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
听到了陆宸控诉的乔锦娘上前,双手环着了陆宸的窄腰。
乔锦娘笑着道:“你既然想要与我二人出去玩,直说便是了,你又不直说,自个儿生什么闷气?
还有你看我的手,为你的生辰礼我已两日都不曾睡好觉了,针都不知道扎了我多少次!”
陆宸见着乔锦娘光滑的手上的确有着针洞,不免心疼。
乔锦娘牵着陆宸的手走到了一处盒子前,将老虎玩偶给了陆宸道:
“这一次的生辰礼你可得放好了,若是再被什么人弄脏了,就休想我再给你做了!”
陆宸拿过老虎布偶,虽然赶工挺着急,但是针脚细密,老虎眼睛绣的是栩栩如生。
陆宸愧疚道:“方才我还真以为你随便拿了一个白玉发冠来打发我了。”
乔锦娘笑着道:“我倒是想给你拿这个寿礼,可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这种小布老虎怎么可能拿到群臣跟前去呢。
你的生辰我岂会不重视?
你倒是好,自个儿气自己,方才还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你一筷子都没碰……”
陆宸道:“那些可不是我爱吃的。”
“嗯?”
“我只爱吃清蒸兔肉,红烧兔肉……”
乔锦娘反应过来时,已被吃的浑身无力。
天色昏暗,宫中还有夜宴,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着好好睡上一觉。
陆宸倒是精神气十足地换了一身龙袍去了宫宴之上。
众人见只有陛下,没有皇后,不禁想着方才午宴之时皇后似乎就惹了陛下的不虞。
猜测之声更多了。
郑晓没有见到乔锦娘更是心慌了,命人去长乐宫之中传信想要求见乔锦娘,得到的便是乔锦娘已然歇下了。
这个时候才黄昏之时,怎么会这么早就歇下了呢?
福禄郡主看了眼天色道:“这么早?不会她们的传言是真的吧?
陛下与皇后吵架了?不对啊,他们两人有什么能吵得起来呢?”
福禄自问从小看着寿安长公主和驸马爷两人已是腻得慌。
可是她有些时候去长乐宫之中见到陆宸与乔锦娘更是腻得厉害。
又不是她和乔律新婚夫妻,她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腻歪得厉害呢。
郑晓闻言忧心不已。
此时二皇子的奶娘抱着哭闹着的二皇子过来。
昂儿在夜里是有些黏着乔锦娘的,一天黑就会寻乔锦娘的身影,睡着好些,醒着是一定要见到乔锦娘。
一会儿不见就闹着要哭。
奶娘上前道:“陛下,二皇子想要见皇后娘娘,可您说不许进去打扰皇后……这二皇子……”
陆宸命奶娘将昂儿给他,他抱着昂儿,原本哭闹得小婴儿倒也止住了啼哭声,不再哭闹了。
可是这一幕,则是引来了不少的猜度。
二皇子哭闹都见不到皇后娘娘,莫非是陛下真的要处置皇后了吗?
……
翌日,关于帝后间相吵的议论之声是越发得甚嚣尘上。
谢蕴一踏入长安之时,便听到了一处长安的早膳摊上的议论声。
便对着一旁的心腹小厮道:“停下马车。”
谢蕴从马车上下来。
一旁走过的女子们都不禁纷纷侧目望着。
容貌如此俊朗的男儿世间怕是少有,一声月白色的大袖宽袍显得他十分的出尘绝世。
“你们不知道,昨日皇后献寿礼的时候,陛下就已是不悦了。此后更是一气之下不许皇后参加万寿夜宴。就连二皇子哭闹,陛下都不许二皇子去找皇后呢!”
“这帝后情深也不过如此呐,不过如今乔家权势极盛,想必陛下也不敢轻易动皇后娘娘的。”
“外戚权势再大,可陛下也不是吃素的呐,说不准就要废后了呢?”
谢蕴听着深深蹙眉,便去了宫外递上了帖子。
在宫门口的众人都觉得此男子容貌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乔锦娘起来之后已是日上三竿,她起来之后,便收到了谢蕴的帖子,她命人将谢蕴带进来。
只是红菱去而复返地说着:“陛下说谢公子许久没有长安,便将谢公子叫到太极宫之中叙旧去了。
不过,侯夫人与福禄郡主来了。”
乔锦娘浅声道:“让她们进来吧。”
侯夫人一入内便见到了脸色憔悴未曾上妆的乔锦娘,不由得心疼道:
“锦娘,你与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乔锦娘见郑晓担忧,疑惑道:“我与陛下极好呐,没有什么事。”
郑晓怕锦娘报喜不报忧,又道:“锦娘,虽然便是陛下欺负了你,我们做臣子的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不过你说出来倒也能让乔家帮你一道想想对策,你切莫要一个人撑着。”
郑晓不信乔锦娘这般憔悴,是什么事都没有,“你的眼下都是一片青黑……”
乔锦娘淡笑一声道:“娘,我与陛下真的没事,您若是不相信女儿,女儿这就带着您去太极宫之中寻陛下去。”
郑晓见乔锦娘这么说便是放下了担忧,“那为何昨夜里你连夜宴都不曾参加呢?如今宫外已是传的沸沸扬扬……”
乔锦娘也是颇为无奈,她和陆宸夫妻之间的事稍有不顺,宫外的百姓知晓的比她们自个儿知晓的都快。
她只能安慰如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才会让长安百姓闲暇之余还有心思来谈论她的事。
乔锦娘解释道:“我因万寿宴而忙了数日,午后便觉得困顿,是以早早地歇下了……”
郑晓却是不信:“是吗?”
乔锦娘可不是这种不识大局的人,不会因困顿连这么重要的夜宴都不参加了。
乔锦娘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实情道,“就是如此,还劳烦娘亲帮我在宫外好好解释一番了。”
……
乔若依上完早朝走出大殿,便远远地看到了太极殿前站着一抹月白的身影,那容貌是像极了谢蕴。
乔若依走了过去,看着谢蕴道:“请问这位公子,您是?”
谢蕴清朗出声道:“我乃是谢家如今的家主,亦是谢蕴的哥哥。”
乔若依道:“原来谢蕴还有哥哥?”
“我是她双生的兄长,自幼多病,是以不常见人,谢蕴走后,我的病才缓缓好转,可以出来见人来了。”
乔若依淡淡道:“原是如此,谢家主,令妹捐书之恩我等一直铭记在心,唉,不曾想她却是年纪轻轻地就英年早逝了。
我在她献上来的一本《珍史》之中发现了一张小女孩的画像,想来也是她的遗物了……”
谢蕴听到珍史与画像,陡然想起来了。
他在乔锦娘幼时,顺手画了一张乔锦娘的小画像,一直是随手用做书签,最后该是夹在了珍史那本书上。
只是他在整理送完长安的书籍之时,忘记了此事!
幸好,这珍史是乔若依发现的,否则谢蕴私藏皇后幼时的小像,怎么也都说不清楚了。
这会儿帝后正有矛盾,不能让人拿这事做了文章!
谢蕴凉声问道:“那张小像呢?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