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听了那夫人所说的缘由道:“不瞒夫人,我弟弟科举前曾经与父母说过若是中了进士,这世子夫人该有他自个儿来挑选,夫人稍等,我且去问问弟弟。”
等着乔锦娘离开后。
那夫人便信心十足地道:“世子先前都是在学院里,身边也都是男子。
除了心仪周小姐外,哪里还有别的心仪女子呢?这桩好事我得赶紧去和武国公府说说。”
那夫人可是想着早日去武国公府之中讨一个人情的,便不等乔锦娘回来就走了。
郑晓也是这般想着的,自家儿子身边没有几个女子,这么小年纪说有了喜欢的人,想必就是在外求学的时候认识的。
也就没有拦住那夫人。
前院的书房里头,乔律正在看着一幅画。
虽然中了探花,可因年纪太小又是安远侯府的世子,惠临帝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职位给他。
乔律便也闲着,平日里除了出去与好友游玩,就是出门想要偶遇福禄郡主。
可不知怎得,福禄郡主似乎有些不待见他,每回见到他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她明明拉了自己的手,说是要嫁给自己的,还是堂堂郡主呢,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他望着自己所画的画像,愣愣地出神,连着陆宸与陆曦走到他的身边都不曾发现。
小陆曦道:“是福禄姑姑,舅舅,你为何要画福禄姑姑呢?”
乔律见到陆宸,脸红到了耳根子,连连行礼。
“自家人不必多礼。”陆宸轻笑着朝着乔律打趣道,“你这画功可要比你姐姐好上千倍万倍。”
乔律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
乔锦娘也进来,见到了乔律房中的画,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画了福禄的画像?”
乔律胀红着脸道:“姐姐,上次我说要娶的人,就是福禄郡主。”
乔锦娘:“她还比你大上一岁呢!”
乔律:“就一岁而已,女大一,就是妻。”
说完后,有唉声叹气道,“可惜她喜欢的是状元郎,我只是一个探花郎,不好去寿安长公主府中提亲,唉!”
乔锦娘:“……”
难怪乔律中了探花郎一点都不喜悦,原来是因这个原因,她还真以为他并非常人,对自个儿的要求极高,连探花郎都不满意呢。
“福禄可知晓你的心思?”乔锦娘问道,“想必她这么没心没肺的天真性子,都不晓得你喜欢她吧?”
乔律摇摇头,“她都不理我,我每每见她,她除了问我身边的丫鬟,就不理我了。我身边哪里来的丫鬟?”
乔锦娘道:“福禄哪里认识你的丫鬟?她只认识你那日里假扮的丫鬟。”
乔律明白了过来:“难怪,她定是觉得我将丫鬟藏起来了,才不理我的,我这就扮做丫鬟去寻她!”
乔锦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后边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乔律就如同一阵风窜了出去。
十六七岁的少年还不忘回来给乔锦娘与陆宸行了一个告辞礼之后,再如同一阵风般地离开了书房。
乔锦娘颇为无奈,见着陆宸还怀着笑意道:“你还笑,怎么办?武国公府前来提亲,可乔律心中有着的是福禄。”
陆宸道:“武国公府之中的人都是善解人意的,外祖母会宠爱表妹,可也是派着那夫人前来打探的口风的,定是不想要让乔府为难的。实话实说无缘便可。”
乔锦娘便去了后院,寻着那夫人,才听郑晓说那夫人已是去了武国公府,她暗道着糟糕。
郑晓见乔锦娘脸色不对劲,问道:“难不成阿律心仪之人不是周诗徽?可除了周诗徽,他又是去哪里认识女子去呢?”
见着此处没有外人,乔锦娘也想打探一下寿安长公主的心思,便道:“弟弟鲁莽无礼,心仪福禄郡主,一直不敢开口。”
寿安长公主震惊道:“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眼睛瞎了。”
乔锦娘:“……”
有如此贬低自个儿女儿的吗?
这让她怎么接话?
寿安长公主见说出了心里话,忙咳嗽了一声,直接拉着郑晓的手腕道:
“亲家母,这可就说定了,这桩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聘礼什么的都随意,嫁妆随意你们挑。”
寿安长公主那时候劝福禄别嫁给乔律,是怕乔律看不上她,才说了牺牲之事。
若是乔家看得上她,那可是福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本以为她的亲事艰难了,却没有想到能得这样的贵婿,还是一个文武双全有爵位的世子,富贵一生。
郑晓道:“长公主,我儿若是能娶福禄郡主也是他的福气。”
日后有福禄这么一个儿媳,她怕是老来有得热闹了,不过既然是律儿心仪的女子就好,她可不愿自个儿的悲剧发生在儿子儿媳身上。
若能两情相悦,比什么都要紧。
乔锦娘得了寿安长公主的准话,便与陆宸马不停蹄地去了武国公府,还是没能赶在那夫人跟前。
武国公老夫人的厅堂之中。
那夫人说道:“那乔世子本就是和侯爷侯夫人说了,得中进士之后就要娶周家的表小姐的。”
周诗徽淡淡一笑,她就知道,师兄是喜欢她的。
周老太君笑着将周诗徽搂在怀中,“这太好不过了,亲上加亲又是这等良婿,我家诗徽可有福气了。”
“老夫人,国公夫人,外边太子与太子妃来了。”
武国公夫人道:“今日是太子妃归宁,怎得来了武国公府,快快随我前去相迎。”
周老太君也起身去了国公府的门口,将大门敞开。
乔锦娘入内,让着她们免礼之后,对着周老太君行礼道:“外祖母。”
周老太君也不敢让她行礼,将她扶住道:“好孩子,今日你归宁怎么来了武国公府呢?”
乔锦娘看了一眼那夫人,进了厅堂之中才道:“外祖母对我弟弟的厚爱,我们乔家上下感激不尽,不过我爹爹与秦驸马早就为福禄郡主与我弟弟定下了婚事,这事我娘和长公主不知晓,倒是让那夫人误会了。”
周诗徽脸色煞白地道:“怎么会呢?不可能!你们安远侯府怎么可以这样?当初郑夫人逼着侯爷娶她,现如今还要逼着师兄娶一个他不喜爱的女子吗?”
乔锦娘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水道:“不巧,我弟弟也是心仪福禄郡主的,并无逼迫之说。”
“我不信!”周诗徽道,“怎么可能呢?没有听到师兄亲口承认,我不信,你是不是因为我昨日下午帮了佟盈盈说话,你才故意不许师兄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