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
宁帆看向他。
“感觉,不太合适,博物馆会不会变成佛家专场?”
曲礼支吾着说出这个理由。
“不碍事。”
仓西德嘉大手一挥。
“我们雪域就是要展示我们雪域特色的文化,这佛家的物品正好。”
“这些东西,我们刚才已经看过一遍,的确都是好东西,保存的很不错,从佛想到经书……”
眼看仓西德嘉要开始发表长篇大论,宁帆打断他。
仓西德嘉讪讪笑着避开到一旁。
他讲话是老毛病了,忍不住总想要说两句。
边上,几个考古队人员明显松口气,真的让仓西德嘉说两句,那就不知道是多久。
“宁大师,这些东西……能不能给我们留下一些?”
“我们自己寺庙的法器和经文。”
曲礼眼神复杂。
别的寺庙的东西他现在已经管不了了,只希望宁帆能够多给他们留一些自己寺庙的东西。
毕竟,这些东西如果在寺庙保存,还是有不一样的意义。
“可以。”
仓西德嘉点点头,答应下来。
本来这是不符合规定的,可他也看得出来,曲礼和宁帆的关系不一般,否则王多鱼也不可能穿过大半个夏国前来送金佛。
这可是等身金佛!
地宫下面的那尊都没有这么好。
“可以办理借展手续,两三……算了,五六样物品也可以,这点我还是能够做主的。”
仓西德嘉心情很好,也就不在乎这么几样东西破例。
当然这也是看在宁帆的面子上。
否则就算是大昭寺和布达拉宫的上师过来,那也是很艰难地申请,才能申请到两件物品借展,还要有专门的保护措施。
曲礼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谢过仓西德嘉又专门感谢宁帆。
保护措施没有送到,文物不好搬出,只能下去挑选。
曲礼下去后也着实感到震惊。
在上面的时候通过直播间看不出好坏,可到了下面看到真的东西才知道这是多么恐怖的容量。
各种古老的经文和唐卡全部都在这里,每一本都是各派的经典,其中还有几个名字是雪域佛门最为尊贵的上师留下的。
这几位已经超出了派系,是整个雪域佛家都尊崇的高僧。
眼看着这些东西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以曲礼的身份还是忍不住心动起来。
可只有六个名额,他也不敢多拿什么东西。
忍住欲望,在几类物品中各选一样,摇头颂念起经文。
再不沉下心清心寡欲,他怕自己真的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曲礼上师,日后要是想要看,可以随时来我们博物馆。”
仓西德嘉是人精,这种时候连忙上前拉拢关系。
宁帆三人没有管这些,挑了个地方坐着休息。
一番详谈,曲礼和仓西德嘉确定好细节,回到宁帆身边,面色复杂。
要不是因为宁帆,自己现在恐怕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修建寺庙,可现在,半天时间不到,自己的寺庙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想了想,叹口气,上前取出一样东西。
“宁大师,这些事情,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舍利子您已经有了,这件法器,还务必不要嫌弃。”
众人都好奇曲礼还能掏出什么东西送给宁帆。
连自己的贴身法器都要变卖,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众人眼睁睁看着曲礼取出的东西。
全懵了!
海螺?
一只通体洁白,螺顶部分有金色日轮造型的封口,沿着螺口部分还有一串朱红色的经文。
“这东西,也能算是好东西了?”
宝友们眼神木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内陆的宝友估计没有什么机会见识这个东西,可海边的宝友真的是嫌弃到不行。
这种东西,他们出一趟海,拉回来都是上白斤的,现在居然当个宝?
至于么?
【右旋法螺,密宗重要法器,该枚为明代制作加持,螺顶部分黄金装饰,螺口有红珊瑚粉和金粉书写的莲花生大师咒,全品。】
别的信息不说,单是右旋法螺四个字,这个东西就是无价之宝!
“牛!牛大了啊!”
天都顽主已经说不出别的话,看着屏幕吞咽口水。
“这个东西,只要有一个,这辈子就解放了!”
宝友们还是觉得夸张,内陆海螺稀少,可也没有这么稀少的地步。
这么多年做干货生意和工艺品,总归会有送到内陆的。
这个……
“这不是一般的海螺。”
天都顽主看到弹幕,点评道。
“这个海螺,雪域语东嘎叶起,又叫做右旋法螺。相传佛陀在鹿野苑初***,帝释天进献第一枚右旋法螺,从此作为美满象征。”
“在佛家文化中,一只海螺要转世五次才能形成右旋螺,所以,这种螺又叫做五世。”
“通常情况,只有上师才有资格使用右旋法螺制作的法器,上面还要镶金和用红珊瑚书写经文的就更稀少,至少也是位知名上师的东西。”
宝友们怔住。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海螺居然还有这样的来头。
接着看几眼,有了疑惑。
“不对,这是左旋啊?”
宝友们下意识问出来。
海螺的左右旋是根据俯视时候的螺纹顺逆时针方向来定的,通常自然界中只有右旋海螺,极少出现左旋海螺。
这也印证了天都顽主说的五世的说法。
可是,雪域的高僧不可能连左右都分不清吧?
宝友们还在疑惑,曲礼亲自解释道。
“这是佛家文化不同造成的。”
“佛家的左右与世俗的左右在某些时候是相反的。”
“所以,这个法螺,按照佛家的叫法的确是右旋法螺,只是按照世俗叫法还是左旋法螺。”
“这是本寺庙建寺之初留下的信物,凭借此信物,一辈子都是我们寺庙的贵人。”
“宁大师,您对我们寺庙的帮助巨大,这枚法螺,请务必收下!”
曲礼上师恭敬鞠躬。
其它信徒也有样学样,整个现场有近万人集体躬身。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鞠躬,可他们看到曲礼做了,下意识就做了这些。
这让宁帆都有些震惊。
“谢谢。”
宁帆也不再矫情,答应下来。
这是自己该得的东西,顺手点头接过路边人递来的东西,研究起眼前的法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