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几句难听的话,江母就被江父拉着离开了,不过江父依旧不忘嘱咐道:“小川啊,再努努力,你们可以的”
沈川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点了点头。本来气势汹汹的想要揭露这一切,可事到临头,他却退缩了。
如果江苿偷人的丑事,是从自己嘴里说出,他敢保证,江母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就连江父,也会翻脸。
整个金陵,将没有他的容身之所。甚至,会牵连到他的父母。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江苿冷笑着,语气充满了鄙夷,同时警告道:“我以后不想再听见刚才那些话,有些事你最好也给我烂到肚子里。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我一定会打死你这个废物”
“听见没?”,江苿扬了扬拳头。
面对江苿的威胁,沈川紧捏着拳头,恨不得将这张丑陋的嘴脸撕碎,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刚才江苿踢的那一脚,到现在,他都还钻心的疼。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又不让我碰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离婚?”,沈川面露苦涩,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疑惑。
他心里很清楚,离婚,其实只是江苿一句话的问题。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沈川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跟我发生关系?”
江苿扬了扬下巴,满脸高傲,挺着胸脯不屑道:“你说的很对,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一块遮羞布。那段时间,金陵市的一位大少,仗着家里有点实力,想要逼婚,让我嫁给他”
“比起你,那人更令我恶心。而碰巧你父母找上了门,然后我爷爷也极力促成此事,我这才同意的,不然你真以为我看得上你这个土包子?”
沈川苦笑,虽然明知答案会很残酷,可心底不免还是有些悲伤,“那现在你已经脱身了,为什么还抓着我不放?”
“我还没有玩够,你懂吗?作为一个上门女婿,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能够提出离婚的,只有我”
江苿慢悠悠的躺在了床上,淡淡的瞥了一眼沈川,语气不咸不淡,却充满威胁,“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旋即,她补充道:“明早自己随便找个小医院,开个证明,就说你的病情有所好转”
说完,她就闭眼假寐。
呵呵...沈川无声的笑了笑。
从他撞破江苿偷人的那一天起,离开这里的决心,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而且,今晚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救,她还能平安无事的躺在家里?
沈川忽然有些后悔,这种女人,就不应该管她的!
经此一折腾,江苿也有些困,开着床头灯,很快就熟睡过去。而沈川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心中堵得慌。
他拿出手机,登录微信,给自己的朋友发出消息:磊子,我明天能搬来你那里住一段时间吗?
磊子名叫文磊,是沈川大学时期的室友,两人时常有联系。但,文磊只知道沈川做了上门女婿,可对于他的处境,一无所知。
半天没有回复,就在沈川准备睡觉时,文磊回了一句话:床位,一直给你留着呢,别的不说,遮风挡雨的地方,少不了你!
这才是兄弟!沈川一阵感动。
第二天一早,沈川是被江苿的电话吵醒的。
“会长,昨晚副会长将我约至皇朝会所,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强烈请求协会将他逮捕,这种人渣就应该严惩”,江苿坐在床上,提起此事,语气就显得很激动,眉角积蕴着怒气。
“还有这种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电话中的男子似乎被惊了一下。
“当然,我不介意和他当面对质,这种人渣,就枉为协会代表。这件事我爸还不清楚,因为我坚信,会长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江苿嘴角掀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森然道:“到时候,还希望会长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亲自审问他”
“这...”,那边明显的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
“会长,其实我不介意让我爸来和您亲自商讨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江苿使出了杀手锏,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的说道。
“好!”
男子答应了下来,说道:“我马上叫人严查此事,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吧”
关掉电话,江苿靠在床头,脸色并不好看。
对方的话,明显是在敷衍。会长和副会长沆瀣一气,这件事整个协会的人都是知道的。
江苿暗衬,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去找出那个人渣!
