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不想让这些糟心事情摆到她的面前,那会显得他很无能,“是一件小事情,就算我不出面都能解决掉。”
“哦哦。”杜婉掉头就走。
裴灏转头对胡三道,“胡三,你来解决。”
“是,主子。”胡三应声。
那个妇人一见到裴灏要走,顿时急了,“喂喂,您怎么走了,我女儿为了您可是差点——”
胡三刀指着妇人的脖子,“刚才你说要死,我替我家主子成全你。”
“不!不是,你们怎么能不讲理。”妇人吓得一跳。
“讲理?中午的时候,村长都证明了,是你家姑娘不知廉耻,想勾引我家主子。”胡三挡在了门口,一夫当关,绝不可能让这些人再去麻烦世子。他又看向跟出来的村长,“村长,你来说。”
那村长看到胡三拔刀也吓住,“官爷,您说得对。”
接着村长板着老脸,严肃地警告道,“水清家的,不要无理取闹。有些人可不是你家能肖想的。”
“这是什么道理?还有没有天理啊。”
那妇人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你命咋这么苦啊,呜呜,这是老天爷不给娘俩活路。”
这家人其实不少。
有三个儿子,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老头。一个个就跟木头桩子,都是闷葫芦。在几个房间里,有一些孩子和女人在探头探脑,却没有站出来帮妇人说话。或许连他们都知道自家理亏。
胡三对这个妇人很是厌恶,“以为那点小把戏能瞒过我家主子的眼睛吗?主子只是看在你是个粗鄙无知的妇人,不与你计较罢了,你倒好,还真以为拿捏住了我们,你算什么东西?或者说,你们一家算什么东西?”
胡三一刀,将院门劈成了两半。
吓得这家人都不敢说话。
胡三彪悍地冷眼扫过众人,跟土匪似的威严道:“要不,你们不要装死了,我直接送你们一家上路?”
“不,官爷,不是的!”
那家子的老头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出来澄清。
那中年汉子更是凶狠地一巴掌甩到那妇人的脸上,“贱人,胡闹够了吗?赶紧滚回屋子里去,再敢污蔑那位大人,我休了你!”
“你敢打我,阎水清你个丧良心的——”
那妇人正想撒泼,被自家男人恶狠狠的目光一瞪,霎时禁声。
那老头出声,“老大媳妇,赶紧出来把你娘拉回房。”
“是、是的。”一个小媳妇畏缩地出来。
那妇人还想说什么。
被自家男人扬起巴掌吓到,跟着那小媳妇就回房。
其实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心里又存着点侥幸,家中的姑娘那么漂亮,就跟一枝花儿般,被贵人看中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他们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现在眼看招来的不是富贵而是祸端,立场顿时就变了。
看似走远的杜婉,听了一场好戏。
杜婉斜瞅着裴灏,上上下下。
裴灏下意识让自己站得笔直,含笑地扬了扬眉,“怎么样?是不是身姿挺拔,俊秀无双?”
“招蜂引蝶,不是好东西。”杜婉冷哼。
裴灏一脸无辜地眨眼,一副不懂她说什么的模样。
杜婉板起小脸,佯作生气道,“快快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噗——”
裴灏失笑,“真要说吗?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蝗虫到处飞,撞得人脸痛。
刚这么想,裴灏就察觉出不对。
蝗虫扑向小姑娘,还没靠近她就会突然掉落,在地上动两下就没声息,这是死了?裴灏惊讶地看向她,这是什么能力?
好强!
杜婉双臂抱胸,等着他解释。
裴灏不想被人发现小姑娘的异常,拉着她就往一个草棚子里走去。
“有话进去说。”裴灏掀开草帘子,示意杜婉进去。
等杜婉犹犹豫豫的进去,裴灏跟着闪身进去,将草帘子放下,不留一道缝隙,是不想让蝗虫再飞进来。
杜婉打量着草棚子,应该是新搭没多久的。
一块床板,铺着稻草,再放着一张草席。
地上有燃过后的火堆,昨晚应该有人在这里过夜。
杜婉继续板着小脸,“说吧,这下四处没人了。”
“是与人有关的事儿吗?”裴灏笑着捏了把她的小脸。
板起小脸假装正经,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杜婉一拍他的大手,眼睛瞪得溜圆,“动手动脚的,干啥呢?”
“噗,哈哈。”裴灏笑翻了,再趁机往小姑娘身上倒去。
杜婉本能就扶了他一把,扶后又懊恼了,“赶紧说说,不然跟你没完。我警告你哦,我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别人动过的男人,我是不要的。”
“嗯,刚好我也一样,有洁癖……”
裴灏没再惹毛她,就将事情粗略说了说。
昨晚裴灏带兵出来捕杀蝗虫,火烧的办法晚上更有效。他一夜未眠,有些倦了,便想寻个没蝗虫的地方歇一歇。
村子里最好的屋子,就是刚才那一家,裴家护卫让那家腾出一个干净的房间。结果裴灏进去房间里,刚脱掉官袍,还没有躺下,就有个姑娘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被他一脚踢出去。
那姑娘是个豁得出去的,不但没有收敛,还寻死觅活的,嚷嚷着和他独处一室,丢了清白。接着那姑娘的娘,跟着出来哭天抢地,那意思就是要裴灏负责。
闹得把村里人都招来了。
闹清楚明白后,等村民都散了。
裴灏自然没得休息,出去换了个草棚。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又传出那个姑娘上吊自杀。
裴灏被村长请来了,还没说什么,后续的事她也知道了。
“什么东西?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裴灏本来不想跟愚蠢无知的人计较,可是他们一再触及到他的忍耐限度,“胡三应该会处理好,若是他们家还执迷不悟,送那姑娘一程也没什么。”
“出人命不好。”
杜婉回答完了才挑了挑秀眉,“那姑娘上吊还没死成?”
裴灏嗤笑,“怎么可能会死?上吊只是一种小手段。”
“是想逼着你娶她吧。”
“是吧,怪恶心人的。”
“……”是挺恶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