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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红楼志 > 第181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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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有弱点的人才好掌控,而最好拿捏的弱点无非贪财、好色二者。

为了让顺治帝以及一些人放心,陈颍决定示敌以弱,让人发现他的“弱点”,觉得他是个很好掌控的人。

只是以陈家千年世家的底蕴,以及云字号的经营规模,陈颍显然是不可能去“人为财死”的。所以只能选择好色了。

陈颍刻意向外界展示一个儿女情长、甚至是贪花好色的形象。诸如离开颍川后,便一直让晴雯跟在身边,贴身伺候,诸如第一次与三春见面就不惜以千金重礼讨其欢心。

美婢随身,千金博笑,这些都是陈颍释放给某些人的烟雾弹。里面虽也有些陈颍的主观意愿,但只有很少一部分罢了。

当陈颍带着黛玉离开贾府回到尚德坊时,他在贾府的一应情况,除过他与贾琏写在纸上的那些,皆被放到了某些人的案上。

当这些人看到这些有关于陈颍的情报时,陈颍“明修栈道”的计划已是初步成功了。

回府时,得知岳象风前去探望兄长已回来了,陈颍叫了他来问道:

“可见着你大哥了?”

岳象风道:“见到了,变化很大,属下这些年在外浪迹,好几年都不曾去见大哥,如今想来,着实惭愧。”

陈颍又问道:“那你的行踪没被人发现罢?”

岳象风回道:“公子,自进京后,周围便有好几拨人在暗中窥伺,您又不许我动他们,属下只得费了好一番周折,让人装作我出府引开他们,这才能悄无声息地去见大哥。”

“行了,别自夸你的智计了。”陈颍打了个哈欠道,“岳象山如今情况如何,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公子,大哥他说他在边关打熬这些年,军功和资历亦是不低了,这次回京就不用再去边关苦寒之地值守了,大哥他已打通了关节,寻了个带军守卫运河河道、肃清水匪的差事,春闱前便要上任了。这差事和漕运有关,绝对是肥缺,还能帮公子往漕运里渗透,一举两得。”岳象风高兴道。

陈颍摇头道:“不妥,明日你再暗中去见岳象山一趟,让他推了执掌运河守军的差事,换去别处。”

岳象风不解道:“公子,这是为何?我大哥他好不容易……”

“你按我说的去告诉他就是了,接下来我要对漕运动手,他此时掺和进去不合适。”陈颍道。

“可是公子,有我大哥执掌运河守军,您对漕帮下手不是更便宜吗?”岳象风仍然不解,虽知自己该听命行事,不得多嘴,但事关他大哥,他不得不问清楚。

陈颍道:“你懂什么,区区漕运之事我想动它又有何难,把你大哥用在这种地方岂非是杀鸡用牛刀,你只管让你大哥安心当他的将军,日后我是要大用他的。”

岳象风感激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大哥,让他明白公子对他的信重。”

“对了,你告诉他,若是有机会就想办法调到京城来,最好是能够执掌宫中守卫。当然这件事很难,让他不必强求,有机会最好,没有也无伤大雅。”陈颍淡淡道。

让岳象山想办法留在京中带兵,是陈颍突然想到的一步闲棋,算是未雨绸缪罢,以后很可能用得到。

岳象风领命退下后,陈颍便准备回房歇息,今日事情不少,耗费了不少精力,中午又没有歇中觉,这会儿已是呵欠连连了。

陈颍回到居住的正房,竟看到黛玉也在,惊讶道:“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不到盏茶功夫,晴雯说哥哥在和人谈事,便没打扰哥哥。”黛玉道。

让了陈颍落坐,黛玉又道:“玉儿来是有事想让哥哥帮我拿个主意。”

陈颍问道:“哦,是什么事竟难倒我家冰雪聪明的玉儿?”

“呀,哥哥你再乱叫我就走了!”黛玉红着脸嗔道。

晴雯正给陈颍倒茶呢,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放下热茶道了声“爷用茶”就匆匆出去了,看得雪雁不明所以。

陈颍笑道:“晴雯这丫头,一天脑子里净想些有的没的,还主动给我们创造空间呢。”

黛玉犯了个白眼,“哥哥你正经点,我有事问你。”

陈颍握拳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什么事玉儿说罢,我定帮你想个好主意。”

黛玉自袖子里取出一张花笺放在桌上,陈颍打眼一看,上面是黛玉的字迹,写得正是自己今日写的那首《浣溪沙》。

黛玉愁眉道:“我本想着将这词寄去给爹爹看,可是又怕爹爹见了伤怀损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哥哥你说怎样做才妥当。”

陈颍不答反问道:“玉儿一开始为何想着要寄去给林叔叔呢?”

