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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型、群演都安排好了吗?人多,仔细着点,这里面都有监控,所有人都给我警醒点,别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庄导发火,有你们剧务组好果子吃的!要是真出什么事儿,别说庄导了,谁也保不住你!还有化妆组那边,赶紧多安排几个实习的到群演那边帮忙,搁那杵这干啥,一个两个秃露反帐的,还知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行程单白发给你们了?”

“剧务,赶紧去个人催催,看看夏郁那边特效装化好了没有,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五月十七号一大早,谢副导演就开始拎起指挥剧组团队的活儿。

嚷嚷个把小时了,嗓子眼儿眼见着就要冒火,也好在他性子比较好,不然换成了别说庄和、跟他老师,就是陶璋那也估计要发火了。

他也忍不住嘀咕:“难怪一碰上这种‘大阵仗’的活儿,陶璋前辈都要交给我,一般人还真搞不定了。”

他也没办法,人是执行导演,他是副的,只能偷偷嘀咕:“真鸡贼,半点不像庄导能教出来的学生!”

不过陶璋除了不喜欢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剧务安排,在导演这一块的专业水准还是让他很叹服的。

由衷感慨,“不愧是庄导的得意、关门学生!”

拍摄了四个多月,还差十几天就五个月,《金陵祭》终于要迎来杀青的最后一场戏了。

这应该是夏郁复出拍戏以来,拍的最舒服,顺畅,毫无负担和影响的一部戏。

自身咖位够,底下的演员们没人敢给她穿小鞋的,外界的不论正面负面的消息,也都有庄和一人挡了下来,她只需要偶尔出席一下其他工作安排,剩下就是全心全意的拍戏,顺便偷个师,惬意的不得了。

只是到了拍摄的大后期,尤其是发布会后的这一周多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进神经紧绷起来。

不是真发生事儿了。

是谁也不想在预备杀青的档口,出现丁点“意外”。

而且还都不敢相互提醒,就像是大家伙都默认的事儿,毕竟“好事念叨不来,坏事儿它也禁不住念叨!”

直到这最后一场,那颗悬着的心,险些要吊到嗓子眼儿。

最后一场戏,主演就剩夏郁一人,剩下有戏份的基本都是特邀演员以及特型、群演。

拍摄场地,也从郊区影视基地教堂换到了金陵市区。庄和也是通过自己的影响和长城影视与华夏官方的紧密关系,租借到了当年审判日寇、战、犯的,金陵审判大会的纪念馆——用以拍摄此场!

这一场戏,用到的服装几百套,都不是租借的,都是庄和剧组通过渠道、又找到了专门研究民国时期世界历史服饰等等一系列的专家们,才最终弄出来的成品!

每一套都价值不菲,最贵的,都不压于一件顶级牌子的,几百套下来——你说庄和剧组的钱花哪儿去了?一拉开服装间,一件件的,都是钱!

夏郁已经坐在化妆间两小时了,从早上七点一直到现在九点零几分——特效装不好化,尤其是还要化出的妆容让人看不出任何的违和、瑕疵。

剧组不是没有找特效化妆师,但结果是发现,化的真没有孟冬好!

直到前两天,确定沿用孟冬的时候,孟冬那叫一个激动。

为了这个特效张,这一个月孟冬也没睡过好觉了。

上月底,孟冬就开始找人“临摹”了,毕竟跟着夏郁,她已经太久没有化过特效装了。最夸张的一次,还是《画地为牢》给夏郁化的惨白妆容,那也只能算普通妆容。

两年了,难免生疏,为此,她也是大耗心血、以及自己花重金采买的化妆品,苦练!而拿下这个资格后,对她而言,能在庄导的电影里给郁宝化特效妆,一切都值得!

至于发型。

虽然仍然是“Finger Waves”(手指卷),风格却稍有转变。

毕竟区别于九年前属于秦淮河头牌的妩媚张扬,现在赵玉墨‘重生’了,已属另一人矣!

稍微一拢,精细打理,最后效果自然大行径庭,一派端庄秀雅。

这场戏里,赵玉墨是因为毁过容让整容医生进行修复,那个年代,整容医生能强到哪儿去?

容貌上自然是要差强人意一点——可不论再整,发型再有别,那婀娜的身段、略微跑调的歌声佐证着,她就是三十年代金陵浪子们爱到了骨子里去的赵玉墨。

全员都化好妆。

谢冠辉又安排着群演、特型、特邀演员们进了审判大会堂,一切都安排就绪,即刻通知导演组!

