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央到了里面看了眼膳食道：“圆圆，怎么全是腥菜？一道素菜都没有呢？”
乔锦娘进来去轻笑道：“圆圆也不知你与灵玄要来，我这便让人再去烧两碗素菜来。”
陆未央笑笑道：“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不像赵大夫人那样，我从未见过和赵大夫人那样的母亲，她骂着自个儿的儿子是天煞孤星，宠爱着侄儿……
我能不能分一半娘亲给灵玄他啊？”
乔锦娘轻轻一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天煞孤星是何意？”
“您都不听外边长安城坊间传言的吗？”
陆未央三言两语，便将如今长安城之中盛传的是灵玄克死了乔若依与谢蕴之事，告诉给了乔锦娘。
乔锦娘闻言道：“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样的说法竟然还是赵家大夫人传出来的？简直可笑得很。”
“就是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陆未央抱住了乔锦娘的腰道，“幸好我有一个好娘亲。”
乔锦娘刮了刮陆未央的鼻子，“就你嘴甜会哄娘亲开心。不过不是一通大师说灵玄乃是天定的佛子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天煞孤星了？”
陆宸走到乔锦娘身边道：“你可还记得前不久我们去相国寺之中，看过的一通大师年轻时候的画像？”
乔锦娘点头道：“我记得，一通大师年轻时候的画像和赵清泉有些相似。”
灵玄在一旁听到这话，忙问道：“这怎么可能呢？师父年轻的时候怎会和赵清泉相似呢？”
灵玄幼时见到一通大师的时候已是年过半百，灵玄从未见过一通大师年轻时候的模样，听乔锦娘这么一说。
他细细一想一通大师的容貌，似乎是有点极为相似。
陆宸道：“那副画像就是在方丈院之中，许是在里面你从未去就见过。
暗卫查探到，当年赵二夫人嫁到赵家之后，一直不曾有所出，在赵清泉出生的一年以前一直去相国寺之中求子……”
乔锦娘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实际上此事说书先生也没少说，野史上边也经常有提及。
一些常年未孕的妇人去寺庙之中求子，不日便能有子，并非是菩萨显灵，而是向和尚借子。
乔锦娘问着陆宸，“所以赵清泉乃是赵二夫人和一通大师的儿子？”
陆宸道:“此事还要去问问赵二夫人，不过此事想必也是差不离了。
否则一通大师与赵家无冤无仇的，也没有受赵家老二的所托，也没有必要说一个襁褓之中孩子为天煞孤星。”
灵玄听到这个结果一时间无法接受，“一通大师一心向佛，怎会做出来这等犯戒之事呢？他是红尘外的得道高僧……”
陆未央听明白之后道：“一通大师都编造你是天煞孤星了，怎么就做不出来犯戒之事？
一通大师让你做和尚说你是天定的佛子是为了让他的亲生儿子，赵清泉能够得到赵家的爵位？
而赵家那群糊涂的人，竟然相信了一通大师的荒谬之言将自己家的血脉送到了寺庙的之中，宠着赵清泉长大。
一通大师简直就是佛门败类。”
灵玄道：“可是，也不能仅仅凭借着赵清泉与一通大师年轻时候容貌相似，就认定了赵清泉不是赵家的孩子，此事怕也是服不了众的。”
陆未央说着：“雁过留痕，那赵二夫人若是真的与一通大师两人有奸情，此事必定会留有马脚，去赵家一趟便知了。”
翌日，陆未央便与灵玄到了赵家。
赵二爷听闻公主大驾光临，连连让着全家出门来迎驾。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乃是我赵家之幸，公主快里边请。”
赵大夫人恶狠狠地看着灵玄，她是多么不喜欢灵玄进赵家，灵玄一进赵家，她心中压抑的很，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只是，这一次是公主与灵玄同来，赵大夫人也不好将灵玄推到外边。
陆未央入内便道：“赵二夫人，本公主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赵二夫人老老实实地出来，含笑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陆未央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茶水道：“本公主听闻相国寺求子观音灵验，当年赵二夫人与赵二爷多年无子，不过去了相国寺之中几日，就有了孩子，可见相国寺之中的观音有多灵验了。”
赵二夫人眼神底下流露着些尴尬道：“是啊，相国寺素来灵验。”
“那之后赵二夫人怎么就不去多求几个子呢？”
赵二夫人道：“菩萨赐子已经是上天垂怜。”
“菩萨赐子？”陆未央轻哼，“你可别来糟蹋菩萨了，菩萨怎会赐赵清泉那等伪君子呢？赵清泉虚伪至极，与一通大师的道貌岸然倒是有些相似！”
赵二夫人手紧握着帕子道：“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清泉和一通大师又不是父子，怎么会相似呢？”
赵大夫人跟着道：“公主殿下，一通大师乃是得道圆寂的高僧，可不得胡说。”
灵玄转了转手中的佛珠道:“赵二夫人，公主可不曾说赵清泉与一通大师乃是父子，公主只说了一句相似而已，二夫人怎会想到父子上边去了呢？”
赵二夫人道：“我，这……”
陆未央将茶盏放在一旁道：“赵二爷许是不曾看过一通大师年轻时候的画像吧？这是当年一通大师年轻时候，有画师所画，你们都瞧瞧这一通大师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与赵清泉一模一样？”
这画自然不是在相国寺之中的那幅画，而是陆未央连夜按照赵清泉的模样画出来的一幅画。
她年幼时的画技与乔锦娘不相上下，后来在皇祖父的压迫之下，甚是擅长画人物。
以假乱真，都是可得。
赵二爷看着面前的画像，在看看赵二夫人一脸慌乱的神情，心中已是知晓了一个大概。
赵二夫人跪在地上道：“老爷，我一直不曾和你说，一通大师乃是我的生父，是清泉的亲外祖父……祖孙二人颇为有些相似……”
赵二爷道：“是这样吗?”
陆未央拍拍手，只见外边进来了一个御医，陆未央道：“这是太医院之中医术最好的御医，不如就让他给赵二爷诊脉一番？”
御医上前，给赵二爷把脉后道：“公主殿下，正如您猜测的一般，赵二爷是生不出来任何子嗣的，那赵清泉不是赵二爷的血脉。”
赵二爷低头看了眼慌张的赵二夫人，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道：“你这个贱人！”
赵二夫人瘫倒在地上，满眼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