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是什么功法?”叶虎以刀撑地的右手微微颤抖,脸上尽显不甘之色:“为何咱们会无缘无故的中招?”
“哈哈哈!叶虎,虽然你聪明绝顶,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所在。”左天豪使尽剩余的力气,握住玄鹰刃一步步逼进叶虎,狞笑道:“不过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毕竟夜长梦多嘛!”
“此为封驳之术,乃隐秘右城主不传秘术;据传当年西汉建国之初,汉帝为防止诏令有误而特授予丞相封驳之权,对错误诏术封存不发,而此功法亦是此理。”只闻一个悠然自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中术者无论如何功法卓绝,内力深厚,一个时辰内皆无法施展。”
“佟博,你终于现身了!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呢?”左天豪瞧着缓步而入,扮作王俊尘的佟博,杀伐之心顿起:“你那令人听了便不爽的声音,配上这张丑陋的脸皮,真是令人作呕。”
“哎呀!竟然被你看出来了。”佟博摇了摇头,一把扯下了面部的装扮,露出了坚毅而令人安心的面容:“既然见我来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你来此又如何?”左天豪放声狂笑道:“如今他们都已经中了我的秘术,而你功力全无,又能奈我何?”
“中了封驳之术便会一个时辰内功力、功法尽失?”叶虎从未听说过如此秘术,疑惑的问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无端的中术!”
“叶兄说的不错,任何功法都有他的规律性!”佟博见叶虎那不甘的神色,微微一笑:“而这封驳之术的奥秘便在于,需要取到被施术人的血液封卷轴之内,这样可便封去此人一身功法。”
“被施术人的血液?”柳凝诗瞧着自己腰间的伤口,以及左天豪方才行动轨迹恍然大悟:“原来方才左天豪袭击我与叶哥哥,便是为了取得血液,封入卷轴之中。”
“正是如此!习武之人所修炼的内力功法早就融入到血液之中,而卷轴内乃是秘隐右城主以自身无上内力印入的般若心经慈悲篇,两者相遇力强者自然更胜一筹。”佟博笑道:“不过此卷轴书写不易,一般三年才会做了一卷,这么轻易使用不觉得可惜吗?”
“一卷封驳秘术换你们的性命,怎么看都很值得!”要说左天豪在几人中最为憎恨的,那非佟博莫属,所以他便手持玄鹰刃,一步步逼近:“佟博,真没想到你居然能以自身的意志降服咒缚为己所用;不过很可惜,这咒缚最终还是会听主人的话。”
只见步步逼近的左天豪左掌一转,原本潜于佟博体力与之相安无事的黑色丝带从他的丹田处破体而出,狂躁不已。
“唔!”黑色的咒缚一层一层缠绕住佟博的身躯,他只觉得锥心之痛一点一滴在身体中蔓延。
“哈哈哈!咒刑的滋味如何啊?”左天豪一边操控着黑色丝带,一边得意的走到佟博身边,手持玄鹰刃停在了身前两尺处。
“还成,些许咒刑我还不放在眼里。”佟博勒紧拳头,咬紧牙关,从他面容上瞧不见一丝痛苦之感,甚至还能露出些许微笑。
“佟博,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就是这般鸭子嘴死硬,既然这样,便要了你的命。”左天豪暴怒的朝着佟博刺去。
“翔云哥哥!”中了封驳秘术,全身麻软的柳凝诗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以娇小的身躯从左天豪的侧面撞了过来。
“臭丫头!不管你是不是主上要的要人,破坏我的计划杀无赦。”虽然柳凝诗这一撞被未能使左天豪移动分毫,可却转移了他的怒火,手中的玄鹰刃在空中堪堪一转,朝她刺来。
“就是现在。”佟博的眼神一寒,乘着左天豪回身之际,一把握住了他右腕,原本缚在体表的黑色丝带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殆尽。
“佟博,你!”左天豪不论如何挣扎,被抓在半空中的右臂纹丝未动,此刻他不但能感觉到佟博恢复了功力,而且内力雄浑无比。
“无想冥杀。”随着佟博一字一字沉声低喝,一团黑色火炎自他的掌中迸发而出,顺着左天豪的右腕蔓延而下。
“啊啊啊!”顷刻间,左天豪周身被便黑炎包围,发出凄厉的惨叫;而佟博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右腕,对于惨叫声却无动于衷。
“左天豪!你全身的筋脉已尽皆烧毁,从此便是废人一个。”又过了数息,佟博才松开了右掌,左天豪则软软的瘫倒在地。
“不可能,中了我的咒缚术怎么可能恢复功力?”左天豪只觉浑身无力,丹田内犹如火灼一般空空如也,眼中却露出不甘之色死死的盯着佟博:“况且自打进阁之后。。。。。。”
“自打我进阁之后,便被你的细作一定盯着!”还未待左天豪说完,佟博便截口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都知道?”左天豪吃惊的看着佟博,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些细作都是我亲自训练出的好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发现。”
“你错了!与其说发现了你的细作,倒不如说阁中细作太多,使得我不得不这样想。”佟博笑了笑,自怀取出半张纸品展示在众人面前:“况且区区半张蔡侯纸,便想要了大家的性命,味口是不是大了点?”
