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依虽然已在朝堂为官,偶尔有休沐之日还是会回到西山学院之中瞧瞧。
今日到了西山学院之后,便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跟着乔若依前来的霓裳扑入了娘亲的怀中,听着巨大的雷声害怕极了。
这场雨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西山学院回去长安城之中必经一条泥路,这泥路在雨天之后不好前行,是以乔若依便打算带着霓裳在西山学院住上一夜。
颜玉小声地对着乔若依道:“小姐,今日是和谢大人约好了的日子……要不要寻个侍卫回城去报信,免得谢大人久等?”
乔若依看了眼外边雨后初霁的青天道:“不必了。”
谢蕴又不傻,等到宵禁的时候等不到她过去,自然也就不会再等了。
……
谢家别苑之中。
谢蕴今日特意换了一套青色的袍子,长发用一个新的白玉冠盘起来,端的是风度翩翩公子世无双。
兰心看着谢蕴特意换了一身衣袍,本还奇怪着,等到了谢家别苑之中就明白了,今日可不就是又到了要解药的日子里。
一场大雨过后,院子里的树上还挂有着雨珠。
谢蕴入内,走到棋盘边上,手中玩着棋子,也不知过了七日,她的棋艺可否精湛了些?
谢蕴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了外边响起了亥时的打更声。
已是宵禁之时了。
兰心对着谢蕴道:“许是今日乔小姐有些什么事情,主子,要不然您先歇下吧?”
谢蕴冷冷地出口了一个字:“查!”
兰心明白谢蕴的意思,叫来了谢家暗卫前去查探。
谢家暗卫很快就回来了,回禀着谢蕴道:“主子,今日午后谢小姐休沐就去了西山学院,还未曾回来乔府。”
“准备马车,去西山学院。”
……
乔若依哄睡了霓裳之后,她却是毫无睡意地出了门,西山学院不乏刻苦用功的女学子,即便是这个时候挑灯夜灯的学子也不少。
西山学院守门的侍卫到了乔若依跟前,道:“乔大人,谢蕴谢大人来了,他说来找您的。”
乔若依道:“让他进来吧。”
谢蕴入内之时,皱着眉头问着乔若依道:“今日不来赴约为何不提前寻个人过来说说?冰蚕蛊毒性极强,倘若不压制,你说不定明日就要毒发。”
乔若依道:“不过就是一日的功夫而已,雨后路滑,回长安城内的路不好走。”
乔若依问着谢蕴道:“你又是怎么来的?”
那条路泥泞湿滑的很,马车骑马都不得行,得等明日干了才行。
乔若依低头一看,向来脚下不惹尘埃的谢蕴的那双黑靴之上全是泥土,逐渐那段路他是走过来的。
谢蕴入了乔若依的房中,入内便见到了熟睡之中的小霓裳,谢蕴已是许久不见她了,走过去拉了拉她的小手。
乔若依焦急地打了谢蕴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她方才被惊雷声给吓着了,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闹醒她。”
谢蕴放开了去碰霓裳的手,将乔若依拉入自个儿的怀中道:“这里可还有别的空房?”
乔若依被他禁锢在怀中,很是不悦,可想想,此事她最终还是推脱不掉的。
便到:“隔壁便是空着的。”
入内,谢蕴便没有将烛火点亮,靠着微弱的月光找到了木榻所在的地方。
还不等谢蕴将床幔给放下,外边就响起来了小霓裳的声音。
乔若依道:“今日解毒之事就算了吧。”
乔若依连连出门将小霓裳抱在怀中。
小霓裳将头依靠在乔若依的肩上道:“娘亲,我今日想和你一起睡,好怕雷声。”
乔若依道:“好。”
乔若依抱着小霓裳睡下后不久,谢蕴才进来,躺在了小霓裳的另一侧。
乔若依皱眉道:“隔壁不是就有住所?”
小霓裳微微睁开眼睛,见到了谢蕴就道:“谢叔叔?您怎么也在这里?”
谢蕴拍着小霓裳的小脑袋道:“乖,给你唱小船摇,你乖乖地早点睡。”
小霓裳乖巧的点头道:“叔叔唱。”
谢蕴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声音缓缓吟唱着,谢蕴的声音许是装作女子许久,更偏有一丝温柔,这温柔的嗓音吟唱着江南歌谣,连失眠已久的乔若依也渐渐地熟睡了过去。
谢蕴见着她们母女二人熟睡之后,轻轻一笑。
他当年到底是傻到了什么地步,早知如此,他那时候又何必在乎虚名呢?
不然,这四年来他也不会一直孤苦,而罗维却能享受本该是属于他的幸福。
……
皇后生辰临近,乔若依一直在找该送些什么生辰礼物,她在安远侯跟前不服输,可是她的确是有些囊中羞涩的。
她没有多少积蓄。
乔若依只能从她的宝贝之中好生挑选一样礼物送给姐姐,想想姐姐棋艺高超,她便将一副珍藏已久的冷暖玉棋子取出来,将冷暖玉棋子献给姐姐做生辰礼。
乔锦娘今年的生辰依旧没有大办,只是在北山皇庄之中邀了几位王爷王妃公主,还有便是乔家众人罢了。
乔若依到了此处,就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乔锦娘见到乔若依神情不对,才反应过来道:“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都忘记了,不该来此处的。”
乔若依笑笑道:“姐姐,都过去了,而且那时候让我有了霓裳,我并不会觉得难受的。”
乔锦娘说着:“方才母亲来和我说,让我劝劝你,福禄也和我说了你最近与谢蕴常在一处,可是谢蕴他还不愿娶你?”
乔若依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姐姐,我见识过沧海,是不可能再去接纳门口的那条水沟的。”
锦娘这就放心了,“不是谢蕴轻视你就好。”
乔若依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乔锦娘道:“姐姐,这是送给您的生辰之礼,姐姐的棋这么好,就该用冷暖玉棋子来下。”
乔锦娘接过盒子,打开了里面一看竟然是黑玉与白玉做成的棋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冬暖夏凉的棋子?”
乔若依点头道:“嗯。”
“陆宸也有一副,他宝贝似得不让我碰,可见还是妹妹贴心。”乔锦娘道。“用膳还早,你我来一局?”
乔若依点点头,“姐姐可要手下留情呐。”
乔锦娘将棋子放在正中间天元位的时候,乔若依震惊不已地看着乔锦娘,“姐姐果真是棋艺高手,妹妹与这么多人对过棋,头一次看到下棋第一颗子是落在天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