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安慰到我。”
杜婉依旧是懒洋洋的,坐姿都没有变一分。
杜潜见此,心堵了。
小姑娘好难哄!
杜婉撩起眼皮,“大哥,唉。”
“又咋了?”
“哥,我身上唯一可图的,也就是玉牌。”
“……”
杜潜面容一肃,接着摇头,“不是。幕后的人真图你的玉牌,不必非要杀你。按照对方的做法,就是想你死。”
“这就奇怪了。”杜婉回想书中的剧情。
关于原主的描写,真心不多。人失踪后,死了。怎么死的都没写清楚,仇人是谁更没有提。
仿佛原主的死,是让杜潜黑化的根源。
杜婉回想起现代,看到过的所有狗血剧和小说情节。
故事源于生活,不要吐糟情节狗血,生活永远比小说写的更狗血。
杜婉望向杜潜,“大哥,你能告诉我,我以前出府,还出过什么麻烦事儿吗?”
“你遇到的事情多了。”
杜潜知道她想知道,就开始讲起来,“好比三年前,在街道上碰到从楼上掉下的花盆。”
“有砸到我吗?”杜婉一下子坐正身子。
杜潜笑道:“很侥幸,花盆砸下来,只弄坏了你一条裙子。”
杜婉一听,又放松下来,重新瘫坐在椅子上。
这真是坐没坐相。
奈何杜潜自带滤镜,感觉妹妹怎么都可爱,“还有两年前去游湖,好端端的花船突然就进水了,沉了。再到今年的元宵节,你偷溜出去看花灯,差点被拐走,侥幸遇到了谢七路过才得救。”
“真是谢七救了我?”
“真的。”
“大哥调查过吗?”
“查过,确实是他救了你。”
若没有这个救命之恩在前,凭谢璋后来连累了她妹妹的名声,杜潜早去揍人了。
杜婉这下没话说了。
这一事接着一事,没停了是吧。
杜潜又道:“这些事情,以前我们查过都是意外。现在想一想,或者都不是。”
“从三年前,就有人想要我的命了?”
杜婉错愕,背后之人没下限了吧,“那时我才十一岁呀。”
“对,很小呢,根本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利益。所以,我和父亲,娘,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对付你一个小屁孩。直到你失踪了……”
甚至他有段时间怀疑对方真正想要对付的是公主娘。
杜潜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太愚蠢。
杜婉故意板起了小脸,凶巴巴地瞅向便宜大哥,“说啥呢?谁是小屁孩了?”
“哈,哈哈。”
杜潜忍不住失笑,“口误,口误。哈哈。”
笑罢。
他走到妹妹面前。
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去过父母那里。
听娘亲说,妹妹的心态好像有些偏了,居然会觉得自己没用?坐了这么久,难怪还是无精打采的。
若杜婉知道他想的,一定会否认!
她只是练剑久了,累的!
杜潜握起妹妹的手,把她坐椅子上拉起,“走。哥哥带你去,亲眼见识一下。那些打你注意的人,是何下场。”
“当真?”杜婉精神一震。
“跟着走就是了。”
“好哒。”
杜婉离开之际,还没忘拿上桌面的长剑。
杜潜让随从去拿了件狐皮大氅,备马。
兄妹俩共乘一骑,离去。
随行的,还有一支骑马的亲卫。
杜婉小手握着长剑未放,心跳得很快,兴奋的。不用杜潜明说了,她已经知道他带自己去何处。
今日封城,此时街上行人稀少。
有也是行色匆匆,生怕招惹是非。
在街道的叉道口,遇到了守在此地的一队皇城卫。
一行人停下马。
杜潜招来随从问道:“去打听一下裴世子此时在何处?”
“是。”
随从应声,便朝皇城卫走去。
杜潜低头,看着妹妹兴奋的小脸,对比一起先前颓废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他顿时觉得自己带她出来,是对的。
即便妹妹失踪回来,变化挺大,身上有一股所有人身上都没有的干净气息。
是来自于灵魂上的一种干净,非常纯粹的。就像她不是活在这个世间似的,丝毫没有沾染过世俗的气息。
看似懂得很多,实则却不识人间烟火……
杜潜刚回府不久,又带着郡主出去。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长公主和驸马那里。
长公主担忧道:“这天快要黑了,兄妹俩还要去哪里?”
杜驸马安慰道:“潜儿做事有分寸。”
“随从的亲卫,可有带够?”
“会带的,此时外面到处的禁卫军和皇城卫,他们出门反倒危险不大。”杜驸马总是能看到旁人忽略的东西。
果然,长公主被安慰到了。
……
另一边。
青年一行人,很快察觉到了不少。
不管他们逃向那个方向,都有皇城卫或禁卫军。
整条街道和周围的巷子,每个出入口都有人把守。只要他们一露头,定会被发现。
此时,他们藏在一个大宅子的后花园。
有人急问:“二爷,怎么办?被包围了。”
“逃不出去了。”
其中有个人悲观地说道,“只能拼了,杀出一条路。”
“没用。禁卫军和皇城司的人太多了。”
“……”
青年平静的目光掠过每个手下的脸,像是要记住他们的样子。
随后,青年语调无波地说道:“这次我们可能要栽了,至于能不能活着逃出京城,就要看大家的运气了。大家一起逃命,目标太过明显。现在……”
“二爷请说!”
“是啊,不管二爷做什么决定,咱们都听您的。”
手下纷纷表忠心。
青年阻止了他们说下去,“分开逃命吧,是死是活,各凭本事。”
“可这——”
“不要再浪费时间。”
青年让他们赶紧逃走,不要浪费时机。
一个个在刀口上过日子,还能混到如今的位置,总有些能耐的。于是面面相觑了几眼,有个人站出来,朝青年行了一礼。
“二爷,保重。”
说完,那人就身手利落地越过一道高墙,走了。
接着又有人站出,纷纷向青年行礼,道声珍重后离去。
最后,剩下一男一女。
两个人都是青年真正的心腹,可以说陪着他成长的人。
青年仰头望着西边的天空。
傍晚,落日余晖,鲜红如火。映照着半边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