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乌尔夫帮助古茨伦重铸了圣物和士气的时候,奥达的军队正缓缓的顺着泥泞小径,朝着城堡方向前进。
戴着尖端不列颠式头盔,身穿皮革甲和少量锁子甲,手持长矛和尖底盾牌的不列颠士兵们,自信慢慢的排着长阵,在奥达的率领下行军。
而在沿途不断的有自带着武器的乡绅和自耕农加入,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显得声势浩大。
奥达骑在马上目光炯炯,他摘下自己的皮革手套,将手握住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项坠,口中喃喃感激着主赐予自己的一切。
士兵们也因为在奥达的率领下,战胜了维京人而感到鼓舞,他们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那飘扬的乌鸦旗帜,那是他们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维京人的证据。
“加速前进,尽快把敌人赶走。”奥达心中祈祷完毕后,他放下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连绵不绝的队伍,向自己的副官吩咐道。
“是,郡守大人。”
奥达吩咐完后,又看向了前方,不列颠的土地肥沃,一望无际的绿盈盈草地,从远处吹拂而来带着咸味的海风,这里是他们自小长大的家园。
“加快速度,郡守大人命令。”
“加快。”
“快。”
士兵们穿着盔甲,背着武器拼命的向前跑去,在他们身后和左右是另一幅景象。
赶着篷车的随行农妇营和后勤随从们,漫山遍野的缓缓前行,他们是负责给奥达的军队提供后勤保障,以及士兵们家属的队伍。
虽然奥达也明白必须要尽快的赶到城堡下,乘着维京人来不及反应,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没有这些笨拙的后勤随营,他的士兵们便会陷入没有食物的境地,毕竟他们不是维京人,可以在这片土地上随意的掠夺。
......
就在不列颠人想要快速,但是却被拖后腿的行军时候,诺斯人们却在宴会中大吃大喝起来,他们如此的喜欢宴会,以至于会忘乎所有。
乌尔夫却并没有陷入这一场狂欢之中,他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酒杯喝着里面的麦芽酒,这略带苦涩的酒水,对于诺斯人来说却像是液体的灵丹一般,能够解除身心的疲惫。
在乌尔夫的手边放着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柄神圣的战锤,因此所有人都带着敬畏的目光不时的撇过去,但是很快又收回自己的目光,害怕亵渎这件有魔力的圣物。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这件圣物。
熙熙攘攘的角落之中,那三名被乌尔夫在领主厨房中教训的诺斯战士,他们聚集在那里相互交头接耳,不时的将目光撇向乌尔夫的方向,以及他手边的那个铁盒子。
乌尔夫接着喝酒的动作,掩盖住了自己的目光,他知道一旦被众人知道铁盒子里面,那件神圣的战锤,其实已经被雷电劈成了两半,恐怕会立即将他以欺骗神灵的命令施以血鹰之刑。
所以,乌尔夫看似在喝酒,其实十分的清醒和警惕。
那三名诺斯战士的举动早已经落入他的眼中,但是乌尔夫很沉得住气,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乱了阵脚。
当看见那三人突然消失在人群之中的时候,乌尔夫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放在了铁盒子上面。
片刻,宴会照常进行着似乎并没有问题。
乌尔夫轻轻松了一口气,但就在此时,在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怒吼声,以及拳头击中人身体的闷响,顿时本来和谐的宴会变得狂躁起来。
“混蛋,揍死你。”一名诺斯战士挥舞着拳头,击打向了另一名诺士战士,他们相互推搡着朝着乌尔夫的方向过来,而其他的诺斯战士们见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普通的斗殴,于是都握着酒杯,举着拳头大声喝彩起来。
因为,在诺斯人的宴会之中打架斗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果一场宴会中不见血,人们反而觉得这一场宴会十分的无趣和受到诅咒。
两名诺斯战士推推搡搡的便拥挤到了乌尔夫的面前,乌尔夫眉头紧皱起来,将铁盒子夹在了胳膊肘下方,同时站起身来企图躲避。
但是,很快那三名诺斯战士不知道从那里出现,竟然一拥而上的上前猛地推了乌尔夫一把,将他的身体推了个趔趄,而夹在胳膊肘下方的铁盒子竟然掉落了出去。
“康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众人顿时一惊,将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装着神圣战锤的铁盒子上面。
那三名诺斯战士也急忙凑了过去,他们甚至上前一把揭开了盖子,可是当盖子打开的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胆,是谁让你们打开盖子的。”瓦格斯见状怒气冲冲的上前,对着那三名诺斯战士喝道。
“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对方却毫无惧怕,他们指着铁盒子一脸兴师问罪的说道。
只见盒子打开后,里面竟然空无一物,根本就是一个空盒子而已。
乌尔夫这时候好整以暇,用手轻拍了一下衣角的灰尘,淡淡的对他们说道:“这只是个空盒子而已,你们想说什么?”
为首的那名诺斯战士怒气冲冲的说道:“战锤呢,你们说的托尔赐予的战锤呢?”
“那柄战锤当然在安全的地方,你以为我会将战锤拿着参加宴会吗?”乌尔夫笑了笑,对他说道。
“......”三名诺斯战士只好无奈的离开,但是他们的眼中却带着不甘心。
“还好你提前转移了战锤,否则就麻烦了。”瓦格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乌尔夫竟然连他们也欺骗了,整个宴会中都抱着一个空盒子。
“不过,他们肯定还会找麻烦的。”安格此时也挤了过来,对乌尔夫和瓦格斯低声说道。
乌尔夫眯了眯眼睛,他注视着那三名诺斯战士的背影,湛蓝的眼中透着一丝杀气。
“不会太久,他们无法阻止我们。”乌尔夫垂下了眼帘,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情绪,他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了一口苦涩的麦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