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阁主不仅功力深厚,心计也很厉害呢。”柳凝诗听了陆行云的话,小声对佟博说道。
“挑拨离间,转移矛盾。”佟博轻叹一口气:“姑娘这话不该对我说,该提醒前辈才是。”
“对啊!”柳凝诗刚想提醒,可陆管事已经飞身上来,一掌击向令狐悲面门。
“这人太厉害,并非一人可胜。”司若水方才暗暗调息一阵,只觉胸中浊气清除大半,手持银龙剑准备支援。
“院主请稍安勿躁!”佟博适时的制止了司若水,笑道:“以陆前辈的身手,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内讧?”司若水并非泛泛之辈,一下子便明白了佟博的意图。
“紫烟阁主对于如何对待咱们这一行人,还处于犹豫不定之中,加之他与后来那人的矛盾,没必要急着出手。”佟博点了点头:“再说方才与司马欣那一战,也消耗了不少内力,此刻需多争取时间调息,你说是不是啊,小鬼?既然醒了,就别躺在那里偷懒了。”
“切!平日里偷懒的都是你,今日好不容易论到我了,用不着这么快拆穿吧!”侧身而卧的鬼脸,见被佟博拆穿,翻身而起。
“你早就醒了?”司若水皱眉问道。
“翔云与柳姑娘唱和之际,我便醒了。”鬼面笑了笑,虽然身体的伤依旧存在,但内息恢复也他精神大振。
“躺在地上很舒服吗?”一向冷如冰霜的司若水出言讽刺道。
“啊?不、不舒服。”鬼面没想到司若水会如此说,只得讪讪笑道。
“小鬼!你布的迷踪阵,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佟博截口打破了尬尴的气氛:“我敢断定,若是紫烟阁主想擒下你们,轻而易举。”
“哎!如今看来,你的判断没错!”鬼面轻叹一声:“你们刚打败那老妇,他们人就到了。”
“你到底是何人?如此本领,为何甘愿在玄武院做一个巡夜护卫?”司若水看着毫无印象的佟博,不禁问道。
“我只是一个被杜寒山救下的懒人。”佟博莞尔一笑:“至于在玄武院做一个巡夜护卫,当然是为了吃饱饭。”
“杜寒山吗?”司若水默然不语,脑海中又浮现出与之争夺院主的那一幕幕。
“前辈快撑不住了。”一直注视着战局的柳凝诗,飞身而上,龙形匕点向令狐悲的右肩。
令狐悲闻得风声,无奈侧身闪避。被内力所化绳索形态团团包围的陆轩,得着喘息之际,立刻纵身一跃,跳了出来。
“喝!”令狐悲顿时大怒,内力形态为之一变,数根绳索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型钵盂,向着柳凝诗罩去。
柳凝诗身法迅捷,不但躲闪从容,还能寻着空隙加以反击,而陆玄亦反身而上,夹击令狐悲。
“内力化形果然名不虚传!”佟博赞了一句,却话锋一转:“可他的右肩似乎不怎么利索啊?”
“中了冥火针,又怎么会好受!”鬼面嘿嘿一笑:“不过,却是将你送的冥火针都打光了。”
“不是吧!冥火针可是很珍贵的,就让你如此的糟蹋了?”佟博疯狂吐槽起来,却又笑了笑:“不过,这伤可能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张伯天!还不过来帮忙。”柳凝诗身形飘忽不定,陆玄也一改方才慢慢悠悠的状态,出掌如风,二人配合模切,打的令狐悲连连吼叫。
陆行云将张伯天甩飞后早已退出了战斗,只是让几名护卫上前缠住他,此时听见令狐悲的吼声,却向几名护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紫烟阁主到底在想什么?”司若水十分诧异。
佟博没有说话,虽然心中对陆行云的举动隐隐猜到几分,可依旧不敢托大,右掌中扣住一颗飞蝗石,凝神戒备。
“吼!”张伯天没了几名黑衣护卫的纠缠,挥掌便朝着陆玄身后击去。
陆玄猛然感到身后那炽热的掌风,顿感不妙,原本要击出的右掌硬生生的受了回来,斜向闪避。
“臭丫头!待会捉住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没了陆玄的夹击,压力顿渐的令狐悲放声狂笑,内力也成绳形态变成网形态。
可令狐悲还没能高兴多久,方才呆立不动的黑衣护卫中已经少了一个身影,而他的身旁却多出一个身形,两根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手指深深嵌入他的肩井穴中。
“无痕剑!”佟博、鬼面皆脱口而出。
“果然躲到这里来了。”柳凝诗也看出了此人的身份。
“哇!”二人说话的之际,令狐悲发出了一声惨叫,一把锋利的朴刀自他的背部穿肠而过。
“吼!”正与陆玄缠斗的张伯天见令狐悲中刀,似有感应一般,大吼一声便要上前援救,却被陆玄乘隙击中脖颈,倒在地上。
“你?这是为什么?”令狐悲瞪大了眼睛盯着缓缓上前而来的陆行云,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甘。
“令狐悲!你的本领虽然不俗,可脑子却不怎么好使!”陆行云俯下身躯,冷笑道:“作为外员的一条狗,本阁又怎么能留你?”
