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狼族少主的替嫁新娘(一)
眸子睁开,入目是一片妖艳的红。
微风袭来,掀起她头上的红盖头,虽是一刹光景,夏颜还是将周遭的景象看了个周全。
红盖头,大红的花轿?
她这是……穿到下一世了?
忙掀开盖头,夏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轿外。
外面飞沙走石,尘土俱扬,天阴沉的几欲滴下墨来,不尽细砂粒打在轿壁上“沙沙”作响。
“这是什么鬼地方?”
空空空洞的声音及时响起:【妖界。】
夏颜嘴角抽了抽,抱着一丝侥幸的问:“太子呢,他是什么身份?”
【太子这一世是妖界四大家族之一——狼族的少主季染。】
竟是个妖精?
司命脑子糊涂了吧!
夏颜脸色一黑,硬是把袭上胸口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历劫嘛,这六界总是要都走一遭的。】
空空无比欠抽的说。
冠冕堂皇。
“我是什么身份,妖力如何?”很快她便进入了状态。
夏颜正要试图去感受体内的妖力,就听空空弱弱地说:
【妖力……零】
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
“为什么?”夏颜恨不得一把把空空给掐死。
【那个……这一世你还是凡人之躯。】
我去你大爷!这可是妖界,她一凡人之躯怎么混?
“让我死,重新投胎……”她面无表情的拔下头上的凤钗抵在脖子上。
【放下!】空空炸毛。
【你身上有遮掩气息的狐珠,我再给你提升魂力,咱很快也能叱咤妖界的!】
“早说嘛。”夏颜将簪子戴了回去,调整好头上带着的凤冠,继续随着轿子往前走去。
天愈发地阴沉,轿外的侍女担忧的看着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也不知道回去的路好不好走?”
侍女身旁站着的,是狐族的长老——慕擎义。
瞧见侍女如是说,慕擎义凝眉:“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妖都了,狼族的人还在那等着。”
“咱们小姐也真是任性,竟然还敢逃婚,她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死活么!”方才那名叫灼玉的侍女压低声音,怒气冲动地道。
慕擎义冷冷看了她一眼,严肃道:“闭嘴,你难道是想让狼族知道,叫我们整个狐族为她陪葬吗!”
灼玉吓得忙捂住嘴,她小心翼翼地快速扫了一眼周围。
狼族嗜血残暴,倘若知道他们的小姐是假冒的,一定会将屠戮整个狐族!
慕擎义见她过分害怕的模样,又安慰道:“这女子与小姐有七八分像,况且狼族少主也只是看过小姐的画像,应该认不出来。”
灼玉叹道:“但愿吧。”
此时,夏颜在花轿中已经听空空讲完这一世的关键信息,没想到她不仅是个人类,还是个替嫁的。
既然是狼族少主主动要娶她,那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应该不低吧。
正当她要询问太子对她的好感度时,突然狂风大作,黄沙满天。送亲的队伍左摇右晃,很快被这沙尘暴打散,待他们站稳之时,发现花轿已经变成了一地碎屑,轿中之人已不知所踪。
狐族人大惊。
“灼玉,快去请狼族支援,切记,一定要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狼族,速去!”慕擎义狠狠咬牙,妖相乍现。
此刻灼玉满脸惊惧,身体不住的战栗着,她实在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妖,竟敢藐视狼族的名号,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
“我现在就去找狼族,可是……那你怎么办,你追过去也是送死,那人坐骑可是赤翎。”灼玉战战兢兢地道。
传闻中的赤翎可是四方天地之中最为凶狠的灵兽,凶残暴虐,简直是人间噩梦,低阶的妖见到都唯恐躲避不及!
“追不到也要追,人丢了我们拿什么和狼族交代?别磨蹭天快黑了,你速去!驾~”慕擎义率先冲了出去,急迫的马蹄带起层层沙尘。
——
夏颜没想到这一世见太子的第一面这么刺激。
卷云丝丝缕缕地漂浮在空中,编成一块洁白的绩纱,烟雾缭绕的将两人包围其中。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夏颜听到头顶之人懒散的说着。
她心里暗骂,什么审美?你长得好看,就你全家都好看!但是她只敢在心里骂,她连头都不太敢抬……
“怎么抖成这样?就不打算抬头看看我?”男人带有磁性的嗓音让夏颜忍不住颤抖。
见她冷着不动不打算配合的样子,季染只能伸手将夏颜埋在自己怀里的头挑起来,逼之与他对视,戏谑的看着夏颜:“这么怂啊?”
“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去狼族和亲的?我未婚夫季染听过没?很凶残的!要是让他知道你欺负我,小心他把你拆骨吞肉!大卸八块!”夏颜佯装自己不识他的真实身份,尽量让语气变得强硬一些。
“哦?你未婚夫这么凶残?”季染被她故作镇定的模样逗笑了,听到她对自己的描述不由得想调笑一番。
夏颜狠狠的补了一句:“那是自然,怕了吧,怕了你就赶紧放我下去,我会考虑让我未婚夫饶你一命。”
“还能放狠话,看样子你是不够怕我啊,那一直抖什么?”季染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紧扣着坐骑赤翎的皮毛,嘲笑道:“你不会是恐高吧。”这句话由疑问转为了肯定。
“现在的小族都这么弱小了,连腾云驾雾的本事都没有么?”看着这娇弱的小姑娘,季染扶了扶额角觉得有点无语了。
“这么高,害怕也是正常吧。”夏颜委屈,她现在可是凡人,摔下去死定了!
身下的赤翎仿佛也在嘲笑她的胆小,突然加速。
夏颜被惯性甩了出去,腿一软差点跌落,季染长臂一伸就将人拎起,目光略过她,见她竟红了眼眶。
斑驳陆离、五光十色的晚霞,把半个天空织成了发光的锦缎。
季染瞥了一眼夏颜轻描淡写的说:“不准哭,哭就把你扔下去。”
她会哭?开玩笑!
夏颜睁大了眼睛,将生理刺激出来的眼泪控了回去,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说:“谁哭了,风大眯眼睛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