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这样。”乌丸酒良说道:“除了那天以外,我还没有做过其他调查,导购员所说的女子,我想有超过一半的概率是与你有关的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姐姐,当然也不排除堂姐、小姨这类亲属。”
“唔……”乌莲瞳有些苦恼的回忆着,抬头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但是始终无法回忆起乌丸酒良所转述的那个女子的形象。
“我完全没有印象……”语气委屈巴巴的。
“没有印象就没有印象吧。”乌丸酒良也没有在意,在他眼里乌莲瞳就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既然不可能让她回去找自己的家,有没有想起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你们凑到这里添什么乱?给我回去!”突然,外面传来了前面那个警官非常大声的吼叫声,后面还有柯南的惊叫。
过来一会,一脸不爽服部平次走了回来,后面还有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柯南。
“发生什么事情了?”乌丸酒良有些好奇。
“啊。”服部平次看了一眼柯南:“这小子在旅馆主人的房间里窜来窜去,然后被那个有点暴躁的警官一脚踢了出来。”
至于他自己也被撵出来的事情,服部平次却只字不提。
柯南对服部平次半月眼凝视,乌丸酒良和乌莲瞳轻笑。
然后乌莲瞳对着他们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躺在自己腿上的小兰。
不仅是毛利兰,站在乌丸酒良肩膀上的莲子,陪他们熬了一夜也觉得困了,将头埋在自己的翅膀下休憩。
看了一眼乌莲瞳,又看了一眼被捆的牢牢的又被警察看守的户十研人之后,乌丸酒良也合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柯南和服部平次也觉得无聊,纷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乌莲瞳,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只能在头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气氛变得安静了起来。
快到中午时分,警方结束了对旅馆的搜查,那个暴躁的警官来到餐厅,径直走向了户十研人,手里拿着刑警手册,不知道上面记录了什么。
“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他对户十研人说道。
只是假寐的乌丸酒良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请问吧,但是……我希望能尽快被送到医院,我的身上真的很痛。”户十研人说道。
警官的表情有些不屑,他此前将户十研人的衣服掀开检查过,只有一道浅浅的红印,这人分明是在装病。
“首先,我们在金谷裕一的房间发现了一些指纹,还有几种不同的头发,现在需要采集一下你的指纹和毛发做比对……”
话没说完,被户十研人打断了:“在整个三楼发现我的指纹和毛发都很正常,我曾经跟那三位侦探一起上去检查过金谷裕一的房间。”
户十研人还继续说道:“还有金谷先生坠下山崖的车子,打捞上来以后也能找到我的毛发,因为我就是坐那辆车到旅馆来的。”
警官的视线移动到餐厅一角的乌丸酒良身上,他需要找个人证明户十研人的话都属实。
乌丸酒良对警官点了点头,然后纠正道:“我们只去过书房和卧房,诸如卫生间之类的地方并没有去过。”
言下之意,如果在卫生间等地方发现了指纹和毛发,还是能给户十研人定罪的。
即便乌丸酒良不这么说,警官还是会给户十研人采集指纹和头发。
“下一个问题是字迹的问题,你手中的‘福尔摩斯答卷’,封面的字迹和内容的字迹差距很大,真的是自己完成的吗?”
“两种字迹我都能写出来。”户十研人说道:“但是我现在身上很痛,根本握不住笔。”
乌丸酒良有些皱眉,撒这种谎可没什么意义,也许户十研人真的有自信能模仿出大木绫子的笔迹。
“如果这份试卷上提取出大木绫子的指纹甚至还多于你的指纹,你能够解释吗?”
“我们做了弊,绫子拿我的试卷对了答案。”户十研人早就想好了这些问题的回答:“我做题的姿势对纸张触碰很少。”
警官带上手套,从证物袋里拿出那套答卷,翻阅了一下:“这些题可够多的了,你觉得你一共写了多少字?”
“不知道,我对数字没有概念。”户十研人已经在乌丸酒良身上吃了一次亏,非常滚刀肉的说道:“而且熬夜做过试题我非常劳累,甚至有些记忆模糊,记不住试题的内容了。”
“大可不必和我耍法庭上的那一套。”警官对于户十研人的滚刀肉行为毫无意外,也毫不担心:“我的意思是,从你房间里找到的笔,油墨的长度完全还是新的,看不出来你用它写了那么多字。”
警官又拿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是一支已经被拆解的圆珠笔,可以看到笔芯还是满的。
笔是金谷裕一随试卷一起发下来的,每个人用的都一样。
户十研人的表情瞬间呆滞,很明显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话啊。”警官催促道。
“那支笔可能是绫子的。”他支支吾吾的说道:“绫子来找我对答案的时候一起带来的,然后和我的笔拿反了。”
“绫子自己还带了一根笔,可能她答题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笔。”
反正大木绫子的试卷和随身物品都葬身火海了,而且户十研人确实看到了大木绫子把自她用的那支笔随身携带。
“是吗?”警官凝视着他的眼睛:“如果这上面没有检测到大木绫子的指纹呢?”
