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众人在方宅吃晚饭。
白峰利落地又给慕水悦跪了一个,“宝贝儿,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哇呜--”
众人起哄。
人是丰神俊朗的,单膝跪地的姿势也非常绅士,说出来的话甜甜蜜蜜,有亲朋围观,热烈祝福,气氛很好。
“吃饭。”慕水悦连眼神都没多递过去一个,语气平淡。
这不是第一次,很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悦悦你可真高冷。”童思感慨。
慕水悦一个红烧狮子头夹到童思碗里,凶巴巴,“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童思瘪了瘪嘴扯着方仰宁的袖子摇了摇,撒娇道:“她凶我。”
“乖,等等我凶她男人。”方仰宁浅笑,摸了摸童思的发顶,仿佛在哄孩子。
“嗯,还是我老公好。”童思头往方仰宁肩上一靠。
身为“食物链”底层的白峰,只能悲愤地啃了口鸡腿,用力咀嚼泄愤。
饭后,十二个人围坐了一圈,啃着水果盯着电视机看。
电视上正好在放女将军的宣传预告片。
一开头就是童思策马狂奔的画面。
画面都是实景拍摄,但是童思觉得似乎比拍摄那天看到的景好看很多。
“滤镜真是个好东西。”童思啃了口哈密瓜感慨道。
策马狂奔之后就无缝衔接了一段精彩的打戏——童思殴打白峰。
这段戏在一分三十秒的片花里头占了十五秒。
可见打得有多么精彩,多么深入人心!
白峰被童思一脚踹到三米远的树上的那一幕,引来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疯狂叫好。
白峰捂脸,不想看跟前这群损友一眼。
慕水悦、谭晓曼和严心怡也在宣传预告片里出现了几秒钟时间,镜头都很精彩。
“我拍的时候没觉得多精彩,通过加工后,我怎么感觉我自己的演技有点厉害哦?”童思继续啃哈密瓜。
慕水悦笑着捏了一下她粉扑扑的脸颊,“是不是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成了女将军?”
“就感觉有几个地方演得还是很别扭,特别是跟你男人对手戏的时候,有种被他的演技碾压的感觉。”童思皱了皱眉,完美主义的强迫症犯了。
白峰嘴角裂开,笑得分外得意。
慕水悦斜瞥了他一眼,他立刻耳鼻观心。
慕水悦说:“正常的,虽然你演戏的经验正在逐步积累,还是要多看点书面知识理论知识钻研一下,晚点我给你买些书回来。”
“好。”
咬了一半的哈密瓜吃不下了,童思很顺手地塞进坐在自己旁边的方仰宁嘴里,伸着手去捞葡萄吃。
方仰宁长手长脚,将童思往自己怀里揽,伸手帮她拿了一小串到跟前。
然后,开始给娇妻剥葡萄。
童思单手托腮,看着方仰宁修长的指节灵巧地将葡萄皮剥开。
“啊--”
方仰宁将去皮去核的葡萄塞进童思嘴里。
“嗯,真甜。”童思朝方仰宁甜甜一笑,眉眼弯弯。
众人看到这一幕,果断各自撇开脸,展现出众人之间惊人的默契。
方仰宁鼻尖碰了碰童思的脸颊,“今天舞蹈练得怎么样?”
“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来气,白老四今天……”
“咳咳,嫂子,嫂子--”白峰惊慌打断童思接下去的话,眉眼间满是恳求的神色。
如果被自家大哥知道自己踩了童思十二次,肯定现场就会被当作沙包开练的。
想到这他就头皮发紧。
童思挑起一边眉毛,比了五根手指头出来。
白峰比了个“OK”的手势。
“老四今天肢体极度不协调,明明那个舞蹈简单的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学会,他偏偏拖了一个下午,太蠢了。”童思将没说完的话说完。
手机到账500,童·财迷·思喜笑颜开。
方仰宁没戳破这两人私底下的小官司,笑了笑,剥葡萄皮的手没停。
童思这个小角落其乐融融,谭晓曼则缩在后头半天没敢说话。
应该说,从见到林毅开始,她就没敢多说话,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谭晓曼抬眸偷偷观察着自家男朋友的神色,在对方目光转过来的时候,立刻垂眸躲开,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
跟一个有些面瘫的男人谈恋爱是什么体验?
就是你都不能从表面知道他高不高兴,必须细致观察其动作细节。
谭晓曼看着林毅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正要送到嘴里。
会吃水果,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心情还不错?
触不及防,两人目光相撞。
林毅略略挑眉,将哈密瓜递到她唇边,“想吃?”
“唔--”
谭晓曼胆战心惊张嘴,内心刷着“他生气了”的弹幕循环播放。
都是下午话赶话,吵架怎么能输阵,当十八这个数字从她嘴里蹦出去的时候,整个练舞室都安静了下来。
她其实在下一秒就想收回刚才的言论的。
然而,白峰已经将消息发了出去,还很得意地朝众人摇晃了下手机。
童思和宋甜在有她那个数字的压制下,立刻显得十分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谭晓曼想哭,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谭晓曼你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吃饭时候还听律滔他们几个调侃他呢,他肯定要生气了。
谭晓曼坐在地毯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尽量缩成一小团,心里不停搜索着自己不够丰富的知识储备——怎么哄男友?
这是个假命题。
谭晓曼将头埋进自己的双膝之间,自闭了一个晚上。
晚上回房睡觉的时候,她垂头丧气走回让玛丽单独给她开好的房间。
今天林毅肯定不要自己睡在旁边了。
休假这段时间天天住他那,都习惯抱着他睡了,今天不会失眠吧?
明天还要录节目,今天失眠气色不好貌似不行。
谭晓曼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顿住脚步,脚跟转了个弯准备下楼去热一杯牛奶。
房门被微微打开,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正要惊叫,已经被拉进了屋里。
“啪嗒--”
房门上锁。
“十八,嗯?”林毅唇角微微翘起,脸上的神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危险。
还挺帅的。
谭晓曼看着在自己跟前解衬衫扣子的男人,吞了吞口水,“宝贝儿,我可以解释。”
“要叫价到十八一个晚上时间可能不够,我们要抓紧时间。”
这是谭晓曼晚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