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铭完全不摆架子的亲近示好,陈颍自然不会傻到信以为真,老爹让自己看的资料里可是记载着李铭是如何冷僻孤傲,难以相处的,还有不少详实的案例佐证。
在面对陈颍时却一反常态地平易近人,必然是怀有目的的,要么是他想亲近示好,得到世家的好感甚至支持;要么就真的是他有龙阳之好,看上了陈颍,所以想要亲近陈颍……
一想到这种可能,陈颍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心中暗暗念道:
不管你是不是喜欢男的,最好别打我的主意,更别像甄頫一样昏了头地作死。那样我们还能合作一番,让你看看世界之辽阔。不然就算你是顺治帝的嫡子,我也只好送你去和甄頫作伴了。
李铭觉得不管陈颍再聪明谨慎也终究是自己天下棋局中的一枚棋子;陈颍认为李铭越有天赋就越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当然前提是他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与李铭一番交锋后,陈颍离开听雪院,准备去陈沁那里看看,仔细问问她撞上二皇子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异常,也好早做准备。再加上二皇子来之前,秦可卿就被老爹安排到陈沁身边去了,陈颍也打算观察一下秦可卿对二皇子的到来是什么样的态度。
陈沁的小院子里,秦可卿正在教陈沁丹青绘画,而从纸上的图画来看,显然秦可卿教陈沁的正是素描。
陈颍进来后便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地赞叹秦可卿的丹青功底之高,不过是见自己画了两次,就把素描学会了,而且明显比自己这个业余选手画的好多了。唯一的不足或许就是她没什么经验,不懂得利用阴影衬托让画变得形象立体。
“你以前是学过丹青之道吗?”
“呀,哥哥你回来啦。”
“啊,爷,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突然在后面说话,吓人一跳。”秦可卿拍着胸脯嗔了陈颍一眼。
陈颍摸了摸鼻尖笑道:“哪里是我走路没声儿,分明是你们俩太入神了没听见我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以前是不是学过丹青,看你这画技没个几年苦工可达不到。”
秦可卿回道:“奴婢的确是练过,自小就喜欢丹青,不单爱收藏名画,也爱照着描摹一二,后来请了个女画师学了好几年,才有这点子浅薄伎俩,比不得爷小小年纪就能另辟蹊径,自成一派。”
陈颍无奈摇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素描那是西洋人的画法,不是我创造出来的。”
对于陈颍的否认,秦可卿只当他是在谦虚,毕竟她从陈沁等许多人口中了解到,陈颍五岁左右的时候就用炭笔画过素描画,绝对是在陈颍接触洋人之前。说明就算素描是洋人的画技,那也是陈颍创造的画技和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依然不影响她崇拜陈颍的天资。
见秦可卿固执己见,陈颍爷不再同她争辩,拿起炭笔给她和陈沁讲解如何运用阴影体现出画中的光暗面,物体的立体感。
秦可卿听完觉得大有感触,赞叹道:
“爷对绘画的理解当真是登峰造极,要是花上几年功夫磨练一下画技,必能成为一代画道宗师。”
陈颍摆了摆手道:“好了,别恭维我了,我画素描纯粹是为了把一些美好的场景记录下来,可没兴趣做什么画道宗师。倒是你很有希望将中西两种不同的绘画技巧融会贯通,说不定能创造出一种兼二者之长的全新流派,成就一代宗师。”
秦可卿柔媚一笑道:“哪有女子成为宗师,开宗立派的,奴婢可不敢肖想这些。不过奴婢对爷的素描画法很有兴趣,还望爷有时间多指点指点我。”
陈颍点了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有时间我就给你说说素描的基本要点,要是有机会再找一个西洋女画师来教你们画西洋画,可不光光是素描。
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有事问你们的。”
陈沁和秦可卿二人听到陈颍有事要问,都安静地等待陈颍开口。
