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挑一些不错的菜,夹到她面前的瓷碟。
杜婉见他只顾着给她夹菜,也拿起公筷夹了点儿给他,一边夹还不忘记提醒道:“不要老是夹给我吃,你自己也要吃。”
“好的。”
裴灏开始吃东西,就是有个毛病,只吃她夹给他的。
弄得杜婉奇怪地看了他好一会,最后认命地继续给他夹菜,“你这是吃准我了吗?”
闻言,裴灏笑而不语。
这段时间单纯相处,只要一起吃饱都是这样。
有着杜婉的迁就,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她问他来找自己有何事,他说没有什么,就是太久没见到她想了,既然没事儿,她又背着他下楼,送到马车上面,再一路送他回镇国公府。
裴灏走的是国公府后门。
本来杜婉不太想这样进去,可他摆明了她不背他,他就不让外人碰,要坚持自己走回去。
一想到他的伤腿,杜婉又妥协了,认命地背着他进去。
这回不同于聚缘楼。
镇国公府的下人不少,就算杜婉借着自己的能力,尽量避免了一些人看到,她背着世子爷回府的事情,还是在府内传开。
送他回去听雨居,杜婉拍拍手就要走人。
“婉婉,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裴灏嗓音中透出淡淡的失落和不舍。
杜婉回头,不解问道:“你要说什么?刚才怎么不说?”
裴灏嘴角抽了抽。
小姑娘不解风情呢。
杜婉一看到他的神情,就当他是矫情上了,“得了,明早不是要见吗?又不差这么一时半会,我先走了。”
“嗯,明早见。”裴灏无奈道。
杜婉朝他挥了挥小手,很快就出去。
等镇国公收到消息过来,杜婉早不见了人影儿。这时他神情复杂地站在床榻前,看着儿子神情淡然地翻着书,“我家儿子出息了,要小姑娘背着回府。”
“嗯,羡慕吗?”
“羡慕,胜过为父年轻之时。”
“羡慕就好,您还不赶紧催催皇上,这赐婚的圣旨怎么就迟迟不下来呢。”
“……”镇国公后悔过来了,他该躲得远远的,“皇上说要跟杜驸马商量下,没肯松口呢,要怪就怪你弄出个子嗣艰难来。人家当长辈的,怎么可能会把好好的姑娘嫁给一个半废的人。”
裴灏不以为意道:“我的身体如何婉婉最清楚。”
“那你到底在急什么?晚个两三年成亲也可以吧。”
“我是怕了啊,信不过你们这些当长辈的。只要一天不成亲,我就一天不能安心养病。”裴灏这话直接弄得镇国公哑口无言。
镇国公算是听出来,儿子心底对他多少有些怨气。他身为一家之主,被妻子弄出退亲的事,表面上看似无辜,但责任却不小。
“行吧,为父再进宫一趟。”当天镇国公匆匆进宫,可这次碰了一鼻子的灰,皇上不见他呢。
于是,他守在正和殿外面不走了……
胡三把收到消息后,就告诉了裴灏。
裴灏笑了笑没放心上,有事情给父亲去做,总好让父亲怀着惭愧之心,老是盯着他强。他可不想和郡主私下见面,还要被长辈在暗处盯梢。
杜婉回到府里,打卡似的先去长公主面前露个脸,再回到玉灵苑。跟凝琴交待一声,说庄丛需要用钱的话,让她给他钱。
凝琴应了声是,又道:“郡主,今日秦九姑娘来了,听说您不在,又走了。”
“哦,可有留言?”
“没有哦。”
凝琴摇头,又想起了什么,“有不少邀请帖子送到玉灵苑,您要看吗?”
“算了,反正我也没时间参加宴会。”
杜婉回来就觉得时间不够用。
除了修炼的时间外,还要陪长公主,还要盯着庄丛那边的情况,现在又要去见裴灏等。真的好忙哦,都没时间进宫跟皇帝舅舅联络一下感情。
杜婉想起了答应裴灏的事,“凝琴,你吃过荣昌街万吉楼的糯米团子吗?”
凝琴正折叠着衣服,抬头道:“奴婢没吃过,听说是限量的,一天卖一百份,很难买到的。”
“呀,还限量啊。”杜婉刚知道这个情况。
凝琴又问:“郡主想吃吗?”
“不是我,是有人想吃。”
“哦。想吃要早早派人去排队,否则很难买到。奴婢之前听说有一些富贵人家想吃的,早早就派下人去守着了。”
“不会吧,不就是糯米团子吧。”
“可人家做得就是好吃,比别人做出来的,总是更加的香滑软糯。”
“……”杜婉本想派个下人去守。
可真这么干了,惊动家人咋办?他们问她吃的呢,难道她要说给裴灏送去了?这事儿传出去多没面子。何况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都是男盆友给女盆友做的吗?轮到她这里咋就换过来了呢?
杜婉想到裴灏正养病,又没脾气了。
生病的人最大呢。
用过晚饭后,早早休息。
翌日一大清早。
修炼过后的杜婉,穿戴整齐后就去主院。
见过长公主和杜驸马后,没等一会儿就撒丫子溜了,风风火火翻墙去荣昌街万吉楼买裴灏要吃的糯米团子。
原来以为她自己来得挺早的,结果发现店外排了长龙。
杜婉飞快溜到后面占了个位置。
插队什么,她没想过哦。大概是从小习惯了遵纪守法,一时没想起自己是个郡主,有特权。倒是身后满头大汗跟上来的亲卫,见到她这一波操作有点儿懵逼。
站在暗处的亲卫们犹豫要不要过去。
有个亲卫小声问道,“柴队长,要过去吗?”
“还是不了,搞不好郡主是在体验生活。”柴队长是护卫队长之一,以前是庄丛跟着,现在庄丛去做别的事情,便由他顶上。
好不容易轮到了杜婉。
店里的伙计问,“客官要买点什么?”
“一份糯米团子,要芝麻馅的。”杜婉飞快地说道。
伙计闻言脾气很好地说,“还剩下一份,请稍等。”
杜婉:“……”
好险!差点就没了!
恰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耳熟的女子轻笑声,“哟,这不是郡主吗?”
谁笑得这么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