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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深邃的繁星都见证着少年的真心。

容白自嘲一笑,想说别说这些浑话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压得太久了,某一瞬间的欲望居然冲破理智,她居然开始想要回应这份真心。

可惜张口理智回归,因为吸入肺部的冰冷空气都变成了剧痛的折磨,而眼前的世界也越来越黑暗,最终归于沉寂。

再次睁眼时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微小的灰尘在光辉中肆意舞动。

抬手想要遮挡下过分耀眼的阳光,却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禁锢住,容白下意识得绷紧身体,侧目而视,身旁凌乱的碎发下是熟悉又精致的睡颜,有一段时间那是自己每天早上好心情的开始。

微微愣神时,旁边传来男人低沉的话语。

“你醒啦。”穿着大褂的白胡子医生,此刻一脸和蔼。

“我......咳......睡了多久?”

脱口时沙哑的嗓音让容白都吓了一跳。

病床前的护士小姐姐贴心的递过来一杯插着吸管的温水,“喝点吧。”

“谢谢。”

“两天,你现在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容白摇头,话语一转,“他怎么样?”

“他……你说阿也,他没什么事,就是身体太虚又被海水泡得久了些,导致寒气入体,除了醒不过来,未来一段时间还需要靠药吊着命,其他都没什么大碍。”白胡子医生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容白:“?”这叫没啥大碍。

医生以为容白的沉默是担忧,忍不住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男朋友,这小子祸害遗千年。”

容白笑了笑并没有解释,随后拉开身上的手就想要坐起来。

“拉……”医生刚想要说拉不开的,就见下一秒唐也的手被容白乖乖地握在了手里,他们两天想了无数种办法想要分开唐也的手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将两人放在一起,结果容白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拿了起来。

敢情这手还带自动感应啊。

容白挑眉,“什么?”

“没什么。”白胡子医生咽下嘴里的话带着护士出了病房。

刚走出门医生就拧起眉,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

身上大大小小11处创口,其中3处的致命伤,这要是落在普通人身上不死也半残,她却仅仅昏迷了两天就清醒过来,创口愈合的速度也远超常人,偏偏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护士:“主任,你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是在担心2号床病人吗?”

白胡子医生瞪圆了眼睛,“我担心那臭小子干嘛,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担心担心那小姑娘。”

护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不解,担心小姑娘......小姑娘不是醒来了吗?

容白走到洗手间一脸漠然的看着身上缠绕的绷带,毫不在意是否会造成伤口的二次撕裂,扎好头发,换好衣服重新走回病床前。

仿佛是察觉到怀里人的离开,睡梦中的少年像个虾米似的蜷缩起身体,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安的蹙着眉头。

容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搭上他的手腕,除了那一层不正常的温度,指腹下跳动的脉搏近乎薄弱,刚刚医生的话半点没掺假,经过海水这一泡,精心的调养几乎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比之前的还要虚弱,容白甚至觉得唐也的身体说不定比她还要先崩溃。

低低的喟叹从喉间溢出。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唐也......

“小白!”薄衍步履匆匆,率先推门而入。

容白收回手,站起身回以一个轻松的笑容,“来了。”

薄衍拉住她的手臂,神情中是掩藏不住的焦急和忧虑,“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不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对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伤口还痛吗?头有没有晕?医生,医生呢?!”

“好了薄少爷,不要那么火急火燎的,大惊小怪,小白身体的恢复速度你还不清楚吗,”萧只只镇定的隔开俩人,下一秒,扭头直接状若麻花缠在容白身上,“嘤嘤嘤,臭女人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萧红也义正辞严地说道:“对呐,过分了,太过分啦,尤其我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居然伤了手臂,不能拿手术刀,要不也不会便宜那些人看宝贝你的身.体。”

想想萧红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沉重紧张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旁边几人:“......”

虽然知道萧红只是疯狂崇拜人类的身体构造,而容白恰巧是她见过最完美的一具,但是这话还真像是什么变态说出来的。

容白无奈一笑,推开身旁人,“好了我没什么事,这次也是多亏了……唐也,我才能有惊无险的度过去。”

“这次是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大少爷,月色之下英雄就美,男女主角公……”萧只只来没来得及感慨,容白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浑身是血,然后成就了一段差点被喂鲨鱼的佳话?”

萧只只一噎。

容白转过头,“喜鹊他们呢?”

“还在忙。”

“走吧,和我说说这两天的事。”

薄衍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又按耐了下来。

窗外白云悠悠,黄忠顶着双熊猫眼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对面一张木头脸苦口婆心地说道:“吴小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都过去两天了您就别犟着了行不行,你累我也累,林易他已经死了,你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吧,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难道后半辈子都打算在牢里度过吗?!”

吴洁一掀眼皮,褪去表面温柔的浅笑后是深深的冷漠和嘲讽,“黄队长是你在犟,你我都清楚我做的那些事足以判我死.刑,何必考虑。”

“嘿!你这姑娘……”黄忠支起身刚想念叨两句,就被人打断了话语。

“那还是要考虑一下的,比如说何时执行判决。”容白浅笑着步入拘留室里,目光灼灼凝视着她,吴洁下意识地挪开眼,只觉得心底那些小心思都被人看了个精光。

黄忠眼前一亮,“你怎么来了,身上的伤都好了?”

“嗯,就一点小伤,她我来审吧,你去休息会儿。”

黄忠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也快撑到了极限。等人走后吴洁迫不及待地讥笑道:“故意支开人,我可不认为我一介小人物值得大名鼎鼎的麒麟来审讯。”

“确实不值得,”容白一副你说的很对的样子点了点头,“不过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高兴吗达成第一步,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计划如何杀掉我。”

歪着头,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洁歪着头道:“我为什么要杀掉你?”

