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好整以暇的看着聂伯睿强忍剧痛在那“忏悔”。
晋安王再骂道:“混账东西!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将手伸进我晋安王府中。”
聂伯睿露出苦笑,拱了拱手,欲言又止。
父子两个一唱一和。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阿大的声音:“我家少爷……”
虞晚轻笑了声:“来寻他的人来了。”
晋安王神色一敛,对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去人拖住阿大,再道:“孟贤侄乃本王府中贵客,毒医若执意要带走他,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罢话音刚落下,远处高楼上,弓箭手齐齐对准虞晚。
既然已经想通之间的利害关系,孟元的儿子断不能让天下第二楼的人带走。
虞晚将孟星河放在地上,斜斜倚靠在假山旁,方道:“晋安王心中既已有定论,天下第二楼自然不敢得罪王爷。”
“我已用银针平息他身上气血,接下来只需多多喂服温水,保管他们断无可能查出此事。”
说着,虞晚深深看了眼晋安王,袖中飞射出一瓶药罐,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嘶哑的嗓音回荡在半空:“温水送服,早中晚三次,世子所中之毒可解。”
一黑衣护卫走上前来:“王爷,要追上去吗?”
晋安王手中握着解药细端详了会儿,将它放在聂伯睿面前,制止道:“不用。”
他顿了顿,又道:“你去安排把他放在最好的厢房中,莫要让旁人见了还误以为晋安王府没有规矩不知礼数。”
聂伯睿有些羞愧:“父王,都是因为我……”
晋安王看向聂伯睿:“你是错了,错就错在手脚没做干净,也不该小觑江湖中人。”
“罢了……”晋安王捏了捏眉心,“先服下解药吧。”
“好在不算太蠢,没有自己动手。”
聂伯睿服下解药,胸口疼痛顿时一缓,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他捏了捏拳,问道:“父王,这天下第二楼当真有那么厉害么?就连咱们晋安王府都能来去自如不放在眼里。”
晋安王瞥了他一眼:“本王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你记住,不要把手伸进天下第二楼。”
“行了,今日之事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当铭记于心。”
说罢,他拍了拍聂伯睿肩膀,慨声道:“睿儿,将来晋安王府一家老小的性命皆要交在你的手中,凡事,需得再三权衡利弊,不可小瞧任何人。”
王室式微,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晋安王能从上一辈中活下来,且活得风风光光,装疯卖傻做过,讨巧卖乖做过,多方斡旋更是常态。
聂伯睿低垂着头,乖巧称“是”,目送晋安王离去的身影。
跟在晋安王身边的护卫尚未离去,见世子一脸怔忡,不知在想着什么,只当他年轻气盛,此刻丢了颜面,怕听不进晋安王的话。
于是他低声道:“世子莫要觉得王爷太过谨慎,竟然连江湖中人都不敢得罪。”
聂伯睿抬眼看了看他:“你知道天下第二楼?”
护卫道:“属下曾经在江湖中混过,对天下第二楼也略有耳闻,只听说楼里虽以卖情报为生,但暗中势力惊人,眼线遍布各地,曾有江湖门派挑衅天下第二楼的,一夜之间被血洗满门。”
“今夜来的这位,名唤怪手毒医,尤以狠辣手段着称,一手毒术出神入化,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性格怪异,除了天下第二楼楼主,无人使唤得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