黛玉道:“哥哥这首词虽意境悲凉,但并不凄苦,多是对昔日美好时光的追忆和不舍,却最能触动心弦。娘亲去了后,爹爹明显藏了许多事在心里,我担心长此以往,爹爹忧思成疾,便想借这首词让爹爹将心中堵着的思情释放出来。”

陈颍笑道:“玉儿你不是想得挺明白的吗,这还纠结什么。”

“可是,我担心爹爹……”黛玉刚想说出担忧,忽惊讶道,“哥哥,你的意思是,赞同我将这词寄给爹爹?”

“那是自然,理由就和玉儿你刚才说的一样,人的情感是需要宣泄的,长久地积压在心里,最终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至于玉儿你担心的为非是林叔叔见了这词伤心过度,怕林叔叔自此沉溺伤悲,一蹶不振。”

黛玉点了点头,这些正是她心中所犯愁的。

陈颍道:“玉儿也太小看林叔叔了,当初婶婶仙逝时,林叔叔都能忍着悲痛,一面处理盐政,一面操办葬礼,如今区区一首悼亡词,一些往日追忆,又岂能打倒林叔叔。”

黛玉方展颜柔柔一笑,面若桃花,煞是动人。

“多谢哥哥指点迷津,还要请哥哥帮我把信寄去扬州给爹爹。”

陈颍笑着答应了,一面又问道:“玉儿,为何你要重新誊抄一份寄给林叔叔啊,难不成是嫌弃我写的?”

黛玉心中啐道:哥哥真是个呆子!

“哥哥你少诬陷好人。”

“说得对,玉儿你正是我的好人儿呢。”陈颍调笑道,“既然不是嫌弃,那就是玉儿想自己留着咯?”

“哼,不理你了,就会欺负我。雪雁,我们回去,赶紧离了这地儿。”

黛玉被陈颍调戏的面红耳赤,又被说中了真实意图,羞恼地啐了,叫了雪雁起身回去。

陈颍起身送她,一路黛玉都低着头不说话,陈颍也没再招惹她。到了林府,陈颍才开口道:“玉儿,贾家老太太送你那个丫鬟,你别太心善对她不加防备,毕竟她是贾家的丫鬟,而且她娘老子都在贾家,在她心里贾家是大于林家的,贾母的命令也定是胜过你的。”

“哥哥放心,玉儿知道的,我平时只待她如雪雁一般,重要的事上避着不叫她知道就是了。刚才我来找哥哥,便叮嘱香菱看着她,看看她会不会动什么心思。”黛玉回道。

“玉儿明白就好。”见黛玉心里明白,陈颍放下心来。

一面又嘀咕了声:“怎地这么快就到了。”

“玉儿,天黑难行,我还是把你送到房间再回去?”

黛玉害羞地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也觉得过来的路太短了,还有些舍不得。

在送黛玉回卧房的路上逗笑道:“玉儿,我记得那个丫鬟好像是叫鹦哥来着,你那只鹦鹉没和她打起来?”

“哥哥你还说呢,也不提醒一下我。鹦哥儿听到雪雁叫紫鹃‘鹦哥’,就是外祖母赐我的那个丫鬟,我给她改名叫紫鹃了。

鹦哥儿听到雪雁叫紫鹃‘鹦哥’,急得直飞到紫鹃头上作乱,把紫鹃吓得不轻。”

陈颍笑道:“我早跟你说了,那鸟东西不是个好鸟儿。”

“哥哥,不许说脏话。”黛玉秀眸含嗔,不许陈颍爆粗口。

“呃,我也没说脏话啊,鹦鹉它不就是个鸟东西嘛。”陈颍挠了挠头道。

“哥哥你还说,我真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行了罢。”陈颍忙道,“反正你那只鹦鹉不是个好的,我早跟你说了要好好收拾它,偏玉儿你心软,舍不得重罚它。”

黛玉懊恼道:“原哪儿能想到这里,这次我已是重重地罚它了,必要让它长个记性,再不敢犯。”

一时到了黛玉房外,陈颍作别道:“玉儿进去罢,早些歇息,我回去了。”

“哥哥慢走,路上仔细些。”黛玉望着陈颍,叮嘱道。

“放心好了,这么明媚的月光,路上都照的亮着呢。”陈颍挥了挥手笑道。

黛玉看着陈颍的背影,哼哼着小声嘟囔道:“方才也不知是谁说天黑难行的,这会儿就变成月光明媚了,真不知羞。”

因为想和黛玉独处散步,陈颍送黛玉时并未带着下人,雪雁什么也不懂,不算是合格的电灯泡。总之此时陈颍只能独自回府,好在两府是挨着的,并无什么安全隐患。

一路悠哉游哉,陈颍看着天上的皎月,感叹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适合刺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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