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蜂点了点头,走到床前先将自己的工具箱放置在一旁,沐瑶几人在一旁站着,眼睛关注这黄蜂的动作,默不作声。
黄蜂先是用手试探了一下袁洁的脉搏,脉搏跳动跟常人相比确实稍显微弱,但还是能够有明显的感知。
“我先给阿姨下针,刺探一下她的神经反应。”
黄蜂一边打开了工具箱,一边轻声开口说道。
沐美和安琪对视一眼,而后便看见黄蜂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卷着的布袋,白嫩的皓腕一甩,那布袋便在床边铺展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上百跟银针。
针灸?
安琪微微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屋内很安静,或许因为病床上那昏迷不醒的母亲,空气之中流动着紧张而又严谨的气流。
黄蜂抽出一根银针,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扎在了袁洁手背上的一个穴位上。
双手捏针,微微左右旋转,一根银针缓缓入体,而这时,众人都看见了,袁洁的食指,刚刚明显的动了一下。
沐美和安琪不由的瞪大了眼,脸上不由的漫上惊喜的神色。
而后黄蜂又拿起银针,先后扎在了袁洁的脚踝处,膝盖处,勃颈处等位置,而后观察袁洁的反应。
半晌,待袁洁的各部位均给出了黄蜂想要的反应,她才缓缓的将袁洁身体上的银针取出。
“阿姨的感应神经系统还是颇为灵敏的,昏迷不醒主要还是因为头部受到了重击,医生所说的植物人,这种情况下,确实是有几率的。”
沐瑶闻言不由的看着黄蜂问道:“那你有办法吗?”
黄蜂抬眸看着沐瑶微微笑了笑,手上动手将银针收了起来,一边开口说道:“办法自然是有,只是我的药多多少少含有一些毒性,我看皮特今日也能够赶到了,有他在的话,只需要给阿姨做一次脑部手术,应该就没问题了。”
沐瑶闻言点了点头,黄蜂最擅长的是毒,有很多时候对于很多病情,她也大都是以毒攻毒的办法,如果用在袁洁的身上,很可能让她承受一些身体不能承受之痛。
不过既然黄蜂都觉得没有问题,那么等到皮特到了,就应该更不在话下了。
这么想着,沐瑶便稍稍的放下了心。
“黄蜂姐,你能看一下我妈的后脑,是被钝器所伤,还是她自己磕在了石头?”
这时,沐美突然开口问道。
黄蜂摇了摇头:“阿姨脑袋现在缠着绷带呢,得等到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我才能看到。”
沐美恍然的点了点头,自己是被急糊涂了。
中午,温雅和沐岩也来到了医院。
“阿姨怎么样了?”
一进门,温雅便开口关心道。
沐美靠在墙边,微微摇了摇头:“还是没醒过来,不过黄蜂姐说可以醒过来,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温雅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问道:“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能在青城县跟瑶姐家交恶的人,温雅还真就没听见过,几人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来没听过瑶姐说在青城县得罪过什么人,当初的侯天现在也已经归顺了。
“是我大娘。”沐美表情淡淡的,开口说道。
温雅愣了愣,一旁的沐岩悄悄的走到床边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刚准备吃,才回过味儿来的眨了眨眼睛:“舅妈?”
沐美挑眉看了一眼沐岩,而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因为沐岩叫沐少河舅舅,所以也就叫蒋春梅舅妈。
“那瑶姐……”温雅颇有些担心,凝了凝眉。
沐美冷哼一声:“如果还有点亲情,我想我姐还能考虑从轻发落,可是我们家跟大伯家,亲情早已淡的跟白开水一样了,我姐不会手软的。”
温雅和沐岩听了沐美的话,不由的暗暗对视一眼。
县政府的财务科,此时正是午休的时间,蒋春梅却没有心思去吃午饭。
科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敲,一直心惊胆颤的蒋春梅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身子,从昨天开始,她就听不得敲门声,这声音一响起,她就觉得是公安局的。
还不等她调整好心态,门便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看到来人,蒋春梅才猛地的呼出一口气。
“你咋来了!”
蒋春梅有些余惊未退的站起身,看着沐少河说道。
沐少河进门之后便随手将门关上了,看着蒋春梅顿了顿,末了开口说道:“我看你还是去自首吧?”
