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雇佣兵的偷心小贼(三十六)
“姑娘,你也别太失落,明天让我家老头子送你们离开,兴许在下个地方就找到你男朋友了。”瞒天过海之后,王大娘还好言好语的来宽慰她一句。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王彩萍心中窃喜,面上不敢表露,更不敢去看夏颜的表情,闷着声地在那捡碗筷,偷听她们的对话。
“不失落,我知道我男朋友在哪了。”夏颜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说:“有点困了,劳您给我和弟弟安排一处住的地方。”
“家里就剩一间空屋子了,姑娘你得跟我家大萍挤一晚上。”
姜奉是男生,那间空屋子只能是留给他住。
“我可以和我弟弟住一屋。”夏颜亲昵地揽着姜奉说:“我们是亲姐弟,也没什么避讳的。”
“那也行,正好那屋放的是两张单人床。”说罢,王大娘领着她们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间屋子曾经是他们儿子的房间,有时候家里来客人没地方住,就多放了一张行军床。
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潮味,墙角都是灰色的霉点。
“屋子许久不住人了,有些潮湿。”王大娘心里盘算着,睡觉的地方环境这么差,有钱人肯定不愿意长住,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主动离开了!
摸了摸被子又沉又湿,姜奉眼中满是嫌弃。
而夏颜面不改色,随遇而安的说:“我们不挑剔,有地方住就行。”
这姑娘心性可真稳,王大娘笑着说:“那你们休息吧,有事再喊我!”临出门前,她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提醒了一句:“晚上最好别出去乱走,我家邻居是个疯子,小心被他伤着。”
疯子?夏颜点了下头:“知道了。”
见她信了,王大娘这才满意地出了门,到手的女婿可不能跑了。
闲杂人等离开,屋里只剩下了两人。
姜奉嫌弃的扯开被子,闻着上面难闻的味道,蹙眉说:“这怎么睡啊?”
房梁上还有一只大扑棱蛾子,围着灯泡飞来飞去,灯光也跟着晃影,说这里是废弃的仓库都不为过。
“傻小子,你还真打算在这睡啊?”夏颜轻笑一声,她说:“你找地方坐一会儿,我找到陆淮生后,咱们就离开。”
姜奉一愣:“今晚就走?”他猜出夏颜是要夜寻陆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
“夜长梦多,早走早省心。”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海上是渔民的天地,她不想惹麻烦,干脆悄无声息地离开。
夏颜把灯关上,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屋子也没了动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整个院子只有雨声,隔壁两间都熄了灯。
弯着腰快速的穿过主屋的门口。之前踏进这家大门的时候,她看到一共有三间房子,除去吃饭的正屋,和她现在住的那个仓库,最北边还有一间紧闭的房门。
夏颜悄悄朝向那间房门跑去,就看到一把石锁挂在门上。
记得当时她扫过一眼,没发现这间屋子是有锁的,这应该是后加上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像之前找的那位口音明显和他们是一个镇子的男人来充数,把她当傻子看呢……
把头上的发夹拿了下来当做钥匙,她对准锁眼,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它打开了,小菜一碟。
她将门拉开一个小缝,这个房间比那间仓库好多了,起码有些热乎气。
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屋,窗户下摆着一张绿漆桌子,靠在墙边有一张一米三的窄床,再没有多余的家具。
此时,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他的面朝向墙,只能看见他宽阔的臂膀,和紧致的腰身。
真正看到了人,夏颜心里的石头才算彻底落地。
她依然放慢了脚步走过去,站到床边,脑海里想着是要拍拍他的肩膀叫醒,还是在男人耳边喊他的名字把他吵醒。
最后,她选择了一个更为勇猛的举动,坐到床边慢慢躺了下去,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陆淮生,我来接你回家了。”
男人身体明显一僵,若是站在他的正面,会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是睁着眼睛,根本不曾睡着。
作为一个雇佣兵,所有在他领地范围之内的,没有谁能悄然的靠近而不被发现。
陆淮生握了一下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慢慢地转过身子来,没有久别重逢的问候,而是低头吻在了那张思念已久的唇上。
身处异地,欲望没有占据理智的上风,发泄完想念之后,陆淮生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哑声道:“宝贝,我想死你了。”
他第一次表达得这么露骨,夏颜将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回应着:“生哥,我也想你了。”说着,她声音微哽:“我好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陆淮生收紧了手臂,将人抱在怀里,自责道:“是我不好,这段时间让你跟着担惊受怕。”
“血……你受伤了?”夏颜贴在他身前,闻到他身上除了烟草的香味,还夹杂了一丝血的腥气。
陆淮生揉了揉她的头,神情温和的说:“不是要紧的伤。”
那日,若不是对方拿了枪,他是不会冒险跳海求生的,躲闪时腰间中了一枪,虽不致命,但这里水汽潮湿,伤口发炎一直不好。
“我看看。”夏颜不信,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伤口有些冒脓了,陆淮生怕吓到她,按着衣服不让她看,一只手将人按住,戏谑道:“这么久不见,上来就扒人衣服,你是女流氓啊。”
夏颜掐着腰,压低声音,强硬的命令道:“我就是女流氓!把衣服给我掀开!”
见她不依不饶的要看,陆淮生叹了口气,只好妥协地掀开自己的衣服。
看着他腰上血肉模糊,红的发肿的伤口,夏颜红了眼眶,她抱住男人的脖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别哭啊,没事的。”陆淮生回抱住她,察觉到肩上掉落的眼泪,男人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再哭,我的伤口更疼了……”
夏颜往后退了一点,抽泣着顶嘴说:“我不哭,你也疼。”
粗粝的大手为她擦掉眼泪,陆淮生捏了捏她的红鼻子,满眼温柔地说:“你不哭,我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