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怜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中满是悲伤,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仿佛活着只是一种本能。
方怜的状态实在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很差劲,从她青紫的眼袋和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她昨天应该是哭了一晚上,没有怎么睡觉的。
幼年时期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死亡,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大了。
方玉城率先坐上车子,“都安排好了吗?”他压低着声线,询问。
“都安排好了,我们的那一百多号人已经遍布佛山的各个山底,再加上那群警察,不会有事的。”张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辆警车,低声恭敬的回应。
“嗯。”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警车上,秦青死死的盯着从佛恒庙里出来的众人。
那眼神,活像是X光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他们可能藏抢的地方都看了一个遍,但都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在检查抢支的功夫,秦青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本就憋了一股气,现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没忍住,“噌。”的一下就从警车上下来了,怒气冲冲的朝着方玉城的方向走了过来。
方玉城看着一脸怒容从警车上下来的秦青,有点意外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他也是知道一点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调查他的地下产业,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对着他死咬不放。
“没想到,她怎么来了?”
张国看见秦青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也很意外,往年那些警察虽然过来,但也都是过来走走过场,吓唬吓唬那些在暗处惦记的人,告诉他们这事警察会管。
但现在看秦青这个样子,到不像是过来走过场的了,比较像是过来认真办事的。
如果这次警察认真了的话,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张国也皱起了眉头,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计划,很显然,秦青这个意外的出现,给他的计划带来了一丝不可控的变化。
方玉城心里正想着,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忽悠走的时候,让他和张国都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就连看都没看他们的车一眼,直接就冲去了站在他们车不远处的林潇旁边。
“林潇!你这个混蛋!”
秦青在距离林潇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就开始怒骂,因为太过愤怒,她甚至都没有等到走在林潇旁边才出声。
林潇漫不经心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对于秦青的暴躁已经习以为常了,“请问警官有和吩咐?”
“别在这里和我嬉皮笑脸的!我怀疑你和杨锴的死有关,现在请你和我走一趟!”秦青冷冰冰的说,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潇刚刚摸过方怜脑袋的那只手,心里莫名有些膈应。
秦青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的,她们这个小组,本来就是只需要在后面跟着方玉城等人就好,不需要出面。
但她一看见林潇亲昵的用手摸别的女人脑袋时,心里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一样,难受无比!脑袋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思考,身子就快一步的冲了出去。
林潇无奈的苦笑一声,“我说大胸警官,你可不要诬赖好人。”
秦青还想再继续争执几句,方玉城的车窗要摇了下来,露出了方玉城那张满是威严的脸,“我们赶着去扫墓,这位警官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去后面的警车上呆着。”
方玉城的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和不容拒绝。
秦青丝毫不惧,她一脸冰冷的看着方玉城,放下狂言,“方玉城,你别嚣张,听说你早年发家并不光明,难怪会有那么多仇敌!”
“还有你这个混蛋!”
秦青瞪圆了杏仁眼,怒气冲冲的看着林潇,“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够了!”
方玉城面色不虞,今天是他妻子的忌日,他心情本就不好,现在还要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他那里受得了这个气,刚想发怒,警车上就又急匆匆的下来了一个中年警察。
“秦青!你快回来!”那个中年警察是这次保护小组的组长,名叫何泉,是一位老刑警。
秦青脸上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何泉再次语调强硬的说:“这是命令!”
有了这一句话,秦青才一脸不甘心的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林潇一眼,“你这个给垃圾卖命的垃圾!”
看秦青这个样子,想来是对林潇的误会有蛮深了。
方玉城见秦青没有再闹腾,就带着方怜和张国等人,方玉城这次出行,就只带了这几个贴身信赖的人过来。
弥勒岭,李丽的墓地处。
方怜看着李丽墓碑上笑颜如花的照片,不由的悲从心来,心间酸涩,眼眶湿润了起来,她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可怜极了,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幼崽一般。
看着自己女儿这么难受,方玉城的心里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一把揽过方怜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好了小怜,别哭了,我们给你妈妈上一柱香吧。”看着墓碑中模样清丽的妻子,方玉城的眼眶不由的一热。
说到底,还是他害死了方怜的妈妈,如果那天他加强戒备,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方玉城指挥者张国他们,往李丽的墓碑前放置水果以及鲜花,最后他点燃了一柱香,准备给李丽上坟。
李虎和魏建也是方玉城的手下,他们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紧张,张国则是一脸阴狠的盯着方玉城,心思复杂。
他们在等,等第一声抢响……
于此同时,林潇这边,他在方怜和方玉城离开后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不应该,警察在这里守着的,再加上方玉城自己也有上百号人分布在佛山各处,那些人虽然明面上只是集团的普通员工,但私底下里面却有不少方玉城的精英,要说起来,他的那些敌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挑这个时候动手的。”
林潇皱眉,“可他这个心里,为什么总是感觉那里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