将褚先生不愿意收他当弟子的事说了。

陈阁老捂着胸口,满脸痛苦:“难怪,难怪我要打赌。”

说完,他赶忙起身,将沈大郎拉到桌子前坐下,还把沈大郎的琴放在他面前,指着琴道:“赶紧弹,多练练,一定要在乡试考过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