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聂文琪不过年方二八,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她渴望外面的世界。哪怕作为一个江湖儿女,比之寻常的闺阁女子见过的接触过的东西更多,但她仍旧渴望自由自在没有束缚的日子,一日比一日更期待长大,期待自由。
但是,有一天,父母却告诉她她自小便有婚约在身,只是因为之前年纪太小父母怕她接受不了便没有告诉她,现在想着让他们两个培养一下感情,明年冬天就要准备嫁过去了。聂文琪一时接受不了,不等父母反应过来就夺门而出,打算去找青梅竹马的兄长哭诉,扑到方文江的怀里小声啜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太过于悲伤反而忽略了方文江的眼神,那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神情。
从方文江那听到了两人的婚约,聂文琪感觉世界都崩塌了,她无法相信与她一起长大爱护她如生命的哥哥竟然是打着那样龌龊的念头看她,她一时接受不了简单收拾了两套衣服就带着一起长大的不懂拳脚的小丫头出了门。
那是聂文琪第一次下山,山下的花花世界迷了她的眼让她心底升起了无数的渴望。
但她毕竟第一次出门,在外不过逃了六七天就被聂文琪父母带人带了回去,她满心害怕以为会被处罚,却没想到父母只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后来,聂文琪便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偷偷回家,而更加幸运的是,一旦身上的银钱没了或者是遇了危险,父母的人总是会及时的找到她,并将她带回去,也因此,离家逃婚成了聂文琪时不时就会做的事情。
这次是聂文琪第七八九次逃跑出来了,在这个小小的楼子里,聂文琪遭遇了前期最大的挫折。】
“哦。”
娇钺打了个哈欠,走的世界越多这具灵魂也多了一些小习惯,不是抹不掉,而是不想抹。
【就今天晚上,聂文琪被迷晕了,老鸨洗去了她脸上的妆容,清秀非常的面孔却比楼子里培养出来的绝色姑娘更多了一份诱惑,老鸨犹豫了很久最终仗着身后的依仗打算出售聂文琪的初|夜。】
娇钺刚喝了口茶,猝不及防之下下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被呛得不停的咳嗽,脸色涨的通红。守在身后的小侍女连忙递了毛巾过来,小心的轻拍后背询问她是否要召大夫过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娇钺摆了摆手,接过毛巾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眼睛仍旧水润润的,往日苍白的面容都因此多了几分红润。
这个世界的天道很野啊。
最终,娇钺下了这么个定论。
【聂文琪并不愿意屈服,但楼子里折磨姑娘的方式多的是,她又因着吃了药的缘故浑身酥软便是往日轻巧的软剑都拿不起来,更别说打出去了,只能任由老鸨给她套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白色纱裙推到了高台之上,面对台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
聂文琪坚韧的如同风中劲柳,虽面容清秀却别有一番风味,听着台下的人争相竞价,忍不住泪如雨下。这一天,是命定的一天,她遇到了那个灼灼如烈阳的男子。男子一身金衣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她的身边,在一群卑劣无比的人手中买下了她。
但天杀的老鸨早早的就给她喂下了催情药就是为了提防她,阴差阳错,男子无奈之下也只能以身解了她的情毒,一夜过后她以一种堪称惨烈的代价长大了。】
娇钺一手抚上额头试图挡住面上的扭曲,头疼欲裂,这个世界好像崩坏了的样子。不想去查去看,担心看到一大堆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是方文江吗?”
【不是。】
无双说的斩钉截铁的让娇钺有些头大。
【聂文琪清醒过来感觉到身上的痛楚便是再无知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被子默默的哭泣。男子坐在床头,温柔小意的轻哄着聂文琪,口中不停的赔礼道歉,连连询问聂文琪的名姓说是会让父母命人上门求亲,绝对不会嫌弃聂文琪的身份。聂文琪一下子恢复了清明拒绝了男子的提议,两人就此分别,这也是聂文琪第一次在逃家之后主动回去。】
“哦。”
娇钺打了个哈欠,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洗干净的葡萄塞入口中,葡萄的汁水酸酸甜甜的,不如后世杂交的那种甜,但葡萄的风味更足一些,冰冰凉凉的很合娇钺的口。
【聂文琪回家沉寂多日之后,因为不想见到方文江也不知如何面对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她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了家,但这次却学聪明带了许多防身的东西。天下之大,无处可去,她又来到了这里,见到王妈妈惊恐的面容她笑着割破了王妈妈的喉咙,一把火烧了这个害人的地方,流着泪离开。但也因此她的踪迹被男子发现,跟在她身后,甜言蜜语的轻哄体贴的陪伴,让聂文琪放下了对男子的戒备,甚至因为把身子给了他的缘故心底多了分复杂的想法,态度也软化了很多,只是因为想着方文江两个人才没有再次越界。】
娇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世界的剧情,就很无理取闹,无理取闹中还带着些恶心,让她有些作呕。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无双舔了舔唇瓣,老老实实的放弃了继续给娇钺说接下来的情节,这才哪到哪啊,连剧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呢。
看了一曲歌舞,娇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门外走去。
娇美漂亮的面孔与上个世界相比都不差,宝蓝色的锦袍穿在身上有些瘦削,手中的折扇轻晃,一打眼就能看出来是女扮男装的娇小姐,但周身的气度却让人不敢多看更遑论多言了。
聂文琪从房中出来透透气恰好看到了娇钺,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小公子貌若好女,身量颇高,从她身侧走过的时候鼻尖充盈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回过头去看,小公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