陈颍先看着陈沁问道:“沁儿,我听说那位二皇子来府上时跟你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陈沁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那天沁儿去找外公,是想让外公派人去接了琴儿来府上顽,结果在门口就撞到了那个二皇子,摔了个屁股蹲儿,可疼了。当时沁儿看见他脸色特别难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连忙给他道歉,可他还是臭着一张脸。
后来还是春露姐姐说沁儿是哥哥你的妹妹,那个二皇子才露出笑脸,还把沁儿拉起来,说了句:‘原来你就是陈颍的妹妹啊,以后可别再跑那么快了。’
沁儿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有些害怕,就赶紧进去找外公了。”
听完陈沁的描述,陈颍还是没搞懂李铭到底是什么脑回路,不过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铭不是因为沁儿才对自己亲近示好的,并没有什么狗血言情小说的情节发生。
反倒是李铭听说沁儿是自己的妹妹后,立马变得温柔和蔼,怎么都让人觉得他的目标是自己啊。
原本陈颍还猜测李铭会不会是看上了沁儿,还想着一边做好防备,一边把他忽悠成发展科学的工具人。现在却发现李铭对沁儿没想法。
看李铭的做派也不大像是为了拉拢世家,不然去刷老爷子的好感度岂不是更有用些,但是他面对老爷子恭敬客气有之,但并无亲近讨好之意,好像并不在意能否得到陈家的支持。反倒是莫名其妙对陈颍亲近示好。
排除种种情况之后,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李铭感兴趣的不是陈沁,也不是陈家的支持,而是陈颍。
想到原着里忠顺亲王、水静王等人贴烧饼,好龙阳,陈颍只觉菊花一紧,不寒而栗。暗下决定,管他多么适合成为工具人呢,一定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确定了李铭的目标不是沁儿后,陈颍又向秦可卿问道:
“可卿,你可曾见到那二皇子?”
秦可卿摇头道:“爷,在那二皇子道府上之前,赵老爷就嘱咐过我,待在沁姑娘的院子了,不要出去走动。所以并不曾见到。”
陈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玩笑着问道:“那你就没想过去找他,要知道,如果你向他检举揭发了你那嫡兄暗中谋划的事情,就很有可能获得皇室的认可,入皇家玉牒,封个县主郡主的,岂不比在我这里做丫鬟尊贵多了。”
秦可卿幽怨地看着陈颍,苦笑道:
“爷您又何必试探我呢,我虽不愿意掺和他们的宏图大业,却也做不出以出卖他们换取富贵之事,他们能否成功全凭他们自己,我帮不了他们,也不会去害他们的性命。
再者那天家未必是什么好去处,再尊贵又能如何,还不是别人手里的筹码,玩偶,不得自由,说不定还会被送去蛮夷之地和亲,如何比得上我现在的生活。
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是爷也没什么事需要我服侍,每天都很自由。别人家里的姑娘小姐还得早晚请安,学习女红,我这日子岂不是比她们还要舒坦,所以我断不会去冒险博那所谓的富贵。”
陈颍捂住脑门道:“行了行了,我不过玩笑一句,也值当你这样剖白心意,连珠儿似的说出这么多话来,以后再不敢问你这些了。”
秦可卿当然明白陈颍不是所谓的开玩笑,但她这样的身份,人家谨慎一些也无可厚非,只愿今日这番剖白心迹之后,能真正得到信任罢。
陈颍本来只是想玩笑着问上一句,试探一下秦可卿的想法,没想到秦可卿的反应如此激烈,倒让陈颍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事关重大,容不得陈颍不小心谨慎。
“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随便怀疑你就是了,让你安安静静地过你想要的自由日子。”
陈颍被秦可卿幽怨的目光注视的有些发怵,连忙举手告饶。
夜间,因为听雪院被二皇子李铭征用了,陈颍便在老爷子的三恪堂安置。陪着老爷子用过晚膳后,陈颍早早地洗漱歇息,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身心俱疲了,得养足精神,明日好瞧瞧顺治帝到底要赏赐他些什么,总不会还是劳什子”国之义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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