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不惊喜?”夏灵捂着胳膊,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子,勾着唇角望向手足无措头脑发麻的闵星,“你真是蠢啊,第一次你来找我,我能轻易地把你放倒,这一次,你怎么就能轻易的放松警惕了呢?”
闵星退后了两步,惊恐使得她全身发麻,她看向缓缓朝着她走来的夏灵,又看了一样旁边根本没有阻拦的绑匪,迟来地恍然大悟,“你们是一伙的!”
“哟,才知道啊。”夏灵忍着疼,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模样。
楼外忽然传来的警笛声,夏灵停下脚步,对着闵星挥了挥手,“看来,有些人是在劫难逃了。”
她不想这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
她不能就这样被警察抓走。
闵星慌张地望了望周围,十步外就是这层楼的边缘。
她咬了咬牙,朝着边缘倒退。
这种情况,只能赌一把。
赌输了就是死,赌赢了,兴许还能反扣夏灵一顶帽子,重新翻盘。
“抓住她。”夏灵捂着腰腹,一眼便看穿了闵星的计谋。
绑匪听话地朝着闵星的方向跑,就在她慌张地要从楼上掉落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一甩便将她甩到了里面的墙上。
受到重击的闵星半天没有缓过来,蹲在墙脚表情痛苦不堪。
其中一名绑匪惊慌地手足无措,大声冲着夏灵喊道:“我们咋办啊?我们听了你的话,现在马上要被抓了,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警笛声越来越近,另一个绑匪慌张地失了神志,冲着同伙大喊道:“她他妈的就是在骗人!就是想把我们一块给送进去!把她当成人质!她受了伤,打不动了!我们一起上!”
那绑匪喊完就直接冲着夏灵扑过来。
夏灵手捏着之前绑住她手脚的绳子,退后两步,直接朝着那冲过来的绑匪甩过去。
狠狠一鞭抽中了绑匪的眼睛,随后抽出衣服里别着的小刀,抵在了绑匪的脖子上。
她冷眼盯着朝着她跃跃欲试的绑匪们,“我本来没想非要闹成这样,如果你们要和我动硬的,也别怪我不客气。本来你们有将功赎罪的机会,绑架我的也不是你们,而是她。”
她将比在绑匪脖子上的刀拿开,又用手上的绳子捆住了面前绑匪的双手,“在路上,司机说你们都是一些普通工人,因为急用钱所以才起了这样的念头。如果你们愿意去警局配合做笔录,成为这场绑架案的证人,我答应你们的钱会照付。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彼此一眼。
正说话的功夫,警察“季加一”带着一众人冲上了烂尾楼的顶层。
看着面容狼狈的夏灵,季加一刚要开口,就被夏灵使了个眼色。
他按照夏灵先前电话里的指示,把到底不起的闵星架起来带了下去。
绑匪们看着“警察”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更加信了夏灵的话。
那个开车的司机咽了咽口水,上前两步和夏灵交涉,“妹妹。这样我们先走,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先把钱打给我们,然后等需要我们作证的时候我们就绝对会去警察局,你看可以不?”
夏灵转了转眼睛,用手比了比被自己抓住的绑匪之一,“这样。我把他留下,二十四小时之内你们去警局录笔录,我放人给钱。”
“行行行!”那司机赶紧答应下来,拉着一群犹豫的兄弟们赶紧离开了现场。
被夏灵制住的绑匪,扭过头,瞪着牛大的眼珠子,疯狂地冲着逃跑的好友们叫喊:“你们他妈的!就这么抛下我!口口声声一个兄弟比天大!就他妈的这样抛下我!”
夏灵扯着他走到黑袋子前面,把自己在车上藏在黑袋子里的长绳子拿了出来,将这绑匪紧紧地捆在了水泥柱子上,又打了个死结。
“呆着吧,一会儿就会有警察叔叔来救你了哦。”夏灵拍打了两下掌心,听着楼下又有车子行驶进来的声音,她用力地扯掉了上衣的一圈布料,团成一个团,强迫地塞进了绑匪的嘴里,然后眯着眼睛冲着绑匪笑了笑,“钱呢是肯定的没有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供出你那些兄弟的位置,能交代清楚这次绑架的情况,大约也不会被判很久,这就当做你们帮我的酬劳了。”
“唔唔唔唔唔唔!”那男人疯狂地晃着身体,瞪着眼睛,仿佛在用全世界最难听的话骂着夏灵。
“嘘。”她不耐烦地把手指比在嘴唇上,另一只手拍了拍绑匪挣扎乱动的头,勾起红唇,像是魑魅一般,悄声说:“不要发出动静哦,别吓到了来救我的王子。”
说完,举起手上的刀在眼前晃了晃,随后快狠准地在手臂上划出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口子。
车子按照指定路线,一路疾驰到了烂尾楼前。
正直中午,太阳高照,但残破的烂尾楼依旧看起来有些惊悚。
盛绅刚从车上走下,快步地朝着烂尾楼冲。
距离门口一段距离,忽然看到头发蓬乱,全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夏灵,像一片被风吹走的薄纸一样,晃晃悠悠地从烂尾楼里走了出来。
“夏灵!”
他冲上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神迅速地检查着她身上的伤情。
腰腹上一块一块的青紫,手臂上还留着鲜血,手脚上都是被绳子绑住留下的淤痕。
这些伤,仿佛都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他身上。
望着她残破的模样,盛绅的双眼瞬间涌上了一层雾,如果自己早来一点,会不会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
“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灵看着盛绅红透的双眼,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眼泪簌簌落下,“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确实在赌,赌你心里有我,赌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
她顿了顿,冲着盛绅粲然一笑,眼睛缓缓闭上,轻呼了一声,“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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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车上惊吓地昏了过去的闵星缓缓地睁开眼睛,从面前的桌子上起身。
面前的大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又刺眼又炙热。
她眯着眼睛,想用手去挡,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紧紧地拷在了桌子上。
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