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当初修建的时候,谢璋费了不少心思。
通过来望月楼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是最容易探听到消息的地方。每一幢楼说是单独,却还暗中修建了一条暗道。每层楼都有一个小隔间,仅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活动,方便监听秘密。
这种小隔间,修建得十分隐蔽,不是擅长建筑的人,很难察觉出其中的猫腻。
谢璋恐怕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利用他修建的东西来听他的八卦。
不一会儿。
两个人进去小隔间。
由于杜婉纤细娇小,小隔间勉强容下两个人,代价是她整个人窝到裴灏的怀里。
他再教她透过一个小孔,看着包厢里的情况。
谢莹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包厢里现在就剩下谢璋和秦鱼鱼,两人现在的情况很是暧昧,秦鱼鱼的脸蛋红透透,衣服有点凌乱,双目水润润,含羞带躁。
杜婉心里是哇的一声。
上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情况!
外面的驸马还在选定当中,秦鱼鱼就给人家戴了绿帽子?
谢璋站起来拱手一揖,歉意地道:“公主殿下,抱歉。刚才冒犯了。”
“没、没事。是本宫不小心摔倒,还要谢谢出手相助。”秦鱼鱼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似的整理衣服。
谢璋避嫌似的转过身,光明磊落的,很有君子之风。
杜婉:“……”
难道是她想歪了?
就是秦鱼鱼摔成双目含春的模样?
杜婉回头看向裴灏,无声张嘴道:他们好奇怪。
裴灏一捂她的小脑袋,亲了下她的脸蛋,张嘴无声道:他们不是奇怪,是都在吊着对方。
这种情况就看谁高明,看谁先陷进去。
杜婉忽然懂了。
只能说秦鱼鱼太过自以为是,明显玩不过谢璋还不自知。或许谢璋举止太过恭敬和谦和,让秦鱼鱼心里膨胀了,以为当上公主,风水轮流转,人人都要讨好她。可是她却忘记了,没有足够的利益引诱,谁会去讨好人。
恰在此时,包厢的门打开。
是谢莹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些人。
有男有女,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杜婉看到了陈留几个纨绔,宁显和也在场,几个贵女当中还看到了裴慧语和穆芳苓。
裴慧语去了一趟平南城回来。
穆芳苓是随着父母一起进京,穆父谋得礼部左侍郎一职,可以说在礼部仅次于尚书,这次在京城有住所,不用住到镇国公府。
杜婉看到秦鱼鱼又像是个无事人那般,跟裴慧语亲亲热热,像是很久没见面的小姐妹,有着说不完的话。
裴灏脸黑了,倒是杜婉斜瞅着她,看好戏的模样。
他低头气得咬了她的脸蛋一口。
她差点惊呼出声,是他及时以吻封缄。
等离开了隔间,从暗道出来之时,杜婉的脸蛋红透,跟个熟苹果一般。回想起自己以前的英明,杜婉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互联网上,有网友吐槽,说谈恋爱会使人降智。
难道她被降智了?
杜婉时不时瞅向裴灏一眼。
裴灏不知她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反正凭他的本事是一定猜不到的,谁让她早领教过她天马行空的小脑袋。
只能把人领回那个包厢。
刚上楼,还在廊道上。
隔壁的包厢突然打开了门。
“咦,阿灏!”陈留惊喜道。
裴灏桃花眼一闪,“来得这么早?”
“不早了,台上的比试都开始了,你怎么才来。”陈留惊奇地看着两个人脸上的面具,“你们真会玩,还戴着面具。你这狐狸面具很适合你,我祖父还说你父亲是个老狐狸,你就是个小狐狸。”
“……”这个憨批!
裴灏想一脚将人踹飞。
正是因为他戴了面具,竟然还是被这人一眼看出来,他才觉得心堵。
杜婉听了,乐得直笑。
陈留此人本事不错,竟然一眼就能认出裴灏。
这时陈留的目光看向杜婉,他一手搭到裴灏的肩膀,好哥们似的,“阿灏,这位公子是谁。”
“猜猜看?”
裴灏还没说话,杜婉玩心大起,故意模仿男声问。
陈留一时还真没认出杜婉。
只是他盯着杜婉露出的下巴,再顺着她的耳垂看去,还想再看一眼之时,腰间被裴灏一个手肘顶了一把,痛得他直咧牙,“我知道您是谁了,可我不能说。我怕阿灏会不放过我。”
裴灏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算你识趣。”
杜婉明白了,又笑得露出小白牙。
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笑问:“陈世子,您这是在外面碰到谁啊?”
“哦哦,是熟人,你也——”
陈留腹部被挨了一拳,痛得弯腰捂着肚子,指责的小眼神直逼裴灏。
裴灏低声警告,“不要泄露我俩的身份。”
“好吧。”陈留只好认命。
这时,包厢里走出一个姑娘。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穆芳苓,跟在她身边的,还有裴慧语。
两个姑娘当即打量起戴面具的裴灏和杜婉。
穆芳苓的打量是不着痕迹,浅笑盈盈的,不会令人不舒服。例是裴慧语估计是真被宠坏了,眼神都不避讳什么。
裴慧语很是天真地道:“你们俩戴的面具真好看,哪里买的?”
“……”裴灏心塞。
这个妹妹养歪了,掰不回来。
裴灏没有回答她,毕竟是他妹妹,只要他出声就可能会被认出。现在是他和小姑娘约会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被人破坏。于是他拉着小姑娘,一言不发的,走向了最里面的包厢,就是他们先前待的那个。
陈留眼神古怪,没有再说什么。
裴慧语问话,对方没有回答就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免嘀咕道:“什么人嘛,问个话都不回答,真没礼貌。”
“……”这表妹真令人头痛。
穆芳苓已经不好对她说什么了。
只是穆芳苓看向那两人的背影,感到身形最高的那个男子的背影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出来他是谁,转而看向陈留,“陈世子,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陈留随便找个借口遮掩。
总不好说他是被裴灏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