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前因后果
司马欣很清楚赢刚命黑冰台将自己府中上上下下的司马族人无论老弱妇孺皆抓回牢狱中是要做什么。
摆明了这是赢刚要杀一儆百、将整个司马一族的上上下下给诛尽。
司马欣很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让帝国上下饶过自己，他所求也只能是搬出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希望嬴政父子能看在他们的面上给司马家一条生路而已。
但是，司马欣不说还好，一说司马家的列祖列宗，让原本就已经怒火中烧的赢刚顿时如火山般爆发。
“闭嘴！”
一声爆喝如雷鸣般在议政堂中陡然响起。
这声爆喝让整个大殿中原本还摸不清楚状况的几人齐齐静若寒蝉。捣头如蒜的司马欣更是被赢刚这声爆喝吓的一个哆嗦，停下了动作，深深的趴伏在地不敢动弹分毫。
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他若是凶残起来，绝对够自己喝上一壶的。
“你现在想起你司马家对我大秦忠心耿耿的列祖列宗了？司马欣啊司马欣，你勾结项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数百年来对我大秦忠心耿耿的司马家列祖列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导致有多少秦国百姓流离失所？嗯？你有没有想过？司马欣，你告诉我，你想过没有？”
赢刚近乎咆哮的连续数问。没问出一句司马欣以及周围群臣的身体就颤抖一下，到最后赢刚厉声问出“你卖主求荣”这句话的时候，司马欣已经整个瘫软在地，叩头不止。
从来没有人见过赢刚如此暴怒，如此咆哮。
虽然他们很多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之前可能不理解，但随着赢刚将司马欣的丑事一件件抖出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息怒。”
殿中冯去疾等人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子今日脸色会如此阴沉难看了，一个个脸色大变齐齐单膝跪地恭声道。
愤怒胡亥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他没有想到到如今司马欣还是不知悔改，反而想要凭着父辈蒙荫救回司马家一族之人的性命。
司马欣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是退无可退，赢刚既然敢如此说，必然是已经彻底掌握了全部证据。
自己再多说什么，其实都是做无用功。
但他不想司马家因为自己而步入黄泉，哪怕留下一丝丝血脉也比全部被杀的好。
“章邯兄，章邯兄，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章邯此刻想杀了司马欣的心都有了。
你若是只犯了小罪，我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你求情。但你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份罪责，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冯去疾等人也不敢说能担得起。
而且这是什么场合，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你偏偏要找上我，这岂不是把我章邯和你划在一起了吗？
赢刚的目光随之落在了章邯的身上。
纵使是章邯此刻也几乎被吓得魂飞天外。
“哼！”赢刚没有搭理章邯，转而看向捣头如蒜的司马欣。
“司马欣，你说说，帝国何时负过你司马家？你为何会甘愿从贼？还有，你都告知项羽我大秦何等情报。”
“罪臣斗胆求公子为我司马家留一分香火。罪臣求公子，罪臣求公子！！”司马欣砰砰的磕头不止。
所有人的心中都暗骂了一声愚蠢。
眼下是什么时候？
你居然还敢威胁公子。
以你司马欣所犯的罪行，杀你已经是最便宜的事了。你这个时候交代的越彻底，让公子越满意，说不定公子法外同情还真的有可能看在司马家过去建立的功勋下留你一份骨血。
但你讨价还价，说好听的，你这叫不识抬举；说不好听，你这就是有恃无恐。
你越是如此，司马家死的也就越是会惨。
“放肆！”
“公子，老臣认为当诛司马家九族，以儆效尤！”
姚贾和冯去疾两人听到司马欣到此刻还敢同赢刚讨价还价齐齐爆喝出声。
姚贾更是直接要诛尽司马欣九族。
自打嬴政要把李嫉嫁给赢刚的那一刻起，作为李斯一派核心人物的姚贾就已经把赢刚视为自己未来的核心。
此刻不管赢刚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他都无条件的站在他的后面。
朝中两位大佬同时出声，司马欣仿若未闻，依然口中说着“罪臣恳求”叩头不止。片刻功夫，议政堂光洁的地板之上已经出现淡淡的血迹。
“说吧！”赢刚沉默半响，突然开口道。
“公子，不可啊！”众人齐声道。
“罪臣谢公子。”
叩头不止的司马欣听到赢刚这两个字顿时欣喜若狂，泣声道。
司马欣和项羽结缘久已，若真的追寻，得一直到当初秦灭楚国时期。
司马欣当时乃是秦国的一个普通的军司马，侥幸跟着王翦大军进攻楚国，在项燕彻底败退的时候，负责率领一小部分的秦军追杀撤退的楚军，而这支楚军之中就有项梁。
司马欣虽然不认识项梁，但却看出此人的身份不简单，苦苦追逐之下，项梁走投无路，这才将随身携带的金银进献给司马欣，从而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司马欣并不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项氏一族核心成员，在看见金银之后动了心，收下礼物，便让他们离去。
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结缘。
就在项梁被赢刚抓住关在咸阳之后，项羽就派人千里迢迢给司马欣送来了一封信。
信中只字未提当日司马欣收受贿赂放跑自己叔叔之事，而是一味的强调着两人的交情。但是，暗中蕴含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的司马欣虽然在李斯身边担任长史，但其实权利太小，加上外间已经有人传出风声，长公子叛逆之事将会牵连到丞相李斯，为了升官发财，几番思考之后，司马欣最终做出了决定。
司马欣同项羽达成了协议，成为项羽埋在大秦朝堂之上的一枚重要暗子。听了司马欣的话，赢刚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
如果自己不出现，扶苏就不会失势；扶苏不失势，李斯的地位也就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李斯不受到影响，司马欣也不会铤而走险。
说来说去，反倒是因为自己，而导致司马欣想出了如此卑劣的打算。
一切都已经明了，司马欣种下的因，不管结出什么样的果，都该他自己下咽。
看着眼前的司马欣，赢刚只觉得有些恶心，看着左右直接说道：“行了，就按照我们之前处置的办法，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