“你居然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左天豪恨声道:“都怪熊海阳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先前在万佛寺中便知此人绝不简单,没想竟然如此厉害。”一旁暗暗调息的叶虎,听见‘蔡侯纸’三个字时亦是心中一震。
“这事要怪还得怪你自己,若非你故意将我引入紫烟钱庄的密道之中,我又怎能有机会查清一切?”佟博嘲讽道。
“你明明知道是个圈套还往里面钻?”左天豪知道佟博的能耐,可绝想不到他明知危险,却依旧以身犯危险。
“若非如此,怎么能给你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错觉。”佟博抖了抖手中的半张纸品,叹道:“只可惜却被你卷进了另一个是非中。”
“你是说所做的一切,便是要让我相信,你的功力依旧没能恢复?”左天豪突然明白的佟博的用意,大声喊道。
“不错!其实查到蔡侯纸与朱砂印泥只是偶然罢了,我之本意便是要透过你的人将自己功力未复的消息传递给你,这样才会使你放松警惕。”佟博笑道。
“翔云哥哥!自打进了领域之后,凝诗再也感知不到你的功力?你又是何时。。。。。。”柳凝诗见佟博恢复的往日的风采,不禁又惊又喜。
“姑娘可还记得在水阵之中,我为了破阵被水箭射中了丹田!”佟博说出水阵中的激战,依然显得心有余悸。
“当然记得!凝诗当时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柳凝诗点点头,问道:“这难道与翔云哥哥恢复功力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咒缚便像丝带紧紧包裹住丹田,使得丹田与筋络断了联系,内力自然无法运转;若是施术者没有解除咒缚,想要以自身的力量化解那是难之又难。”佟博微微一笑:“而那支水箭的力量强大,刚好将包裹丹田的咒缚冲开了一个缺口。”
“倒是因祸得福,不过纵然如此,你又怎么让别人无法感知你的功力?”左天豪追问道。
“方才说了,这咒缚只是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并非消失。”佟博仿佛要让左天豪输得心服口服一般,耐心的解释道:“所以只要将内力缓缓融入咒缚之中,并且通过被打开的缺口与自身筋络相连,不但外人无法察觉,只要假以时日,恢复功力也在情理之中;纵然咒缚未被打开缺口,只要内力足够深厚,征服它为己所用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内力只是控制咒缚,却难以打破它连接筋络。”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对咒缚术如此清楚?”左天豪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叫:“我难道又输了?我怎么可能会输?”
“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叶虎突然大笑起来:“左天豪,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
“翔云哥哥,让我杀了他为小土豆他们报仇。”看着被叶虎嘲讽而无动于衷的左天豪,柳凝诗拼尽力气握住龙形匕欲要上前。
“哎!姑娘不必如此!”佟博拉住了柳凝诗,摇了摇头:“如今左天豪已经是废人一个,不值得你我出手。”
“即便你们想出手,本座也不会答应的。”正当佟、柳二人说话之际,一个长发半遮面,毫无血色的白袍人适时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你!”佟、柳二人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在通往紫烟纸庄的密道之中,赠予苦酒的白袍人。
“李无伤?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还发疯般大叫的左天豪,一见白袍人似乎受了刺激一般,质问道。
“你以为本座愿意来?还不是主上的意思。”白袍人不紧不慢的阴笑道:“他老人家的意思,便是在你已经不行的时候让本座来帮帮你。”
“李无伤,你有这么好?”左天豪似乎十分不待见白袍人,恨声道:“我看你只是存心来看笑话的!”
“看笑话?本座可没那份闲心!”白袍人话音一落,便以鬼魅般的身法闪至左天豪的身后,右手二指轻轻一划。
“李、李无伤,你竟然敢。。。。。。”左天豪话还未说话,那比常人大一号的首级竟然横飞出去,身体脖颈部位鲜血喷涌而出。
“这也是主上的意思,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白袍人仿佛做了一见稀松平常的事,淡淡一笑之后,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右手的中、食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