蒋春梅一听,当下身子便是一僵,随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沐少河,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此时办公室里的人都去吃午饭了,只有蒋春梅一人,沐少河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了老半晌后才缓缓的轻叹了一口气。
他又何尝舍得让自己的媳妇儿去坐牢?可是蒋春梅当时是逃逸了啊,罪加一等!,如果公安局的人来查出了她是凶手,到时候很有可能会一辈子在监狱里了。
眼下只有自首,才是能够减轻量刑的唯一办法。
这么想着,沐少河看着蒋春梅又一次开口重复道:“我说你去自首吧,这样还能从轻处罚。”
“我不去,我凭啥去自首!”蒋春梅一听就想也没想的开口拒绝道,而后柳眉倒竖的看着沐少河说道:“那是她自己磕在石头上的。”
“你糊涂!”沐少河一听,一股无名火就升了起来,看着蒋春梅那丝毫不知道悔改的嘴脸,不由的站起身来。
虽然他也不希望蒋春梅坐牢,但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袁洁要是醒不过来,这事儿还能往后拖一拖,一旦袁洁醒了,蒋春梅那是躲得过十一,躲不过十五,还会因为没有悔过之意加重量刑。
“还你凭啥自首?你自己想想你凭啥自己自首?”沐少河的语气和态度突然加重,看着蒋春梅说道:“就因为那么一个破镯子!你堂堂一个政府科员,能去自己弟妹手里抢东西,还把人给弄伤了,你说说你,自己不觉得磕碜吗?”
沐少河不提镯子还好,一提镯子蒋春梅心里的气也跟着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镯子?你爸妈在咱们家住了这么多年,那一对祖传的镯子,一看就是之前玩意儿,我是大儿媳,她不给我也就算了,竟然给了老三媳妇儿,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原来,引发这场祸端的,竟然是老太太送给袁洁的哪只祖传的玉镯,当年是沐永志的妈妈传给了老太太,按理说,蒋春梅为大儿媳,这镯子理应是要传给蒋春梅的,当初袁洁收下这镯子的时候也顾忌过这件事,可是老太太却执意要把这镯子传给她,她也就没有推拒。
而且为了讨老太太欢心,袁洁是一直把那镯子不离身的戴在手上,正巧昨天蒋春梅去看刘丽丽,就碰上了出门买菜的袁洁,一打眼,那碧绿色的镯子就被蒋春梅看在了眼里。
女人的妒火往往是最可怕的,而在蒋春梅的心里,撇开自己的妒忌之心不说,还觉得老太太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而袁洁这个人本身就很平和,纵然之前有很多不愉快,但见到蒋春梅时还是主动上前打招呼,而袁洁的这个举动,在蒋春梅的眼里,又被看成了*裸的炫耀。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发生了争执,而蒋春梅更是看袁洁身体娇弱又一个人,便上前何其撕扯起来。
袁洁这辈子连骂人都不会,更不要说打架了,而且心里又怕伤了蒋春梅,根本就没有还手。
事发地在假山旁,地上有很多碎石头,两人推搡之间,袁洁便被一块石头绊了脚,整个人重心失控向后仰去,而这时蒋春梅又在前面用力的推了一下袁洁,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整自己的身体,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后面的石头上,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当时蒋春梅也傻了,看到晕过去的袁洁,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方是死了还是晕了,铺天盖地的恐惧和做贼心虚,让她当下犹豫都没有犹豫,拔腿就跑了。
所以蒋春梅现在说白了,连袁洁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未知的原因,她的恐惧感也会越来越浓,以至于现在但凡有一点声响,她都觉得四下里草木皆兵。
沐少河一见蒋春梅那雷打不动、理直气壮的表情,在配上她说的话,纵然沐少河心中在不愿意蒋春梅去坐牢,心下也升起一抹厌恶。
这次的事不似平常那般小打小闹,这可是关系到人命,今天早上,不明真相的老人还给他打电话,说是袁洁在医院里昏迷着,很有可能成了植物人,让他有时间去安慰安慰自己的三弟。
可是他敢吗?他都替蒋春梅感觉到心虚,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错。
深吸一口气,沐少河被蒋春梅气的抖了抖嘴唇,末了丢下一句:“都说最毒妇人心,如果袁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还能有理到什么时候,等到警察找上门来,你连哭都没资格,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顾蒋春梅的神色,沐少河转身出了办公室。
蒋春梅站在那里,神色颇为不愤,精明的眼睛转了转,回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喂?丽丽啊……我跟你说件事儿,你这次可得帮我瞒着……”
下午,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睡着的沐少奇从床上爬了起来。
“少奇,你咋起来了,睡好了?”沐老太太正抱着沐驰给他喂奶粉,见沐少奇出来了不由的开口问道。
沐少奇因为一夜没睡,眼睛通红,再加上白了大半的头发,此时整个人看上去颓然不堪,沐老太太心中心疼,却是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想表现的太过伤心,让沐少奇替她担心。
所以沐老太太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只是眼里的心疼无法遮挡。
沐少奇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自己没睡着,而是起身披了外套,对着同样看着他的沐老头子开口说道:“爸,我得去报警,这事儿太蹊跷了,哪有人无缘无故的还能把自己磕的那么严重。”
沐永志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事儿蹊跷,假山那虽然都是些小石头,但假山跟小路也有近三米的距离,袁洁走在小路上,怎么还能磕在假山那了。
沐老太太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是被人害的,那就必须的报警。
这么想着,老太太便出声说道:“对,咱们报警,把小洁害成这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两位老人都同意,沐少奇便一个人出了门,直奔向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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