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觉得温浅瑜二人是采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千金坊自然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把出老千的罪名叩到温浅瑜的头上。
况且,他们也相信,温浅瑜二人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他们也不敢让温浅瑜继续赢下去了。
略一思忖,原本藏在三楼的坊主便下到了二楼,笑吟吟地冲温浅瑜拱了拱手:“姑娘福运极佳,实乃罕见。”
“你是…千金坊的管事?”温浅瑜上下打量迎面走来的人一眼。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温浅瑜是带着帏帽来千金坊的。跟前轻纱落下,让前面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如今,她只能隐约瞧见一名中年男子站在跟前。
估摸着,这可能是管事。
“孙某不才,自幼跟着做掌柜的父亲为主家谋生意,在银钱一道上有些见识,所以便被分派来打理这千金坊了。”中年男子笑着解释,“管事的不敢当,但这千金坊的杂事,还是能做主一二。”
他姿态摆得低,话中也尽是谦虚。
但在同温浅瑜介绍自己的时候,他话里话外又透露着“千金坊是有大背景”的消息。
似乎是,想让温浅瑜忌惮一二。
温浅瑜自然能听明白的他的意思,不过,早打听清楚了千金坊幕后东家,又携着目的前来的温浅瑜,自然不会被他轻飘飘几句话给吓着。
于是,低笑一声,她便轻轻叩响桌沿:“孙管事作为管事,平日里只要在楼上安安稳稳地盘账便好,不用下来伺候客人。
“如今,却冲着我来了。难道是见我手气不错,心中火热,也想同我赌一回?”
她说着客套的话,却也把自己的心思摆在了明面上。
——如今她手气正好,是不可能轻易收手的。如果孙管事是要跟她比划比划,她接受,但如果孙掌柜是带着别的目的前来,那就别怪她不给面子了。
见温浅瑜如此态度,孙管事头疼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悄悄找人把这不懂事的给做了。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一闪,便迅速被掐灭了。
秦家低调,向来不想卷入纷争,自然不会允许下边儿的人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如果夺财害人,秦家第一个不答应。
况且,在看向温浅瑜别在腰后的短刀,和她从容不迫的神情时,他也能隐约意识到,这女人,是个厉害角色。
要是对她出手,那他的小命恐怕也难以保全。
无奈,他只能先顺着温浅瑜的话点头:“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在下帮主家打理千金坊已有七个年头了。像姑娘这般大方,还好运连连的人,当真是头一回见。
“人嘛,总是摒弃不掉与人比较的心思。所以在下也想试试看,看看能不能在今日做那更有运气的人。”
这便是想要赢她了。
温浅瑜微微眯眼,心道:这人一口一个不才,但能掌管千金坊七年,又怎会是真的无才?他估摸着也是有些手段的,如今要上桌,显然是要断她赢路了。