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过了两天,周四一早便赶紧飞往影视城,迅速逃离这种被当小香猪一般圈养的生活。
她果然不是闲得住的命,能在家睡两天已经是她忍耐度的极限。
影视城,休息室里。
“劳动最光荣!”
安静许久的房间里陡然响起一声喊口号的声音,让端着果汁走过来的宋甜手哆嗦了一下。
宋甜斜睨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位小主今天脑子里又有哪根筋搭错了。
“甜甜,剧本帮我带来了吗?”童思回头,伸手要剧本。
这几天方仰宁为了让自己休息,严禁她做一切工作有关的事情,也不让吴立跟她联系,快把她憋死了。
宋甜将果汁先塞到童思手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去找自己的包包。
“带了带了,等我下,我找找。”
童思捧着一叠印满文字的一叠A4纸,深深吸了口气。
纸张因为被翻了无数次,已经略微有些旧意。
明明这一叠纸印出来时间有些长了,上面已经没什么味道了,可是她偏偏闻到了一股子自己最为喜欢的墨香。
果然,剧本就是她的精神食粮。
童思用手轻轻摸了摸封面,好似摸自己情人的脸,半晌后,她轻手轻脚地翻开。
入目就是自己之前密密麻麻的各种批注和用荧光笔标注的重点,还有慕水悦给她的意见,都被她仔细记在上面。
童思快速翻到今天要拍的地方。
“这感觉,真舒服。”童思看着剧本,一脸兴奋。
宋甜撇了撇嘴,拿着手机坐到一边。
煮饭群。
宋甜:【我怀疑思思有受虐倾向。】
底下配了一张她抓拍的童思看剧本的样子。
那兴奋的情绪,通过照片快溢出屏幕了。
谭晓曼:【不用怀疑,她有。】
慕水悦:【低调低调。】
谭晓曼:【你们家基因里好像都带了点儿工作狂的属性。】
谭晓曼联想了一下慕水悦的工作风格,顺利得出了这个结论。
慕水悦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两分钟后才回复:【没有吧,你看看我小叔。】
谭晓曼:【……是我失言了。】
被人讨论不敬业的慕余白,这会儿正坐在办公室揪头发。
也还好他头发浓密,人到中年也没有掉发困扰,所以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慕总,这些文件是你上午要签字的。”
“这个是这两天的会议安排。”
……
工作工作,都是工作,他的生活被排满了工作。
身前助理的声音像是紧箍咒,念得他这个孙悟空的脑壳子“嗡嗡”直响。
“停!”慕余白倏然开口。
助理李天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小李你先出去。”慕余白英俊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李天合上手上的文件夹,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出去。
临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李天回头说了句,“慕总,老总裁就在隔壁,您……”
“知道了。”慕余白面无表情。
不就是告诉自己,他老爸在隔壁,让他别翘班嘛。
现在的助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自从H市分公司交给他打理之后,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去旅个游,玩个跳伞、冲浪、永登世界高峰等等。
慕余白双手覆在脸上,用力搓了搓。
蓝瘦,香菇。
“叩叩--”
慕余白还来不及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些,敲门声又响起。
“怎么了?”
门应声打开。
“慕总,有一位姓严的小姐想要见您。”
慕余白蓦地起身,“就说我不在。”
说着,慕余白就快步往门口走,好像有什么怪兽在自己身后追一般。
李天急了,“可是慕总……”
接下去的话已经不用说了。
慕余白走到门口想要倒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来得及递给李天一个想要杀人的眼神。
严心怡转身,看到慕余白,微微一笑。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底下是洗白的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小白鞋,蓬勃的朝气扑面而来。
“这小丫头,好像又变漂亮了。”慕余白心中暗道。
严心怡手上提了个纸袋,见到慕余白后,她微微提起,晃了晃,“我是来还外套的。”
“啊,好。”慕余白接过纸袋子。
慕余白站在原地,眼睛左右乱飘。
“……那,那个,上次在酒会,谢谢你。”严心怡低头垂眸,脚尖在地上摩挲了片刻。
慕余白随意道:“没事,小事情,呵呵。”
场面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严心怡的手不由自主地交握在身后,小声道:“你,你的外套我洗过了,嗯,那个……”
上次在酒会,她没想到会碰到慕余白。
她下车时候,正好看慕余白往里走,鬼使神差,她就把本来披在抹胸礼服外的外套直接丢在车里。
暮秋时节的晚上很冷,但那天离开时候,披在自己身上拥有这个人体温的外套却有些灼人。
“好。”慕余白短促地应了声。
两人站在门口拐角的地方,像两个人形雕塑。
李天在后头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总觉得眼前这两位气氛有些诡异。
说话怎么都结结巴巴的。
“严小姐,需不需要进去喝杯水?”李天在两人陷入第四次诡异安静的时候,上前解围。
“唰--”
慕余白一眼刀飞到李天身上。
李天头皮一紧,心脏一缩。
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什么慕总会用杀人的眼光看自己?
“好!”严心怡抬头,应答地很快,好似怕人反悔似的,但她很快又低下头,“好,我,我也正好有些渴了。”
没办法了。
慕余白虽然心中已经将李天送去祭天了,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慕余白侧身让了下说道:“那去我办公室坐坐。”
“嗯。”严心怡点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眼睛很亮地抬头看了慕余白一眼,快步往里走。
“……慕总,我……”李天嗫嚅半天。
“去倒杯温牛奶过来。”慕余白淡淡嘱咐,走进了办公室。
“坐吧。”慕余白招呼着,自己却走到办公桌的凳子上坐下,跟严心怡保持了点距离。
严心怡坐在办公室的真皮矮脚沙发上,坐姿都有些拘谨。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严心怡小声问道,好似一只随时会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看着她这个模样,慕余白不自觉抬手松了松绑了领带的地方,好像有些透不过气了一般。
“没有,正好我这会儿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