庄河已经坐在监视器前。

陶璋忙着统筹各组。

九点二十,场记得到导演组示意,当即拍板:“《金陵祭》第一百五十三场,第一镜,开拍!”

……

“证人赵玉墨,你在慰安所时,是否有人身自由,是否能自主出入,遭霓虹军人凌、辱时,有没有拒绝的权利,生病的时候,是否可以得到休息和治疗,你是自愿进入慰安所?”

“没有……”

“不能!”

“没有!”

“并非自愿!我当时跟另外的十二个姐妹,是为了保护十三个威尔逊教会学校女学生,顶替她们的,被日寇强行抓走,成为慰安、妇!”

九年时间,赵玉墨好像已经走出了这段噩梦。可当着在做几百人,其中还有不少实施过恶行的魔鬼的面,再次被提及,就像一块伤疤,好不容易愈合了,再次被撕裂开来!

她站在证人席上,强忍着恶心、怨恨、震颤、扬起高高的头颅蔑视而仇恨地看着那些魔鬼。

一双眼逐渐泛起红丝,将她从威尔逊教堂被强行带走,带至慰安所后所遭遇之事,尽皆袒露:“我是十三个姐妹里,唯一活下来的——”

她一点一滴讲述着,那一次霓虹中高层军官如何分享了她和另外十二名“女学生”,其中有两个企图用教堂内包起来的碎裂玻璃进行反抗,反抗未遂,被当场杀害!

她们这剩下来的十一人被享用过后,丢到刚成立的慰、安、所。

她们在两三年内相继死去,有试图逃跑的、有染病而死、还有自杀的——赵玉墨因为容貌身段,享用她的基本都是中下层军官,她是做了四年的慰、安、妇,才在一次机会下,逃脱生天!

赵玉墨的陈词,遭到了霓虹被告战、犯的反对:“你在说谎!你这是子虚乌……有的污蔑!”

……

这一场审判持续数个小时。

而在这一幕里,还有另一场戏,那一场戏才是“主要”的。

主要是通过已经成年、并且一门心思要找寻“十三个女人”的“孟书娟”的视觉,重新找到赵玉墨。

几小时后,审判结束。

孟书娟在法庭外,远远看到了赵玉墨,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魂牵梦萦至今未忘……

孟书娟从外围撕开一条缝来到她身后,被挤得一身是汗,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赵玉墨转头。

脸已经不是那张脸了,只能依稀辨人,但那双眼她绝不会认错!

她震颤激动出声:“赵玉墨,我是孟书娟啊!”

夏郁吊着嗓子,用属于“赵玉墨”的调子道:“你认错人了。”

“不,你是,我知道你是……”

孟书娟双眼一下子红了。

夏郁最后的一句台词是这样的,她先是用属于赵玉墨的眼神斜了她一眼,挑起那经过修复,却幸存的冷艳下巴,用着掺杂苏州口音的金陵话,勾起唇角:“赵玉墨是哪一个?”

说完她从座位起身离去——

那婀娜的背影、冷艳的下巴、就那么在孟书娟视线中,模糊远去!

……

庄和朝摄像组打了个手势,然后出声:“这一段,过了!”

随即又道:

“《金陵祭》正式杀青!”

一下子,在场人都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夏郁那惊艳的背影,还是恍惚这一场大梦,它就要醒来。

五个月时间,对于别人而言,可能就是发了五个月的工资、陪男女朋友逛了几次街,过了一次情人节,眼下就要到另一个情人节了。

可对于真正全程参与了《金陵祭》拍摄的演员、工作人员而言,就真的好像是陪着时间,走了那么一段满目疮痍、惨不忍睹的过去、亲身经历了这段不堪回首却需要铭刻入骨的历史!

震撼过、

悲恸过、

有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

同时也被那些“窑姐”们惊艳过。

那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但另一份别样的情感,又揪起来了……

那边,夏郁已经回来了。

走到监视器前,看着这一个两个愣在原地,她虽然也感慨,但她饿了!饿一早上了!饿一中午了!

所以,她拿起了庄和这边的喇叭,开口:“都还愣着干嘛?杀青了,准备吃午饭了!”

“噗!”一下子,大伙们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被打了个稀碎!

下一刻,剧组爆发欢呼——

“杀青了!”

“哎哎哎——杀青归杀青了,但都谨慎点,别弄坏了东西,要赔钱的!”

谢冠辉谢副导演赶紧发声,让众人无需过分激动,冲动是魔鬼!

监视器旁,夏郁、陶璋、庄和师生三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

偷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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