坐了一小会儿,江苿起身来到化妆台前,拉开抽屉,翻找着东西,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愈发冰冷,甚至出现了一丝丝不安。
“东西呢,怎么会不见了?”,江苿喃喃自语。
她小跑着离开了卧室,看起来有些着急。紧接着,沈川就听到楼下响起了各种杂乱的声响。
沈川翻了翻身,懒得搭理。
“沈川,你马上给我滚下来”,而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了江苿刺耳的叫喊,伴随着毫不遮掩的怒意。
沈川哆嗦了一下,每次听到这种音调,就注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他利索的穿上衣物,迅速走下楼去。
可迎接他的,是江苿那要吃人的目光。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二话不说就是一阵劈头盖脸大骂,“好啊沈川,你个白眼儿狼,现在还学会偷家里的东西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你把东XZ到哪里去了,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川满脸茫然,微微一怔,眸子闪过憋屈的怒火,自己这是又成为背锅侠了吗?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说完了吗?”
沈川的语气有些冲,江母一听这话,那还得了,二话不说来到沈川的身前,寒着脸质问道:“沈川,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语气和我女儿说话?”
“你爸妈当初可说了,在我江家,一切都得听我的,现在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不在身边,自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江母一阵批评呵斥,“你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把他们叫来,让他们看看你在我江家有多嚣张?”
同时,江苿双手环胸,如同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不耐烦的催促道:“沈川,我奉劝你识相点,赶紧把玲珑玉交出来!”
“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我偷的”,沈川大吼着说道,委屈与愤怒相交织,宛若被刀割。
他沈川虽然废物,可还不至于去偷东西。
“证据?这还需要证据?”,江苿似笑非笑,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沈川一层层剥开。
她十分笃定的分析道:“玲珑玉,我一直都是贴身携带的,昨儿晚都还在身上。而在这个家中,除了你这个废物,谁还会偷我东西?”
“听见没,赶紧把玲珑玉交出来,那可是我女儿温养身心的宝物,岂是你这贱种所能染指的”,江母尖声嚷嚷,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已经将此事盖棺而论。
沈川近乎咆哮的大吼:“我再说一遍”
这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有一团火,在猛烈燃烧,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沈川...没有偷你东西!”
“闭嘴!”,江苿满脸寒霜的呵斥。
沈川此时的表现与他往日里的卑微很不相符,这令她感到有些陌生,仿佛某种东西受到了挑衅,冷冷开口:“就是你偷的,别想抵赖了”
“连狗都不如的东西,竟然还敢偷家里的东西!”,江母直视沈川,愤怒说道。从一开始,他就看不起沈川,这个女婿的存在,让她在很多姐妹面前都抬不起头。
沈川本想辩驳,却被江母蛮横打断,她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小苿的意思很简单,她说是你偷的,那就是你偷的”
“我没有!”,沈川红着眼睛反驳,深深感到一种无力感。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
看着沈川还不认错,江母顿时火大,一巴掌扇在了沈川的脸上,厉声命令道:“你冲谁发脾气呢?马上跪下给小苿道歉,然后把玲珑玉完整无缺的交出来!”
沈川猛然间握紧拳头,无奈的露出惨淡笑容。这对母女俩,颠倒黑白,强加是非,一口认定玲珑玉是他偷的,让他百口莫辩。
“东西不是我偷的,我也拿不出来。整整两年,我已经受够这一切了,你们江家我高攀不起,这个上门女婿,谁爱当谁当,劳资不奉陪了”
说出这番话,沈川如释重负,笑着转身,满脸泪痕,很凄惨。
“沈川,你敢!”,江苿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川离去的背影,绝美的脸颊这时冷若冰霜,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仍旧不忘挖苦道:“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在江家,你只是一条狗,一条永远都抬不起头来的狗。从来就只有主人家抛弃狗,谁给你的胆子离开?”
江母也气的捶足顿胸,沈川现在的表现,就是对她的一种挑衅,“混账,马上给我滚回来!”
但...沈川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推开大门,准备离开。
这是他在江家,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强势,尽管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可能是万劫不复,可他...并没有后悔。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刚推开大门,就迎面碰上了一名女人,而且还是认识的。
沈川一怔。
她满脸雀斑,身形有些微胖,名叫唐敏,乃是江苿的好闺蜜。她此时一脸诧异的盯着沈川,随即眼睛一眯,抡起手提包,二话不说就朝着沈川的脑袋砸了下去。
嘭!
哎哟我去...我招你惹你了?
沈川来不及发出呻吟,就两眼一黑,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