“因为我杀了林易,我杀了你、的、爱、人。”容白双手交叠抵着下巴,一字一顿道。

吴洁并不好奇容白是怎么猜出来的,半敛眼皮,“本来我是应该要计划怎么杀掉你,毕竟我是那么爱他,不过在船上看到她对你的态度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比起你,我更希望她死!”

“它?为什么?”

“为什么?”吴洁陡然变得疯狂,面目狰狞,“因为她抢走了林易!他本该是我一个人的!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就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他那么桀骜一个人却被训得像条狗,卑躬屈膝的匍匐在她脚下!所以啊我宁愿他死!”

吴洁又呵呵笑了起来,“这样看来,我还应该谢谢你,帮我达成了我一直没来得及做的事。”

“啧啧啧,真是可怕的嫉妒心。”

吴洁不可否置,“所以为了感谢你,我们来谈笔交易吧,麒麟,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换你杀.掉她。!”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片刻后容白长吐了浊气,顺带整理了下刚刚从吴洁那里得到的情报,虽然消息的真假还有待商榷,但一切都出乎预料的顺利。

长腿还没迈开几步,斜眼一扫时忽然另外一件拘留室的场景跃入眼底——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垂头不语,身着花纹衬衫,衬衫有些褶皱,配上唇边冒出的青色胡茬,狼狈又沧桑。

容白眸光一闪,朝门口两个看守的士兵小哥打过招呼后就推门走了进去,“简少将,初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男人抬起头,那是一张和简世安七分像的脸,对于简世安的浪荡和轻浮,这个男人身上沉淀着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沉稳和正气,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简卫国抬头在看到来人居然是这么个小姑娘后,面上难掩差异,“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容。”

简卫国还想笑着开玩笑说容这个姓氏可不常见,脑中陡然灵光一闪,沉下声,“帝都薄家的容。”

容白打了个响指,“正是。”

“没想到这次行动居然是您出手,难怪……背后那些人输得不亏。”简卫国心底原本还有些挣扎的情绪瞬间释然,混到这个位置上不管想不想知道的消息总会流进耳朵里,对于面前少女的传闻自然也都清楚。

“那我的事大人也都应该查清楚了,何必再亲自跑一趟。”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问你儿子怎么样?”

简卫国脸上一僵,苦笑道,“不用问,从做出那些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侥幸逃过了那么多年也够了。”

容白倒了杯水,“其实我一直觉得简少将不会是那种会明知故犯的人。”

“呵,大人您太高看我了。”

“确实高看,”容白啪得一声讲水杯放在他面前,清澈透明的水爬上杯口又一滴不落的倒落回杯中,亦如简卫国刚升起的虚荣心在对上那双眼睛时就被粉碎了个彻底。

“简卫国,简少将难道不觉得这个名字就像是个笑话吗?”

简卫国沉默后只吐出一句,“形势所迫,身不由己。”

“形势所迫、身不由己……好一句形势所迫、身不由己,”容白拔高音量,手臂一扬指着身后的红旗,“华夏法律不容亵渎,华夏领土不可侵犯,华夏人民不能欺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话!”

一字一句流入简卫国的耳中,也扣在他的心尖上,脑海不可自拔得回忆在了当年的画面里,那个刚入伍穿着一袭军装的青年,双眸干净只想报效国家的青年。

“简卫国简少将,好好看看这面国旗,”容白转过身,下巴昂起,那挺拔的身姿像极了他在高寒地区插着的旗帜,任由狂风暴雪的肆虐仍傲然屹立。“坐上这个位置后很少再看这面旗了吧,亦或是看到了想得也是这么往上爬,来让自己的官途更加亨通。”

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去,那一面鲜艳的红似针刺入眼底,他们祖国的旗帜有这么红吗?像是身体刚流出来的滚烫血.液。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简卫国的神情陡然激动起来,瞪圆了双瞳,粗声吼道,“是他们先背叛了我,是我想要保卫的人先背叛了我!”

“麒麟,谁家少年不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我也曾拿起手中的枪保疆卫国,守护人民,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我心爱的妻子和腹中胎儿被我保护的人,乱刀分.尸,而我还不能亲手给她们报仇,因为凶手的身份太高了,高到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不敢说一句真话,反倒劝我忍下!哈哈哈!”简卫国大笑起来,双眸赤红,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你告诉我,我的满腔热血换来的是什么!”

“麒麟!是我的信仰先背叛了我!”

男人掩面哭泣仿佛流进半生泪。

容白没有说话,直至半晌后等到哭泣声弱了才道,“所以你加入林易他们,开始报复你的信仰。”

“没错,曾经是我太天真,过了那么久才明白这个社会的本质其实是黑暗和冷漠,麒麟,看得多了你会理解我。”

容白嗤笑,“理解你的身不由己,还是理解你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信仰。”

简卫国身形一僵。

“简卫国,保家卫国、守护人民,保的是千里疆土,护的是万万之家。我同情并清楚你的感受,但不是只有你才有身不由己,如果每个人都以身不由己为理由,那可能我会比你会更早动手报复。”

“虽然这么说不太准确且不太好,但……你失去的是之一,而我失去的是唯一。”

简卫国突然想起来关于面前少女的其中一件传闻就是对方是个被抛弃的孤儿,是个被捡垃圾的老太婆养大的,老人死后才被薄家带回。

“想为妻儿报仇乃本性,但祸不应该累及其他妻儿,这样的你与杀死你妻儿的凶手有何差别。”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容白没有回答,走出房间,薄薄的玻璃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随后拆了颗真知棒放进嘴里,甜甜的滋味缠绕于味蕾,抬腿转身离去。

半日后,容白就收到了关于那些拐卖的全部消息,唇角扬起,不枉费自己打了半天的感情牌,最后还把自己拉出来卖了把惨,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