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县内,看着斑驳的城墙,刘仁轨紧皱眉头。
“小师父,好在敌人都是骑兵,不善攻城,否则我等只能等死!”
张玄点头,他们第一步就是要寻到辽西县令,说明此种情况。
县衙之内,窦兆恒一辈子都在处理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幽州边军距离此地不远,可他们却不曾想过,奚与契丹两个部落,竟然分别将骑兵伪装成骑兵入关。
到时候打家劫舍完毕,大家再扮成客商,出关进入草原,再无压力。
咚!咚!咚!
张玄敲响了县衙门外的鼓,衙役们不耐烦道:“有何屁事抓紧说!这还不到县令大人开堂的时辰!”
张玄紧皱眉头,这等边陲县城,人们早就却已经失去了警惕之心!
可奚人和契丹人,是如何清楚大唐境内的状况?
“在下有要事找此地县令,还请通报一声!”
“要事?丢了鸡还是丢了牛?”
衙役嘲讽道:“咱们辽西县,每日都有要事劳烦县令大人!你的事,算得了什么?”
李丽质气急道:“奚人和契丹人就要打过来了!你们还在这里找鸡找牛?”
衙役闻言大笑道:“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距离咱们幽州边军最近的,可是飞骑军大将韩德浪!英国公李积的义子!”
“有他在,这些个蛮人,哪里敢南下中原?”
李丽质气急败坏,争吵之际,却看到窦兆恒头戴乌纱,缓慢走来。
“县令大人!”
“张方啊!这几位有何事?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张玄拱手行礼,“县令大人!奚人与契丹人,已经组织了一批两千人的骑兵,意欲偷袭辽西县!还请大人尽快通知边军,让他们前来救援!”
窦兆恒紧皱眉头,若不是眼前的公子器宇轩昂,他早就让人将其棒打出去。
“公子,即便真有贼寇,也难以突破韩德浪将军的边关!”
窦兆恒直言道:“此等军国大事,还请公子慎言!此事我便当没有听说过,公子请吧!”
李沁着急,差点就要亮出公主的身份,谁知张玄抢先一步。
他一把搂住县令,耳语道:“本驸马的话,还请窦县令听之信之!否则陛下降罪,莫怪本驸马没有提醒!”
唰!
张玄本想掏出令牌,他才想起来,奉旨摆摊已经交给了执失思力!
窦兆恒半信半疑道:“你当真是驸马?”
“如假包换!”
张玄冷哼道:“我奉陛下之名,前去联盟突利可汗!途中得知贼寇欲进犯辽西,才改道而来!”
窦兆恒有些难以置信,“你若是驸马,怎会只带了这点人随行?”
张玄一记响指打过,“古兰德,给他们露一手!”
唰!
古兰德一拳轰去,将县衙的大鼓直接击破!
衙役张方不屑道:“这等水准,我上我也行!”
谁知大鼓后面的墙面,也有了微微的裂痕,可见古兰德拳风之强!
刘仁轨也上前,说道:“大人最好相信驸马爷的话!吾乃大唐给事中,若是误了城中百姓的性命,你担当得起么!”
窦兆恒不敢大意,这才决定着急村老和城中武师前来相商。
作为辽西县二十余年的的父母官,城中百姓都很给窦兆恒面子。
不消片刻,有些名气的人,都已经汇聚在县衙内。
“这位是……”
张玄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再利用驸马的身份,毕竟他现在还没和李沁成亲。
“张公子途中得到消息,奚人和契丹人,要来偷袭咱们辽西县……”
窦兆恒话音未落,就被一名村老打断。
“胡说八道!咱们辽西县,临近边军!韩德浪将军,更是神勇无比!这些蛮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来犯我辽西县!”
村老轻抚胡须,冷笑道:“我看这位小娃娃,毛都没长全,此人的话当真?”
窦兆恒想要开口解释,武师领袖赵大宝瓮声瓮气道:“县令大人!我们还忙着教徒弟呢!就因为这点破事,叫我们过来?”
窦兆恒心里苦,这可是两边不讨好。
一边是陛下的驸马,另一边则是相处多年的乡亲。
“哈哈哈哈!”
张玄突然发笑,顿时引得众人不满。
“你笑什么?假传军国大事,该当何罪?”
“县令大人,还不下令将此人拿下?”
“就是,奚人和契丹人,哪里有胆子犯我边境?”
张玄手指众人,嘲讽道:“我笑汝等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若我是契丹人,只需要装扮成往来行商,便能轻易入关!”
窦兆恒不解道:“可他们的兵器呢?飞骑军的检查,相当严谨,不可能给他们藏匿兵器的机会!”
张玄冷笑道:“倘若他们卖的便是兵器呢?哪怕没有开锋,只要进入关内,再开锋不就好了?”
众人不寒而栗!
正如张玄所说,中原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收藏游牧民族的刀剑!
所以兵器也成为了双方贸易往来的一部分,当然过关的都是那些未开刃的刀剑。
正如张玄所说,进入关内再开刃,还不是轻而易举?
窦兆恒回想起,前几天就有不少契丹和奚的商人,来到辽西县叫卖,说不定便是对方的斥候!
“张公子,我等如何是好啊!还请公子指条明路!”
让他处理邻里纠纷,找鸡找牛,窦兆恒绝不会推辞。
你若让他来阻挡契丹骑兵,那特娘也太强人所难!
张玄直言道:“汝等若想活命,就听我指挥!否则我将消息带到,大可以一走了之!”
此言一出,赵大宝与村老自热不干。
前者不屑道:“小子,看你模样,手无缚鸡之力,我不服!”
村老点头称是:“不错!老朽德高望重,乡亲们更听我得话!”
张玄咧嘴一笑,走向赵大宝,一连串日字冲拳,打得对方猝不及防!
只是一瞬间,便已经强击赵大宝十拳!
“现在服了么?”
赵大宝被打的摇摇欲坠,整个人再也忍不住,一口苦水吐出,“呕啊……服……服了……”
张玄随即看向村老,后者当即改口:“我全力支持张公子统领百姓,共抗敌寇!”
在窦兆恒和村老的组织下,无数青壮男子被聚集在一起。
听闻安详的辽西县将要迎来战斗,众人全都惶恐不安。
张玄轻咳两声,“诸位!奚人和契丹人,皆为豺狼虎豹!他们来此,并非夺取土地,而是为了强取豪夺!”
“你们可能会认为,抢钱抢粮,给他们便是,何必拼命?可他们想的并非如此简单!”
“你们的女人,将会被抢走,成为他们生育发泄兽欲的工具!你们的儿女,将会被他们杀死!”
“诸位都是爷们,我就问问,有人来咱们家抢媳妇杀孩子,无恶不作,换了你们,他妈的能忍么!不战,皆死!”
张玄的话,仿佛有某种魔力,三言两语便挑起了辽西男人的怒火!
“不能忍!跟他们拼了!”
“敢杀我的娃儿,我让他们断子绝孙!”
“谁敢破坏我们的家,便跟他们拼命!”
李恪拱手行礼,“小子不才,以一己之力,难以跟这帮畜生抗衡,还请诸位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