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杭柔面容一凛,将被夏灵拉住的手快速地甩开,她瞪着夏灵,似是要将夏灵生吞活剥了一般地模样,“什么叫做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喜欢的你也要有关系,喜欢我的,你也不放过!这就是你当时同我说的,要同我义结金兰,金兰便是你这般做的吗?”
夏灵:“我和秦公子也好,和你的五哥哥也好,我和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段杭柔冷笑一声,“你说了不算。今日我看见了你们两个在这竹林之中亲亲我我,恶心至极。我待会儿便要去禀告山长,将你们两个都逐出书院去!秦公子不是想要考状元吗?若是有这么一番丑闻,秦公子也勿要想去考什么状元了!”
她说完,气冲冲地朝着竹林外走。
夏灵紧张地看了一眼同样觉得大事不好的秦洛,她快步地朝着段杭柔走去,“你不要这般!这是我同你的过节,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只要你不出去乱说,我什么都可以做!”
段杭柔听到夏灵的话,终于停下脚步来。
她转过身子,冷眼望着夏灵,又瞥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秦洛。
“不若这样,你不是喜欢秦洛吗?我倒是要看看你喜欢到什么程度。你既是这般地在乎他的仕途,若是想让我不去告密也成。那你便跪在地上,对着我磕三个大头,舔一舔我的鞋尖,然后骂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女子吧。”
夏灵面无表情地望着段杭柔,那恶狠狠地目光似是在警告段杭柔,演戏真的演过头了。
段杭柔似是没看到一样,还梗着个脖子,对着夏灵耀武扬威,“怎么?你不是爱他吗?不敢了吗?原来你的爱就是这样的自私啊,要用秦公子的仕途来换。”
这一句接一句的刺激,让秦洛忍不住出言维护夏灵,“不必。我自会明日同山长解释的。段小姐明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段杭柔像是戏瘾上头,嘴皮子一搭,什么都敢说了。
“我咄咄逼人?又不是秦公子昨夜去街上找我的时候,同我说今生今世非我不娶的时候了?”
秦洛被段杭柔说的,如鲠在喉。
夏灵扭头看了秦洛一眼,那眼神受伤,看得秦洛心中一紧。
“我跪。”
她轻声说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段杭柔的面前。
秦洛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绪,大步走向夏灵,伸手去拉夏灵的胳膊,“不必跪她。有什么我们同山长去解释个清楚。”
夏灵挣扎开秦洛的手,“我不能冒这样大的险。若是山长不听,兴许就直接将你赶出了白柳书院。若是这话被段杭柔传出去,我倒是无妨,可你还有心中的抱负等着视线,我不能这般耽误了你。”
她眼中含着泪,泪光之中倒映着皱着眉头,表情心碎的秦洛。
含在眼眶之中的泪珠猛然掉落下去,夏灵再也不等,转过头对着段杭柔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着,“我是这世上最无耻的女子。”
三遍结束,她掀开段杭柔的裙边,头渐渐朝着她的鞋子上凑。
眼看着夏灵的脸离段杭柔的鞋子越来越近,秦洛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夏灵受着这般侮辱。
他冲到夏灵身边,将夏灵从地上扶起来,用从没有对段杭柔显示过的凶狠神情望着她,说道:“你实在过分,若是今日的事情你想要同山长说,那边直接去同山长说吧。我身子不怕影子斜,到时候我自然会同山长去解释的。你这般侮辱夏灵,你又能得到什么?你口口声声同她说义结金兰,便是为了个男人,你便这样为难她。你又算什么金兰?!”
段杭柔一直觉得秦洛是个柔柔弱弱的性子,没想到今天看着夏灵受着这种耻辱,也终于受不了开始维护夏灵了。
她嘴角轻轻一颤,瞥了一眼夏灵,“今日便这样了。她跪过我了,这事儿就这样算了。”
说完,她便扭着她那水蛇腰,朝着原处离开。
就像是一个游戏里故意设置的关卡一样,到了时间故意为难,到了时间,也就不求结果直接撤退了。
秦洛看着段杭柔走远,才低下头来安慰夏灵,“抱歉今日是我非要找你学些什么功夫,所以才叫你受了她这样的羞辱,是因为我,实在抱歉。”
夏灵一边落泪,一边对着秦洛摇头,“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副讲。若不是因为副讲那日对我那般献好,柔儿也不会这样同我直接决裂的。”
她抬起头,静静地凝望着心痛的秦洛,忽然破涕而笑,娇小的身子直接钻到了秦洛的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柔儿,我只想默默地在你身后喜欢着你,直到再也不可能那一日。可是你今日为了我,能和柔儿这般大动干戈,我心中实在是很感动的,谢谢你。”
秦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着夏灵着娇滴滴的声音,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免心动。
我维护你只一回,但是你却次次都在维护我,次次都是在我的面前保护着我,为我付出。
不过是帮你说一句话,哪里有你说的那般珍贵呢?
秦洛抿着唇没有说话,感受这怀中姑娘身上散出来的芬芳,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夏灵的肩膀,嘴里还是不住地说着抱歉。
这一次他有些贪心,不想为了什么其他外力的原因,将喜欢的姑娘从怀里推开。
只想好好的享受这一刻,珍惜这一刻。
-
夏灵从竹林回到宿舍的时候,门一推开,就看着段杭柔整个人跪在叠席上,一见到夏灵过来,直接连滚带爬地跪到了夏灵的面前。
“我错了!”她楚楚可怜地对着夏灵道歉,“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过分,但是我想了,若是我见到你们两个这样的私情,若是撞破了还不利用这机会好好地为难你一次,太不合情理了,所以我便仗着胆子去做了。”
夏灵故意沉着脸望着段杭柔,愣是看着她眼神中的恐惧愈发增多,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了脸上那一层薄冰,“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再说了,你堂堂公主,怎能给我个百姓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