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和裴太太也一眼就看到了裴骁南。
裴老夫人激动道:“臭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深深的事,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上前一把就揪住了裴骁南的耳朵。
裴骁南疼的哇哇大叫,也不敢反抗,生怕老太太摔着碰着。
“啊,疼,耳朵掉了,奶奶松手啊,我没有做对不起宁深深的事,嗷……”
裴老夫人愤恨松开他道:“你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经过,肯定是你招人了什么小贱人,害的深深被小贱人算计!”
裴骁南揉着发红的耳朵,一脸无奈,奶奶她老人家是不是狗血言情看多了啊。
哪有这么说孙子的,她到底是谁亲奶奶啊?这胳膊肘咋老往外拐?
裴太太正色道:“骁南,听说深深受伤了,孩子也没了,是不是这样?”
裴骁南心里正烦躁,也懒得多做解释。
“奶奶,妈,这事你们就别插手了,深深现在身体正虚弱,你们去了不是打扰她休息吗?”
裴老夫人微微顿了顿,觉得孙子说的有一点道理。
裴太太严厉道:“骁南,虽然我不喜欢宁深深,但是裴家的男人没有怂的,自己老婆孩子都守护不了,裴家的脸往哪儿搁?这口气裴家一定要讨回来。”
裴老夫人郑重点头:“对,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我裴家的种!”
裴骁南揉着眉心,头疼不已。
这两位女士,一个想要重孙走火入魔,一个为了面子荣耀头可断血可流。
更要命的是爷爷和老爹都是妻奴,任由这两位女士瞎胡闹,害得他从小被狗粮喂饱。
“好了好了,这事我能搞定,你们就先回去吧,你们这么气势汹汹的,别把深深吓坏了。”裴骁南大刺刺道。
裴老夫人看了眼儿媳妇,想到上次儿媳妇强势逼迫深深离开裴骁南的事,顿时觉得孙子说的不是没道理。
简夕见裴家的长辈都是明事理的人,也替宁深深感到欣慰。
也许上天是公平的。
宁深深被亲生父母遗弃,从小生活艰难而孤独,上天便让她遇见了善良开明、温厚正直的婆婆、公公。
只是感情这种事还得看双方当事人自己,能不能走到一起别人说了不算。
裴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到简夕,眼睛不由一亮,上前握住简夕的手道:
“简小姐,你是深深朋友吧,那丫头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简夕微笑道:“深深情况稳定,就是需要休息,裴少爷表面上看着无所谓,心里很担心深深呢,况且还有我,我也会照顾好深深的,您就放心吧。”
裴骁南闻言,眼神闪了闪,哼,他才没有担心宁深深那女人!
裴老夫人点头:“那就好,是我太心急了,那让她好好休息,等她身体好些了我们再来。”
简夕微微颔首。
裴骁南扶着裴老夫人上车,目送车子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简夕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唇角勾着揶揄的弧度:“为什么不告诉裴老夫人是深深自己要弄掉孩子的?让裴老夫人断了念想?”
裴骁南不自然的撇开目光,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感:“要你管!”
霍盛庭锋利的目光冰刀子似的扫过去。
裴骁南立马闭了嘴,秒认怂。
哎,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的家伙!
裴骁南还是不相信宁深深会狠心弄掉孩子。
他也不希望家人对宁深深产生什么偏见,免得以后闹婆媳矛盾。
婆媳矛盾?蓦得,裴骁南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有种被一棒槌敲到脑门的感觉。
靠,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为那个恶毒女人打算,还想娶她进门,啊啊啊啊!
简夕看着他脸色跟开了染坊一样忽明忽暗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只觉得好笑。
裴骁南这只拈花惹草的万年花蝴蝶,只怕要栽在宁深深手里了。
……
从医院离开后,霍盛庭有工作上的事离开了,简夕发现自己好多天没去看望简老爷子了。
于是,她让司机开车去了简老爷子所在的医院。
简夕刚走到简老爷子的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病房里,简老夫人坐在病床前,握着简老爷子的手,眼睛红红的。
简如雅则跪在简老爷子床边,一副悔恨不已、孝顺恭敬的模样。
简老夫人道:“老头子,如雅已经知道错了,她今天特地来跟你请罪,你倒是说句话啊。”
简老爷子紧闭着双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
虽然他每天用着各种高级药物和营养液维持着生命,但还是比之前消瘦了些,皱纹更深了。
简如雅眼中含着泪,因为车祸而骨折的地方还打着石膏,越发显得诚意满满,我见犹怜。
“爷爷,对不起,如雅知道错了,对不起您多年的教养!我愿意不求任何回报,只希望能待在您和奶奶身边做牛做马报答您和奶奶多年养育之恩,求您原谅!”
说着,她脑袋重重在床边磕了三个响头。
简老夫人看着心疼,连忙将她扶住:“如雅,你还受着伤,快别这样!”
“奶奶,这是我应该的,您和爷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简如雅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简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对着床上的简老爷子道:“老头子,如雅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你看看这孩子伤成什么样了……
如雅太过年轻,做了错事,但这孩子本性善良,我决定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考虑良久,看在她救了我这条老命的份上,我还是决定接她回简家,认她为养女,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简如雅眼底闪过精光,安纳着心底的喜悦。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简夕赫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