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孟星河看着林岳提溜来的灰色肥鸽子,道:“拿出来瞧瞧。”
肥鸽子终于从困倦中醒了过来,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发现自己的后脖颈被捏在了一个“巨人”掌中。
林岳淡定的从鸽子脚上取下信笺递给孟星河。
说是信笺倒不如说是小纸条更合适,纸上的字迹工整,但竖折弯钩间自有干脆利落的气势。
可以看出字迹主人笔墨造诣不算差。
孟星河目光落在字句上方,纸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便说清楚了昨夜里发生的事情。
大大方方,毫无半点遮掩。
孟星河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有些不可置信虞晚居然如此“乖巧”且不耍花样的传了消息。
他递给温长卿,“你瞧瞧。”
温长卿眯着狐狸眼就着日光看了盏茶的时间,同样没瞧出来任何别的东西,摇了摇头:“没看出有别的什么。”
温长卿想到什么,提议道:“可要找蔡元白来看看?”
孟星河却把纸张扔回给了林岳,示意他依葫芦画瓢封好放在鸽子腿上,道:“不用。”
顿了顿,孟星河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问向林岳:“这只鸽子谁给你的?”
林岳老实且诚恳的答了是府中的一个婢女。
孟星河吩咐了句:“去查查。”
主要是看看府里有谁这么不长眼,把他想放走的东西又抓了回来,且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邀功。
温长卿也想通了这一环,笑了笑道:“看来府中不止有咱们关注着虞姑娘。”
孟星河冷笑了声,批判那些暗地里藏着小心思的人道:“我看他们是不知所谓。”
……
近来平江城却没有如它的名字一般平稳,街头的客栈、茶摊还是说书人的桌上,皆在交头接耳说着近来街上巡逻的兵士突然增多了。
原因自然是在威慑平江城中么心怀不轨之徒。
平江城中素日里作威作福的城主府突然在某个白日里突然就被将士们拿着长枪就冲了进去,据有幸围观的百姓绘声绘色讲:
那场面,极度血腥,血滋啦啦的流了一地,当头出来的一位小将军剑刃上还有没擦净的血迹,但也极度令他们舒适。
毕竟平江城的蛀害之一就这么被解决了,很难不让受害群众痛呼大快人心。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凡是干过亏心事的城中富户或权贵,视情节严重与否,也许只是敲打,也许就是如城主府一般下场,一时间城中富户或权贵人人自危,只要能不引起孟星河的注意,恨不得能夹起尾巴变成侏儒做人。
孟星河,煞神之称号当之无愧。
但不管这些权贵们如何看待,围观的百姓却算是看明白了,感情孟大公子是替他们清理害虫来了。
于是一个个的,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皆开始高声谈论起来,而城中最大的那间酒楼更是应城中一位颇有名的才子之请举办了一场聊友会,广邀士子们来谈论此事,影响不可谓不远。
其实若放在以往,也许引起不了这么大的反响,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大多人皆自顾不暇,偶有山中揭杆起义皆是贪图钱财居多,而如孟星河这般稳住平江城几年,也能勉强当个风调雨顺相安无事的好日子,却突然弄出这样大手笔的动作来打破平江城的局面,便很让人耐人寻味。
酒楼举办聊友会的时候,不巧,孟星河和温长卿等人正坐在二楼的一个雅间中听着外头激情四射高谈阔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