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你不要那么大的压力。孩子的事情我会和我爸妈好好说的,不会让他们为难你。”孔莹莹嘟着嘴,用手捏了捏白文轩嘴角的皮肤,“干嘛要闷闷不乐的,笑一笑嘛。孩子来了,你不开心吗?”
白文轩将孔莹莹的手缓缓地攥在手里,“莹莹。我们现在还不合适要孩子。我这事业还没有什么起色,怕给不了你们娘俩好的生活。要不……”
“要不什么?”孔莹莹警惕地看向白文轩。
“要不。”他吞吞吐吐,“这个孩子,还是先别要了吧。”
孔莹莹想过无数种可能,她想过白文轩会觉得压力大,会觉得不好面对她的父母,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高兴。
但从未有一刻想过,他会开口说不要这个孩子。
顿时,大脑里面像是爆炸一般,“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孔莹莹双眸泛泪,手紧紧地捂着肚子,“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以后,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再要不是吗?现在生下来,难道要靠你父母的钱来养孩子吗?”
孔莹莹此刻沉浸在伤心里面,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悲痛欲绝地看了一眼白文轩,“不管你怎么决定,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说完,她转身跑上楼梯,隐隐约约还留下些哭泣的声音。
白文轩望着孔莹莹的背影,眼神从愧疚无奈瞬间变成了懊恼。
本来只需要解决孔莹莹一个麻烦,现在又多添了一个麻烦。
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个孩子给弄掉才行。
如果夏灵知道了,一定会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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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在吗?”
夏灵站在方富的办公室门口,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
听到里面的声音,她缓缓旋转着把手,推开门。
方富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笔看着手上的文件苦思冥想,身后的阳光投射到他方块大的金戒指上,仿佛他肥胖的手指都在闪着金光一般。
夏灵也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方富对面的椅子上,“方总。今天我调查的东西,小李都和您说了吧?”
“说了说了的。”方富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夏灵,想起今天小李说了煤窑里面变冷的事情,“小李说那个煤窑的温度不对?”
“不清楚对不对。只是有两个工人一走一过说起来,说里面的温度变冷了,其他的不太清楚。”夏灵照实回答,“这个有什么影响吗?”
方富打开他桌子上的铁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嘶……,也不敢确定。之前有听说过温度突然变化,可能是瓦斯爆炸的前兆。但是这天儿也是一天比一天冷,倒是说不准。”
瓦斯爆炸?
煤矿事故?
夏灵想想都觉得可怕。
“如果有这个预兆,是不是和孔总说一说,先把人都撤下来,尽量不要造成伤亡。以防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总您这里不是也有损失嘛。”
方富觉得有道理,对着夏灵点了点头。
“嗯。我这会儿忙完了,亲自过去找他一趟。老孔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又是个爱财如命的。只能我亲自过去找他才能说服他,否则他一定不会为了这没发生的事儿,停掉一天工,少赚一天钱。”
“好。既然这样有风险,方总的投资要不要等几天在决定?”
方富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如果真的出事儿了,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看着夏灵,弯了弯眼睛。
平时满满的大暴发户气质,如今一笑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慈祥。
“你的事情办完了?”方富问。
“办完了,等有时间我单独请方总吃饭。”
方富对着夏灵摆了摆手,“不用请我吃饭。你就把我们家的那个小丫头弄明白就行,她的事情还要拜托你了。”
“一定尽力。”
夏灵从方富的公司离开,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一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方芯蕊叽叽喳喳的声音。
“小灵儿,你回来了?”正好推开门端着盆往出走的陈霞撞上了刚刚回来的夏灵。
夏灵皱了皱眉头,看和慌张的陈霞,觉得奇怪,“霞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陈霞把手里的盆放在了地上,那水里还飘着沾着血的纱布。
陈霞回头看了一眼房子,又转过头对着夏灵叹了口气,“刚刚,小默和小蕊一起回来了。小默在新店铺装修的时候差点被东西砸伤,是小蕊救了他,小蕊的头破了一个大口子。死活就是不肯让陈默给她上药,非说疼,俩人吵了有好一会儿了。”
夏灵了然地点点头,“我先去看看。”
她推开门,方芯蕊正红着眼睛地和陈默哭。
“我不上药了!那医生都说了,上药也会有疤痕,上药有什么用啊!”
陈默被气得不轻,脸色铁青铁青地,“你不上药伤口怎么好?不就是留疤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不上药,感染了怎么办?!”
方芯蕊在沙发上哭哭啼啼,“我留疤就是毁容了呀!我毁容了以后还有谁能要我!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重要吗?!你当然觉得无所谓,这疤又不是长在你脸上。再说了,上药也留疤,不上也留疤,有什么区别!”
陈默被这谬论给气急了,“你这个疤是为了救我才留下的。如果有人因为你这个疤不愿意娶你,那我娶你。行了吗?可以上药了吗?”
陈默的话音落下,方芯蕊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陈默。
陈默别着头,回避着方芯蕊直白的目光。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停滞了,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夏灵看着这面前活生生的暧昧场面,缓缓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屋子的门。
她之前就觉得俩人性格合适。
像陈默这样死鱼木头的性格,也就只有方芯蕊这种似火一般的人,才能把他点燃。
换水回来的陈霞端着盆,看着夏灵站在门口不进去,“怎么了小灵儿?怎么不进去?”
夏灵扭头对着陈霞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地说着:“我怕打断俩人之间的火花。”
陈霞朝着窗户看进去。
只见着方芯蕊红着脸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红着耳朵的陈默立在一旁,动作轻柔地给方芯蕊涂药。
画面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