“这个……这个……”户十研人更加慌乱:“每一支笔的油墨长度都是有偏差的,也许这支笔只是之前的油墨更多一些……”
然而再多也不可能写完一千道题还像满的一样。
警官把两个证物袋放在一边,然后接了一个电话:“……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警官玩味的看着户十研人:“刚才的问题,一直到上法庭之前你可以慢慢想,现在你可以先回答下一个问题。”
“刚刚金谷裕一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我们在他的外套与衬衫之间,发现了一些不属于他的头发。”警官原本盯视着户十研人双眼的目光开始上移,经过对方已经浸出冷汗的额头,然后落在他的头顶上:“如果这些头发是属于你的,你该作何解释呢?”
“我……我……”户十研人已经彻底六神无主。
很显然,金谷裕一被袭击的时候只穿着衬衫,外套已经脱下来了。户十研人在杀死金谷裕一之后,又给金谷裕一穿上了外套,才把他弄成大家看到的造型。
一个男性一天的脱发量在一百根上下很正常,户十研人最近又在殚精竭虑的构思杀人计划,实施杀人时压力又很大,加上给尸体穿衣服还是很费劲的。因此在给金谷裕一穿外套期间掉下几根头发夹进去,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同样的道理,也许户十研人在搬运金谷裕一的尸体时,金谷裕一的头发也会掉在户十研人的身上。
“加油啊户十先生。”乌丸酒良突然凑起了热闹,小声给户十研人打气:“只要你声称你与金谷先生发生过一夜风流,这些头发就完全可以解释!”
名为支招,实际上完全是对他为了脱罪而撒下重重谎言行为的嘲讽。
户十研人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勇气自称出柜,选择了承认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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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乌丸酒良和乌莲瞳终于回到了酒吧。
一进门,乌丸酒良就好像卸掉了形象管理组件一样,发出了很没志气的声音:“呜……再也不想出门了!”
莲子回到它已经阔别多日的鹦鹉架上,然后低头打量这个沙雕。
“BOSS?”乌莲瞳对于乌丸酒良的丧气反应很奇怪。
“我一出门天就下雨。”瘫在前厅的一张椅子上,乌丸酒良叹着气说道:“而且出远门的话,租了车车胎被扎、买了手机手机被砸。”
越说越委屈,乌丸酒良似乎已经理解失忆前的自己为什么会有户外恐惧症了。
“这是因为BOSS很少有‘普通的出门’吧?”乌莲瞳勉强开导着乌丸酒良:“BOSS没次都因为特别的理由出远门,所以也会遇到特别的事情。”
“至于下雨,因为夏季还没有过去嘛,大雨总会三天两头就会到来。”
“大概……是这样吧。”乌丸酒良接受了乌莲瞳的说法,但情绪明显还是很消沉。
这时,酒吧里响起了闹钟的声音。
“喵——!”随后是椰子的叫声。
闹钟的声音实际上是椰子的自动喂食器。
因为书迷聚会要进行三天三夜,而乌丸酒良又没有能够拜托代为照顾椰子的朋友,于是我们无所不能的酒吧老板亲自动手,制造了一个自动喂食装置。
其中就包含作为定时装置的三个闹钟,每当闹钟响起时会牵动机关,给椰子倾倒出适量的猫粮和清水。
顺着椰子的叫声,乌莲瞳脱下外套朝厨房走去,想要看看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椰子一只猫过的怎么样。
“呀!”乌莲瞳哭笑不得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出来:“BOSS,您快看看椰子干的好事!”
听到她的话,乌丸酒良也顾不得丧气了,起身到厨房看看是什么让乌莲瞳有这样的反应。
入眼所见,全是一片狼藉。
曾经是乌丸酒良手工打造的自动喂食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地的零件和碎片。
而且地上不见一颗猫粮,凶手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很显然,因为自动喂食器的猫粮仓是用透明的塑料瓶做的,所以椰子清楚的看到里面有很多猫粮。
因为是手工制作的,机器根本禁不住椰子的破坏,很快被椰子弄碎了机器,大吃了一顿自助餐。
特别指出,为了防止像上次一样被人多留了一夜,自动喂食器里装了四天份的猫粮,而现在第三天还没有结束,猫粮已经一粒都不剩了。
而椰子躺在一片狼藉的中央,似乎已经被饿惨了,在闹钟的声音响起后,紧跟着喵喵叫着。
“这肥猫,就知道吃。”乌丸酒良也笑了,挽起袖子走向了二十多斤的大黑猫。
喂猫?不存在的。巴掌高高的扬起,扇在椰子的大肥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