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深伸出手探了探来德的鼻息,没有半点呼吸。
他招了招手,示意带来的众护卫围住虞晚,眼神阴鸷且带着露骨的寒意:“贱婢,你找死!”
“给我上,谁先抓住她,大爷我就让谁第一个尝尝她的鲜!”
“我看是你要死。”虞晚动了,周遭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后的主子却突然嚎叫着躺了下去,浑身有如百蚁噬心般瘙痒难耐。
他挠着身上每一处裸露的皮肤,直挠得鲜血淋漓,“贱婢……”他一边喘息一边粗红着眼睛看向虞晚:“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东西。”
“还能说话,看来是我下得份量轻了。”
虞晚端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王深挣扎的挠着自己的全身,挠下一片片肉来,身后是面目狰狞的罗汉,而此刻,坐在众人身前的,却是俯视众生的恶鬼。
王深伸手去推身前的护卫。
映入护卫眼帘的是一只血手,是王深自己身上的血,指甲中还残留着从他自己身上刮出的肉泥,可怖而残忍。
护卫通体犹坠冰窟,打了个哆嗦。
偏王深已经痒得红了眼睛,喘着粗气道:“你们这帮废物,去!快去!杀,杀了她……拿解药给我!”
众护卫没有动弹。
王深艰难的对抗着自己身上蚀骨的痒意,威胁道:“我……我要是死了……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们!”
众护卫终于往前跨了一步,捏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
看来永宁国确是平静已久了,昔年国之将亡,救国于危难,退匈奴保山河的多已不在人世,徒留下一帮只会窝里横没见过两滴血的家伙充英雄。
虞晚淡笑了一声:“既然你们都不敢上,那便到我动手了。”
“辱我者,死!”
话音刚落,虞晚身形若鬼魅从一众护卫中穿行而过。
众人死前最后闻见的是一阵迷迭香,浓郁而美好,只是伴随着凋亡的讯号。
“只剩下你了。”
虞晚回身坐回太师椅上,淡淡看着眼前在地里打滚不停哭嚎挠着自己身上血肉的王深,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似一尊渺视众生的佛,眼中无悲无喜,这才是天下第二楼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副楼主——怪手毒医的真面目。
良久,直到地上的人已经面目全非,没了声息,破庙中方有淡淡的声音响起,似是给庙中为何自己会死得如此凄惨的人解惑:“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想动他的。”
“嘭!”离破庙外不远处突然燃起了一朵烟火,炸响在半空中,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庙外,几个西漠装扮的粗犷汉子手拿弯刀站着,其中一个上前看了看死在地上的人,用匈奴语道:“被毒死的。”
为首黑衣男子挥手示意众人裹上黑布,蒙住口鼻,却并未直接进入庙中。
有人透过车帘看了眼随行过来的马车,道:“大人,那人明明说了让我们绑了公主送来城南破庙中,难道是他耍我们的?”
“或者,”那人急道:“是针对我们的陷阱!”
有人跟着恨恨道:“汉人,果然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