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蜕变中。
铁气主要集中在体内的骨骼,他脚下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承受不住其体重。
原本骨骼的色泽就有些微微泛金属色,现在随着大量的铁气疯狂融入,从表面看来已经完全没了区别。
等到秦白全身的骨骼都化为银白后,那股子强烈的饥饿感这才缓解了下来。
境界突破带来的感受并不明显,但体重成倍增长却异常直观。
他轻轻挥动手臂,因为到达化劲后力气也跟着增长了不少,此消彼长下,好似并未区别。
但略一用力就传来的破空声却说明并不简单,恐怕一拳下去威力已经是原本的数倍。
唯一的缺点就是,秦白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身,好在有十八界这门功法在,他能够走捷径节省不少时间。
秦白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山洞,生怕不小心碰坏里面的家具电器,毕竟在积分商城无法兑换,坏一件少一件。
他来到了外面的空地,驴子几兽似乎察觉到了其身上的不对劲,快速跑开十数米。
秦白身上的气势散发了出来,方圆数里的野兽向着反方向奔走,同时大群大群飞鸟扑扇着翅膀,一时间声音吵杂无比。
他深吸一口气后开始缓慢的做起了广播体操,动作就像是八十多岁的老大爷,但一招一式间传来极为骇人的声响。
熊猫和老猿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也学着做起了广播体操。
狂风凭空生出,卷起地上无数枯叶,随着秦白身体动作的展开,叶片游龙般穿行。
他的气息逐渐收敛,很快就与寻常无疑,但只要有些许用力,都会出现力气失控的状态。
秦白干脆盘腿坐下,随着心念一动,锻铁神通便自行施展开来,他的身高很快便达到了五米。
远超暗劲的压迫力笼罩周围,呼吸之间热气从他的口中喷出。
这次他根本没有消耗兵器,突破瓶颈后,自身骨骼中的蕴含的铁气就足以支撑五米的身体。
秦白知道自己还能进一步消耗兵器施展锻铁神通,但现状态已经足够,就闭上了眼睛。
他进入内视,身体中一根根隐脉也显露了出来。
水银状的劲气秦白还是初次动用,所以小心翼翼控制着些许朝眼珠子里涌去。
劲气轻而易举的便贯通了隐脉,十八界的眼识算是达成了。
他睁开了眼睛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识的提升其实并不大。
秦白觉得也许是自身没有修炼佛气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根基太过于雄厚,眼识反而显得可有可无。
他耐下心用劲气逐步贯穿隐脉,加上有锻铁神通护体,过程很是顺利,要是有修行十八界的僧人看到,恐怕会失了禅心。
耳识,鼻识,舌识,身识陆续开启,秦白感觉浑身失控的感觉逐渐消失,并且变得机敏了不少。
最后的一种意识则无法用锻铁神通来护体了,因为其中隐脉就在左右脑之间,贯通起来必须的更加谨慎。
除了眼识外的四识,秦白花大半个时辰,而最后的意识足足用了一天一夜才彻底贯通。
随着六识开启,身体最后一丝生涩感也荡然无存,举手投足之中已经是收放自如了。
秦白忍不住松了口气,一般来说完全掌控自身恐怕至少三个月,但依靠着十八界缩短到了两天,正好能够以完全的状态应对签到任务。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水族箱的琉璃区里,有一株嫩芽散发出了淡淡的佛光,接着枯萎消失。
嫩芽其实是从大量的舍利子中孕育而出,里面集中了含山寺历代圆寂高僧的感悟。
佛光直接作用于秦白,正当他还在体悟着六识带给自身的微弱变化时,眼前突然变得一片全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嗅觉也消失了,然后是听觉……
等秦白连对于时间空间的感知都失去后,他就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身上的六识又逐一恢复了过来,一切就像是刚发生幻觉。
秦白脸上带着疑惑,过了许久才有所反应,接着快步走进了山洞里。
他翻阅起了那些佛经典故,看到佛门第七识“末那识”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钟声回荡,凭空得知了大量的信息。
活见久了……
秦白呆愣了许久,表情几次变化,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系统的关系,他已经陆续获得了三种神通,分别是“锻铁”、“垂钓”、“烹饪”。
而这末那识其实也算是一种神通,在佛经中的含义是“思量为自我”。
这神通能够让秦白更加了解“自我”,从而借用前几世的部分手段。
如果他征得果位活了几世,依靠着末那识,哪怕不修功法依旧能发出不俗的实力。
秦白尝试着施展末那识,却没有丝毫变化,说明了因为他前世压根就不在这方世界,所以神通也无法起效。
他叹了口气,就当无事发生吧,真是白高兴了一场。
第七识末那识之后其实还有第八识,名为阿赖耶识,也不知将来还有没有这运气领悟。
秦白稳定下心神,此时在山中已经过去了十余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将真气运转到了掌心,只见真气呈现为血红色的雾水,锈气从中散发了出来。
运用起来还算是如臂使指,铭刻符纹想必也是足以了。
接下来是个大工程,秦白打算将金固锤上的符阵刻满,剑袋和纸屋也需要增加太阴阵。
当然,最为重要的肯定是道袍,前三者哪怕出现失误也无大碍,最多不过浪费点积分。
但却道袍仅此一件,秦白哪怕能再次获得类似的材料,但放眼整个大宋,能够有这等裁缝手艺的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了。
可以预见性的是,这件道袍会陪他很长的时间,可能数百年不止,除非将来有机会通过系统获得“裁缝”类的神通。
秦白歇息了一夜后,将陆判笔取了出来,沾了点混杂着血液的朱砂后,率先对纸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