“你、你想背叛外员?”令狐悲强撑着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瞪着陆行云。
“谈不上背叛,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陆行云笑了笑:“本阁觉得还是禽舍更适合你,去到阴间可别走错地方。”
陆行云话音刚落,黑衣护卫一把将朴刀抽出,令狐悲在绝望之中轰然倒地。
“如何?诸位是不是很吃惊啊?”陆行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着面对佟博等五人。
“好家伙!个个都是狠角色,早就知道就趟这浑水了。”鬼面摇头吐槽起来。
“适者生存,这法则可是在任何地方都好使!对于此人的死,在下可一点都不吃惊。”佟博并不理会鬼面,对着陆行云淡淡一笑:“不过让在下吃惊的是,阁主对于时机的把握居然如此之准,在此人压力骤减,放松警惕之时出手,一蹴而就。”
“哎!你也看见了,令狐悲的内力化形如此厉害,若不是扑捉这一息机会,杀起来可费力了!”陆行云对此情此景如家常便饭一般,说起话来亦理所当然。
“现在阁主的目的也达到了,有什么话想说可以直说。”佟博单刀直入的问道。qqxδnew
“哦?现在的护卫难道都这么厉害吗?看上去比管事都要威风啊!”陆行云讽刺了一句,却也不再刺激佟博,正色道:“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阁主若想杀我们几人,来此后完全可以不必东拉西扯浪费时间,只需让这些护卫一拥而上便可。”佟博见陆行云考教起自己,不禁笑道:“而阁主之所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拖延时间,不过为了寻找机会将此碍事之人除去;现在目的已达成,所以在下才有此一问。”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陆行云下意识瞟手持朴刀的黑衣护卫一眼,以笑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本阁身为紫烟阁阁主,在自己的地盘上,需要这样谨慎吗?方才如此诛杀令狐悲,不过是想陪他玩玩!”
“哎!阁主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佟博笑道:“在下虽然不知阁主如何破去迷踪阵,可出现在长门殿的时机巧到不像巧合!无伤兄,叶护卫,你们还不舍得以真面目示人吗?”
“不愧是佟兄,分析得丝丝入扣!”手持朴刀诛杀令狐悲的正是叶虎,只见他拉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巾,微微一笑。
“佟博,本座可不会忘了先前那一掌!”方才突袭令狐悲的黑衣护卫正是李无伤,拉开黑巾的他露出了那张阴森的面孔。
“无伤?好的很,鬼某也不会忘记六合村之仇。”鬼面见到李无伤的功法,也认出了此人便是在六合村袭击自己之人。
“哼!本座也不介意在此与二位一决高下!”李无伤傲气十足的说道。
“无伤兄又何必心急,也许你的心愿很快便能实现了。”佟博笑了笑,又埋怨起叶虎来:“叶兄!你也太不地道了,明知先皇后居于此处,也不提醒在下,害得我等惊扰了她老人家。”
“佟兄这是哪里话,叶某若知道这些,以咱们的交情又怎么会不如实相告。”叶虎毕竟久居京卫府,比之李无伤显得圆滑许多。
“小兄弟错怪叶护卫了,他的确不知先皇后居于此地。”陆行云见佟博以话语敲打自己,心中认可了他的厉害,适时的打起了圆场:“这事也是我的疏忽,没能事先与众位说明。”
“哼!这些人真是鬼,明明将我们引入这里,与司马欣以命想搏,却说的冠冕堂皇。”柳凝诗瞧着几人逢场做戏,小声对着佟博吐槽起来:“似乎翔云哥哥的鹬蚌相争之策,对他二人没什么用啊!”
“不过因为利益走到了一起,并非牢不可破。”佟博被柳凝诗吐槽也不在意,低声回应道。
“为了表示歉意,便由本阁说一说这紫烟阁的来历吧。”陆行云见无人回应,尴尬的咳了几声:“诸位应该知道,本朝太祖皇帝众望所归,得士、农、工、商四大族的拥戴,建立齐国的事情。”
“太祖皇帝在建国时也遇到了很多的阻力与困难,最后幸得士之一族顷力相助,才力挽狂澜得以建国。”齐太祖萧擎天建国的故事,柳凝诗听梁冲说过多遍,是以十分熟悉。
“姑娘说的不错。”陆行云冲着了柳凝诗点了点头,却有突然问道:“但姑娘可知,在士之一族中,哪三家在建国时功劳最大?”
“吴郡袁家、武昌司马家以及金陵陆家。”柳凝诗略一思索,说出了三家的姓氏。
“正是这三家。”陆行云接口说道:“太祖皇帝为了恩赏其拥戴之功,与三家联姻,亦给了他们莫大的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