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的官兵来得很迅速,“怎么回事!谁干的?”
掌柜的一脸唉声叹气,见官兵来了,连扯着店小二向前一步:“你来说!”
店小二指了指阿菁,见阿菁拿眼瞪他,吓得退了一步,把手又指向虞晚:“就,就是她们!”
阿菁气得叉腰:“嘿,你说什么胡话呢?污蔑人的事你张口就来?我还没说是你们酒楼故意拿死人来陷害我们呢!”
掌柜的听罢,脸色都白了,连拱手求饶:“哎哟,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再怎么样也不敢拿自己养家糊口的地方来做此等天打雷劈的恶事。”
又拍了店小二脑袋一下,骂道:“好你个惫懒货色,早让你上来服侍几位贵人,结果就赖在下面偷懒,这下好了,真出事了吧……”
这头掌柜的还在一边絮絮叨叨骂着店小二,为首的精瘦官兵已蹲下身子仔细探查了一番地上躺着的死人,再眼神锐利扫了眼虞晚和阿菁,眉头皱得老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这酒楼?地上躺着的这人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虞晚微福礼:“回大人,我和我家丫鬟是戌时三刻来得此地,也是在刚刚才发现此人在这儿。”
后面的官兵道:“头儿,这夜深人静的,两个弱女子不带一个护卫出门,未免有些诡异。”
一旁玫美人开口作证道:“大人,奴可以证明她们没说谎。”
说着她瞧了眼虞晚,眼神略带安抚,“奴是被城中商会请来作陪的歌姬,今夜一直就在隔壁,中途店家上菜进出的时候,一直未曾看见过躺在地上的这位身影,直到散场时,奴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去,突然听见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响,低头一瞧,便瞧见此人躺在地上,当时两位姑娘离地上躺着人尚有段距离,所以应当和她们没什么关系。”
饶是面前站着的是两个风情各异的美人儿,为首官兵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好看多少,甚至因为玫美人的打岔,脸上反而现出些许不悦来:“你也只能证明她们不是在这里杀的人,具体是不是她们在哪儿杀的,怎么杀的,还得再调查一番。”
为首官兵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上:“先把人都带走,待事情查明了再说。”
阿菁看了眼虞晚,欲要张口。
虞晚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李管家缓缓行了上来,毋庸置疑的声音响起:“我看今天谁敢带走虞姑娘。”
后头几个官兵听罢这话,顿时齐齐横眉冷对,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怒道:“大胆!你是何人?”
虞晚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几步,搀扶住李管家,并将身体斜挡在了李管家身前。
烛光下,李管家原本慈眉善目的五官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些许寺庙中佛像金刚怒目的影子。
为首官兵显然是认识李管家的,他按住刀的手顿了顿,压下了身后躁动的声音:“李管家,怎么是您?”
李管家眯起了眼睛看了看为首官兵,叫出他的名字来:“原来小九啊,不过就算是你今天也不能带走虞姑娘。”
为首的官兵眉头又皱了起来,面对这个对他一向和善的老人,他一时间竟感觉有些进退两难。
憋了半晌,才道:“李管家,这位……虞姑娘,涉及了一桩命案。”
李管家不大开心了,越是和虞晚相处,他便越是喜欢这知礼识趣的姑娘,虽然说从前有那么一段过往,但终究是前人的一段孽缘,不可言说。
如今少爷的脾性越来越难以捉摸,真情流露更是越来越少,他看着,越看便越怕,怕有一天他也会变成第二个老爷。
但虞姑娘对于少爷而言是不同的,便是冲着这一点,他也绝不可能让虞晚在他的眼皮底下叫人带走,否则少爷回来他该如何跟少爷交待?
这么想着,李管家定了定神,正欲继续开口。
虞晚却拉住了想要替她出头的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